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
「第一次殺人…」
「我把敵人的腦袋,生生的砍下。那鮮血,像水柱一般,飛濺在我的臉上…我很害怕,第一次殺人,哪怕是敵人,依然覺得恐懼…」
「可是,殺著殺著,就習慣了。」
在戰場上,我所向披靡,彷彿,天生就是一個戰士。
當我握緊拳頭的那刻,我就是整個戰場的帝王。
當我拉弓射箭的那刻,即便是敵方的統帥,也在我的箭下顫抖…
戰場之上,我屢獲戰功。上戰場的第3天,我就成了一名『百長』。有了一百個下屬。
可是,我從未將他們當做我的屬下,而是將他們當做我的兄弟。
他們大多數,都是我在戰場上救下的人,然後,自發的願意追隨我,成為我的扈從…
我還和其中的18人,結為了異性兄弟。
我過去的18年,從來沒有這樣活過。
在軍營的每一天,我都拋灑著熱血,胸膛之內,灼燒著鬥志…
在戰場上,我與兄弟們一起拋頭顱,灑熱血,斬敵軍首級。
大戰過後,我們在軍營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開著無傷大雅的『暈段子』…
在這片軍營里,沒有人再叫我『閻川』,更沒有人再叫我『道士哥哥』,亦沒有人叫我『清風』…
在軍營里,我只有兩個稱呼,『清風兄弟』,『清風將軍』…
小時候,看的那些兵法,也在此刻派上了用場。我才知道,戰場殺敵,除了勇猛,還要有智謀,還要善於使兵…
那一次,我率領我麾下的100個兄弟,殲滅了一支敵軍2千人的小隊,我又獲得了戰功,帶著我的兄弟,一起榮升。
這一次,我成為了9營蘭翎長,麾下又增添了許多兄弟…這一次,我有了一支千人小隊。
時間匆匆,一晃,就到了我進入軍營的1個月…
平日里,戰場上的廝殺,會讓我忘記一切。夜晚,和兄弟們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喝肉,爽朗的暢談,也會讓我暫時忘卻著對『明月』的思念…
可是,這一天,那月圓之夜,我卻碾轉反側。
我起身,坐在那軍營的帳篷之外,坐在那山頭之上,仰望著那明月…
明月吐光,灑下『銀霜』,在這美好的月景里,我卻在思念著一個人…
我是她一個人的『道士哥哥』,她卻是這全天下的『明月公主』。我仰望這星空的明月,思念著屬於我心裡的那個『明月姑娘』…
這銀霜染了的星空,有清風吹拂,吹亂了那籠罩了『明月』的雲,讓那明月吐光,灑下的『銀霜』,能夠遍及這整片屬於我們的疆土,甚至,籠罩到那北疆蠻夷之外…
可是啊,我心中的明月姑娘,這全天下人的『明月公主』,在2個月以後,就要被羸弱的皇帝,送給敵軍的『可汗』,像一件寶物一樣,送給他…只為了換取那短暫的和平,只為了換取,他答應的3個月內,不揮師南下…
我的心,像那滿山的落花凋落一般,在滴血,那滴出的血,似乎染紅了這漫山遍野的映山紅…
我只有靠不斷的在戰場廝殺,來忘卻這份痛苦,來麻痹自己…
戰功越來越多,我麾下的兄弟,也越來越多。
從原先的『營蘭翎長』,又晉陞為了『驍騎校』,手下的兄弟們超過了5千…
18個結義兄弟,也隨我一起屢獲戰功,我們的感情越來越深,深到可以把自己的命毫無猶豫的交給對方…
那一天,我帶著5千個兄弟,與一支5萬人的敵軍狹路相逢。
敵軍的統領,是他們『可汗』的兒子,他胯下騎了一匹絕佳的寶馬。
「將軍,那匹寶馬,乃是天下第一戰馬,名為『龍鳳赤焰馬』,那馬本是我國養馬之人養出,但皇帝羸弱,在去年,為了換取短暫的和平,將它獻給了敵軍可汗。那可汗,將那『龍鳳赤焰馬』,送給了他最喜愛的兒子。」旁邊,有一名將士,氣憤填膺的對我說道。
龍鳳赤焰馬,我聽明月說過。
記得當時,她說到這件事的時候,臉上布滿了愁容,那是對皇帝羸弱的嘆息,是對國家山河的擔憂…
以前,我並不理解。但如今,投身戰場,成為一名將士的我,深刻的理解了那一刻她的心情…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明月一介女流都有此心,這天下的男兒,這廣闊疆土之上的皇帝,為何卻沒有?
「唉,道士哥哥,要是有一天,我們能從那敵國的手中,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那該多好啊…」明月的呢喃聲,仿若就在昨日。她那憂愁的臉,依舊曆歷在目…
我在想,要是我從這可汗兒子那裡,將這原本屬於我們的天下第一戰馬搶回來,然後送給她。她一定會很高興吧…
我振奮的舉起手中的刀戟,吶喊咆哮:「5千兄弟們,可敢隨我一戰,斬這敵軍5萬,殺那可汗兒子,奪回屬於我們的,天下第一戰馬!!!」
「誓死追隨將軍…」漫山遍野之上,響徹起5千熱血男兒的附和聲,震徹這天地!
那一天,我用書上的兵法,率領我5千兄弟,踏平了這片荒山,殺光了敵軍的5萬將士,將那可汗兒子的腦袋,別在了腰間,搶回了屬於我們的天下第一戰馬『龍鳳赤焰馬』。
雖然我們也死傷慘重,但是這一戰,我們贏了…
那被鮮血染紅的青山,插上了屬於我們國家的旗幟,那被塗抹了鮮血的映山紅,在我們那被大風吹揚的旗幟映襯下,開出更加嬌艷的花朵…
我騎著那天下第一戰馬『龍鳳赤焰馬』,腰間別著那可汗兒子的腦袋,帶著我身上還殘留著敵軍鮮血的兄弟們,搬師回營!
凱旋的鼓樂聲,響徹在軍營之中,無數的熱血男兒,都自發站在軍營兩旁,他們臉上帶著莊嚴肅穆的神情,望著我們踏馬而來…
當我們走到了那營地中心的時候,整片軍營之中,響徹起三十萬大軍的吶喊咆哮聲:
「清風將軍,壯我軍威!!」
「清風將軍,壯我軍威!!!」
「清風將軍,壯我軍威!!!!」
「……」
吶喊咆哮之聲,仿若要穿透九天,直達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