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裳猛地抬頭：「你什麼意思？」

游夫轉身：「意思就是字面上的解釋。」

羅裳看一眼夏安瀾，他的手放在燕青絲頭頂上，看她的眼神寵溺溫柔，就像是在看自己寵愛的小女兒。

那種溫暖，羅裳覺得，哪怕對她笑一下，她可以為他做任何事。

羅裳咬牙，追上游夫人：「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游夫人停在花園裡相對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道：「你跟夏家也有多年交情了，多少知道一點當年的事吧？」

「知道，夏奶奶的女兒小愛死在了五歲生日前夕，但現在安瀾叔叔也找到了燕青絲，這說明當年小愛沒有死。」羅裳知道的並不多，也只是了解一點大概。

夏家的事，誰敢多打聽，也沒人敢在背後說什麼。

游夫人伸手揪掉一片葉子，淡淡道：「小愛當年死我是親眼目睹的，屍體都被燒成了焦炭，她明明就是死了，叔叔阿姨他們只是不願意接受這個痛苦，看見燕青絲才給自己一個安慰，告訴自己小愛沒有死，給他們生了一個外孫女。」

羅裳皺眉道：「如果是假的，安瀾叔叔怎麼可能會認她，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

游夫人又摘下另一棵樹上的一片樹葉，舉起，道：「這世上，相似的人，那麼多，難道都能說是親生的嗎？就像這兩片葉子，長得一模一樣，卻來自不同的兩棵樹，倘若你沒有親眼看見我剛才的動作，我說這是一棵樹上的葉子，你也會相信吧？」

羅裳沒有說話，她在等游夫人接下來的話。

游夫人將葉子隨手一丟：「何況，我就算有證據，我也不可能拿出來的，我只是夏家的一個養女，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找到了親外孫女的喜悅中，我這個時候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非但沒有人會感激我，或許還會被趕出夏家，我不可能這樣做。」

羅裳上下打量一邊游夫人：「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思，你既然自己都不願意說，又何必告訴我這些，如果燕青絲真是假的，但她能給夏家帶來歡樂，那說明她的存在也是有價值的。」

游夫人搖頭一笑：「我跟你說也只是這事兒悶在我心裡太久，我想找個人吐槽一下罷了。」

「至於那個燕青絲，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看她看瀾哥的眼神，哪裡像是外甥女看舅舅，分明是在看自己心愛的男人。」

羅裳心頭一驚，眉頭緊皺，她努力去想剛才的場景，燕青絲側臉對她，看不出她看夏安瀾的眼神是什麼樣的。

「你……說……燕青絲是……喜歡安瀾叔叔？」

游夫人嗤笑一聲：「不是喜歡還能是什麼？用她那張臉，處心積慮的來到夏家，只為了討好兩個老人，沒那麼簡單吧，人家的目標更大更遠，難道你看著他們相處都不覺得奇怪嗎？」

「就算是跟自己舅舅再親熱，也不用整天就摟摟抱抱吧，大概是因為今天你們來了，所以……她剋制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