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個人緊跟著還又開口了，顯然，是把李進的事情當做是一個笑話，看樣子這都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公開的秘密。

「而且你不知道他李總能幹出來什麼事情，之前為了演戲演全套，假裝自己很乾凈，還特地讓他一個堂弟的公司也參與陪標，那結果最後當然是沒競爭成功，這事情被他拿來到處說，說他自己是多麼公平公正，自家人也都照樣是按照規矩來，不行就是不行。」

「然而實際上，那一次競標成功的公司，同樣也是他不知道用哪一個什麼小三還是什麼親戚的名義開的公司。」

「想想要不是這麼大的能耐，這麼能撈錢，也養不了這麼多的小三小四。當然，反過來說，沒有這麼多小三小四，他也賺不了這麼多的親，畢竟用親戚朋友什麼的註冊公司，一不小心就會被查到，但是這樣的關係，一般還真不容易查到。」

「所以，要說厲害還是這位李總厲害，據說這麼多年，他老婆對他這些花花門道都是一清二楚，但是從來都是閉著眼不去管，因為也知道這錢是怎麼來的。」

兩個人說著，都在那笑起來，顯然都是把這事情當做一個笑話來看，也確實這樣的事情傳到哪裡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但是對於徐雅雯和大成集團來說，卻是一個天大的災難。

林海在衛生間裡頭忍耐著，一直到那兩個人抽完煙說說笑笑的離開，才從衛生間里出來。

「我靠，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林海罵了一句，罵著那個李進。

想到就這樣李進居然還能闖勁徐雅雯的辦公室去鬧事，還要求徐雅雯放過其他人，可以想象他是囂張到什麼地步。

可惜的是，這一次他遇到的是林海，「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做事情心黑到這個地步，不給你點懲罰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林海嘀咕著，使勁扇了扇風，散去身上的味道，這才離開了洗手間。

這個辦法，他還沒有對其他人說過。做審計其實說起來讓人覺得好像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是其實也就跟其他工作一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同方式，包括這些打聽消息的渠道。林海這個算是他獨創的，但是也確實不太能夠說得出口，他總不能夠跟其他人傳授經驗說他沒事就蹲在衛生間裡頭聽人家聊天來收集信息吧？

林海回到大成集團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其他人也都已經離開了，而徐雅雯還沒有走，顯然是在等著他。

林海一回去就直接去了徐雅雯的辦公室，徐雅雯見到他直接站了起來：「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有發現，而且是很大的發現，這一下子要是拿住了實在的證據，那就足夠李進在老李頭養老度過後半生了。」林海說著。

徐雅雯瞬間睜大了眼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發現了什麼？」

「競標的公司有問題，而且不是一家，不止是競標成功的那一家鴻翔，所有的都有問題。」林海看著徐雅雯說道，「我已經打電話給老七，讓他幫忙去查一下這個鴻翔公司，查清楚他們所有的底細。」

現在既然是知道了李進的手法，但是要想證明這個好像公司跟李進之間的關係，那就得再花點功夫，畢竟衛生間裡頭那兩個人說的沒有錯，李進這一招的確是老奸巨猾，通過小三的親戚朋友的名義註冊公司，的確可以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好像是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但是，狐狸總會露出馬腳，李進布置的再好，只要他跟這些公司有利益關係，就不可能說沒有任何的痕迹，所以林海需要老七去給他調查出來更多的證據。

老七這邊父親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基本上能夠下床活動，不需要全天的陪護，再說有他母親在，所以老七這邊可以幫他去調查。有他出馬，林海相信足夠把這家公司的老底翻個底朝天。

徐雅雯頓時臉色就變了，她當然知道一些業內的醜聞，關於這些競標的項目，往往會找一些外圍的公司，並沒有足夠的實力參與到競標，純粹只是為了起到一個陪襯的作用，去襯托出來最終競標成功的公司。

而這最後這家公司往往和競標方就會有私底下的利益勾結。之前徐雅雯就懷疑過，只不過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可是到頭來只是李進用了更高明更徹底的手法，所有的公司都是過來陪跑的，只是為了製造出來競標的假象，而最終的結果早已經內定。

再想到之前林海所說的那一千多萬的差額，徐雅雯已經是氣得臉色發青：「我馬上通知警方經濟科那邊，正式對李進進行立案調查。」

「正好他現在還在拘留階段，等拘留結束直接上法庭然後去陪陳明真韓啟成他們吧。」

徐雅雯惡狠狠地說著，她也是真的動怒了，沒辦法，這區區的一個競標，就已經牽扯到上千萬的金額了，那這些年來李進到底是從大成集團颳走了多少油水，而大成集團再大的家業又能讓他們這麼折騰多久。

「先別忙。」林海按住了徐雅雯，「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這個事情你很生氣，但你必須冷靜，不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目前我只是知道這些事實，你也很清楚很相信我說的是事實，但是證據還不夠，所以我們現在必須是等，等到老七調查的結果出來。你放心好了，他出面絕對不會說有任何的問題。」

林海當然不可能說現在讓徐雅雯就報警把李進抓起來，畢竟他現在沒有切實的證據，他總不可能說他是在衛生間裡頭聽到的別人的談話證明李進有罪吧？人家那兩個人傻了才會出來作證指認李進的確是借用其他人的身份註冊公司，通過虛假競標來竊取大成集團的錢。所以，他還是要等進一步的調查結果。

而且，證明這家鴻翔公司跟李進之間的關係不算難，林海相信以老七的能力完全不在話下，但是其他幾家公司的虛假競標過來陪跑的行為，要如何去找證據，這個就是問題了。

林海到市場部，把這幾家公司的標書都拿了過來，他要好好研究一下，找一找能夠證明他們有貓膩的證據。

他拿著標書準備回去，這時候手機卻響了，上面顯示的名字是張鈺，那個請他在東海大酒店吃了一頓大餐的女孩子。

林海對王鈺很有好感，當然並不僅僅是因為人家請他吃大餐，主要是王鈺這個女孩子性格確實不錯。

林海接起了電話，笑著問道：「喂，你好啊。」

電話那頭王鈺乾脆利落地說著：「你上次說等以後領了工資要請我吃飯，現在說話還算不算數？」

「算數，當然算數了。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一頓飯都不算話吧。」林海說起來有點汗顏，他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回請一頓，只不過最近確實忙給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