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看見了亞瑟的臉，他問：「亞……亞瑟……為……你……你為什……么……」

亞瑟仰頭看著天上的雪花，他的臉被凍的微紅，他道：「我們不該來這裡，我不想永遠做個傀儡，我想做我自己……他給了我一個籌碼，我和他做了個交易，就是這樣而已。」

夏安瀾讓人聯繫上亞瑟，還是在他們綁架了岳夫人之後。

那個假岳夫人被派過來做殺手，自然是有和她的上司，也就是米爾和亞瑟聯繫的方法。

夏安瀾想從她身上套取，聯繫的方法，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他一邊讓人和亞瑟聯繫，一邊蘇斬和御遲將洛城攪弄的混昏天暗地。

兩邊同時進行，米爾的注意力在蘇斬身上，就不會關注到亞瑟的變化。

夏安瀾做事從來都滴水不漏，這件事，連御遲都不知道。

夏安瀾和亞瑟的交易，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其他人均未可知。

「我……我……努力做完所有，你……你不……想做的事，我只想……你能……你能……」

亞瑟沒有等他說完，便道：「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你做哪些的前提，難道不是因為，做了之後，可以提升你的地位，可以讓你往上爬的更快，你不是我，誰都不是我，誰也不能代替我做任何事。」

亞瑟能和夏安瀾合作，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夏安瀾答應他，他可以做他自己，可以幫他剷除攔在他面前，讓他無法自由的一切、

亞瑟會幫，夏安瀾，並不全是因為燕青絲，當然她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最關鍵的，就是他自己說的他想為自己活，為自己！

「我……我……」米爾想哭想笑，血從口腔里流出來，他眼睛里的光被黑暗快速吞噬，他拼盡最後的力氣說出一句話：「死在你手裡……我，也算……算……知足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含在喉嚨里，隨著閉上的眼睛。

從遙遠的國度而來，死在陌生的他鄉。

正如他自己說的，來了，可能就再也回去不去了。

這話，倒是一語成讖。

御遲招手來了兩個人，將米爾裝進專門放屍體的袋子里。

他們來的時候連這東西都準備了，除了想的周到，更多的是，打定了注意，絕對不會放米爾離開。

燕青絲低頭看著地上米爾的屍體，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下，縈繞了他們家多日的烏雲，終於散去。

這一天，燕青絲感覺自己就好像一直坐在失控的雲霄飛車上，隨時都有被甩出去的危險，但好在塵埃落定，一切……終於落幕了。

夏安瀾對亞瑟道：「謝謝，你的合作。」

「沒必要，我不是幫你，我們只是合作。」

夏安瀾點頭，他對燕青絲夫妻倆書：「你們先聊，我去醫院看看你媽，今年的年，就在首都過吧。」

後天就是新年了，明天晚上就是除夕夜了，這件事終於沒有拖到除夕夜。

燕青絲的確有些話要和亞瑟說，「那您先過去，我們過會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