也未見男人如何動作，老者被一腳踢飛十數米，重重落在地面。

男人的目光，緩緩落在女孩身上，平靜無波，冰冷徹骨的眸內，卻是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心痛。

「疼嗎。」

很快，男人蹲下身，溫柔的將女孩抱在懷中。

「你……怎麼來了……」女孩睜開雙眼，虛弱的看向這宛若天神下凡一般的男人。

「擔心你。」男人緩緩開口道。

「只有你……一個人嗎……」女孩盯著男人。

「我一人，夠了。」男人面無表情道。

「你走吧，別管我……和你……無關。」女孩的臉上，分不清是淚水和雨水。

「別說話。」男人抱著女孩，讓女孩的一側靠在懷中。

很快，男人冰冷徹骨的目光，看向前方黑壓壓的人群，聲音中，彷彿蘊含著末日前的最後寧靜，是壓抑到了極限，即將爆發的氣息。

「武道聯盟公會嗎……從此之後，獨立州……武道聯盟公會，必須……滅亡。」男人那若萬年寒冰的眸光，令人心悸。

這段尚算完整的記憶，到了此處，就此打住，接下來，場景瞬移。

華國，司家。

男人陪在女孩身邊，每一分每一秒不曾離開。

女孩時常坐在戶外，一聲不吭，拒絕食物和水源，而男人只有用強迫的手段，讓女孩進食而維持生命。

「在獨立州，到底發生了什麼。」男人看著女孩，開口問道。

然而，女孩卻似乎有意迴避這個問題。

「司夜寒……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某日，女孩朝著男人道。

「幫我消除我所有的記憶……」女孩道。

「不可能。」男人斬釘截鐵。

「是嗎……即便是我死。」女孩臉上浮現出一抹絕望。

隨著這句話落下，男人徹底陷入了沉默。

在進入手術室的最後一刻，女孩取出一枚戒指，遞給男人：「司夜寒……這是我最珍貴的一枚戒指，幫我保存好嗎……」

男人接過戒指，打量片刻：「是什麼。」

女孩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你不用知道，留著它，藏起來。」

……

彷彿眨眼瞬間，又好似數十年之久，院長辦公室內的葉綰綰，忽然睜開雙眼，整個人條件反射般的直起了身子，如同嗆水一般劇烈的咳嗽。

「深呼吸。」

一旁，赤焱院長朝著葉綰綰道。

按照赤焱院長的指示，葉綰綰這才逐漸好轉。

「你這種情況，再來兩次，應該就差不多了，回去歇著吧。」赤焱院長重新回到書桌上，批閱起了文件。

葉綰綰如同行屍走肉般，離開了院長辦公室，腦袋嗡嗡作響，這一次催眠所回憶起的，已經不算記憶碎片，而是兩段相對完整的記憶，而自己就如同一個旁觀者，像是看電影一般，看完了這些情節。

武道聯盟公會，看不清的男人……想用匕首殺死女孩的金長老，還有……司夜寒……

一切的一切，彷彿在這一瞬間串聯而起，讓人觸目驚心。

那個女孩，葉綰綰可以肯定，就是當年的自己，聶家二小姐……聶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