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戰看向她推來的手機，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后，表情為之一變，「你從哪裡得到這東西的？」

「看來譚先生知道這件事情。」莫笙將手機收了回來，「那我就不多解釋了，我是貝飛的姐姐，雖然一直不被貝家承認，但我妹妹死得蹊蹺，我自然要查。」

「你是貝飛的……姐姐？」譚戰深度懷疑這個可能。

莫笙卻很坦然的點頭，「對，你很意外是吧？其實像貝家那麼複雜的家庭，有這樣的情況不是很正常么？就如你們譚家，難道就沒電歷史遺留的事情？」

這話，到是讓譚戰無話可說，「所以你是在查貝飛的死因？那與這份文件無任何關係。」

「譚先生怎麼知道無關？」

譚戰眼眸一沉，馬上解釋道，「因為這是商業內的事情，我聽說貝飛死於車禍意外。」

莫笙假裝不懂他的急於解釋，只是說道，「譚先生大概是忘了，我也是貝家的人。」

這一點，譚戰到沒反應過來。

莫笙估計他應該當初也做了鑒定的，所以才這麼安心的讓她在他身邊工作。

就算莫笙現在也弄不清自己和貝家到底有沒有關係，但貝瑞死了，只要她說有，那譚戰也沒辦法證明什麼。

而且他自會懷疑到貝瑞頭上去，認為是貝瑞搞的鬼，而不是懷疑她。

「這是我查到的最有用也是最直接的東西了，上面簽字的人，是南澗，換句話說，貝家的倒下，與南澗有關，你認為我還會為他賣命嗎？」

「我可以理解成，你當初去南國集團，其實是為了查清楚后這件事情？」譚戰疑惑的問道。

譚戰都想到這裡了，莫笙當然是順水推舟了，「當然，只是我查這件事情，屢屢受阻，具體原因目前我也不清楚，但我想，應該與南澗有關。」

譚戰明顯在心裡鬆了口氣，他斟酌了一下便說道，「好，我答應與你合作，原本我就很看好你，現在與你合作也是順其自然的事情，說說你的條件吧。「

「我要查清楚這件事情。」莫笙指了指手機。

「莫笙，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這上面不管是誰單擰出來，都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人，你確定要查嗎？」

莫笙很肯定的點頭，「當然。」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魄力，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我缺的也是你這樣的人，我答應你，合作之後，我會幫你查清楚這件事情，只是這結果，未必會如你所願，有可能這就是一個事實。」譚戰提醒她。

「如果屬實，我會死心。」

譚戰滿意的點頭，「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莫笙起身，伸手說道，「那麼，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譚戰臉上又出現高深莫測的笑容了。

***

莫笙將自己和譚戰的談話內容大致跟舒錦傾說了一下，舒錦傾表示，「譚戰這個人，心機太深沉了，你可千萬要小心。」

莫笙反而很淡定，一點也沒有當事人的焦灼，「譚戰是個太過小心謹慎的人，這樣的人，固然可怕，可也不是沒有方法對付的，我只需要將這局面弄得越混亂越好，越是混亂，他就越是要斟酌每一個細節，等他弄清楚的時候，我早已要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了。」

「莫笙，我怎麼覺得……你和夜西戎在一起久了，越來越陰謀論了？」

莫笙的回答是直接掛了電話。

雖然莫笙與譚戰合作的事情，是私底下的事情，沒有對外公開。

但在莫笙和譚戰第二次碰頭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被楚願發現了兩人的行蹤，當傭人跟譚戰彙報的時候，莫笙說道，「譚先生，我還是迴避一下吧。」

「不用了。」譚戰叫住了她，「你坐著。」

隨後他又吩咐傭人，直接帶楚願進來。

楚願知道莫笙在這裡，原本以為進來后還需要尋找一番，誰知道進來后發現莫笙就大大方方的坐在那裡，反而讓她有些愣住。

一段時間不見，楚願整個人變了不少。

人瘦了很多，臉上的笑容也少了很多，整個人屬於易怒易衝動的狀態，在短暫的怔愣后，臉上馬上是厭惡的表情，「莫笙，你怎麼在這裡？」

她連稱呼都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客氣了，而是直接稱呼莫笙的全名。

以前雖然是演戲，但多少還是會注意一點形象的。

莫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楚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估摸著楚願應該是經過了什麼很沉重的打擊。

而且她還推測，這打擊應該是跟夜西戎有關。

從她最近這段時間沒去找夜西戎的情況來看，八九不離十了。

莫笙面露微笑的打招呼，「好久不見。」

「譚戰，你這是什麼意思、」楚願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譚戰，並且直呼其名。

這讓譚戰有些不悅，「我與莫笙正在談事情，你貿然闖進來做什麼？」

「談什麼事情需要到你家裡談？」楚願直接提出質疑，並且厭惡的說道，「我看是要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吧！真是噁心！」

「楚願，你的教養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一點規矩嗎？」譚戰有些爆發了，對楚願也很不客氣，「這段時間我體諒你心情不好，總忍著你讓著你，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在我頭上肆意妄為，人總要懂點分寸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分寸了？」楚願不敢置信的看著譚戰，「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指責我！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像一隻哈巴狗一樣的跟我父親求援，我又憑什麼要對你客氣？」

「出去！」譚戰爆發了。

以前他忍著讓著，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結果這會兒當著莫笙的面，她還說得如此難聽，譚戰即使再能忍耐，也無法忍受有人這麼不尊重自己吧？

「出去？你叫錯人了吧！應該是她出去！」楚願直直的指著莫笙。

「是你，出去！！」譚戰重複一遍，並且抬手指著了楚願。

那一刻，楚願徹底的爆發，罵了一句，「好，好得很！姓譚的，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掉頭就走，並且氣勢洶洶的拿出手機打電話。

大廳里安靜下來，莫笙有些擔心的問道，「譚先生何必為了我跟楚小姐這麼鬧翻呢？」

「遲早的事。」譚戰好像並不在意的樣子，「而且我也受夠了，這大小姐脾氣，被慣得沒一點樣子。」

莫笙只是歉意的笑了笑，「只怕是現在楚良會知道了。」

「楚良知道我自有辦法，到是你，以楚願的性子，估計不需要多久，夜西戎和南澗也會知道了，莫笙，你可有什麼想法？」譚戰饒有興緻的看著莫笙問道。

聽到這問題，莫笙頓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也對，以譚戰這麼謹慎的性子，怎麼可能讓楚願發現他們的見面呢？

這分明是譚戰故意的，更或者楚願得到的消息，也是譚戰故意讓人放過去的，為的就是讓楚願鬧這麼一出，好試探自己。

真是一步好棋啊。

莫笙表面笑嘻嘻，心裡簡直MMP，「譚先生到是提醒了我，我的確得好好想想怎麼說服過去，所以就先告辭了。」

譚戰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莫笙收拾東西起身離開。

只是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譚戰才開口說了一句，「莫笙，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莫笙回以他淡淡的笑容，「嗯。」

莫笙的身影消失在了暮色之中，而譚戰的眼眸，卻比外面的夜色更濃。

***

夜西戎這兩天忙到見不到人，期間就給莫笙打了兩個電話，好不容易今天能提前結束行程回鳳鳴，李斯特問夜西戎，「閣下，是直接去莫小姐那兒還是先回總統府？」

「先回一趟總統府。」

李斯特聽到這答案，還意外的挑了一下眉，大概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以前閣下都會毫不猶豫到的說出前一個答案的，怎麼今日卻選擇了第二個答案呢？

夜西戎抬眸掃到了李斯特懷疑的視線，便半掩眸子說了一句，「我現在鬍子邋遢的，衣服也沒換，不想這麼沒形象的去見她。」

李斯特，「……」

這特么是……變相的秀恩愛啊？

「閣下，你這麼在意自己的形象，以後結婚過日子，什麼面都會被對方看到的，現在在意做什麼？」李斯特有點不能理解的說道。

「你不懂。」夜西戎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女為悅己者容，一樣的道理，我也總想讓她看到我完美的一面，至於結婚後的日子嘛……結了婚都是我的人了，我當然不用在意形象了。」

李斯特，「……」

沒事多嘴做什麼！

閑的！

李斯特憤怒的將車提速，提前幾分鐘到了總統府，剛下車呢，還沒去給夜西戎開車門，就被總統府門口的人給嚇到了。

他揉了揉眼睛，確定那個人的身份后，才有些些猶豫的敲了敲車窗。

夜西戎打開車窗不解的看向他，李斯特指了指那方的人說道，「好像是楚小姐。」

夜西戎本來想問哪個楚小姐的，是李斯特先一步說道，「楚願小姐。」

夜西戎，「……」

他不得不下車，畢竟楚願已經發現了他，再躲開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楚願已經走了過來，走近后夜西戎才發現她的眼睛有些紅紅的。

「西總，我等你好一會兒了。」楚願委屈巴巴的說道。

「什麼事？」夜西戎對她，還是那適當的距離，適當的語氣。

以前楚願一廂情願的時候，並不覺得這是一種距離，只當是兩人相處的情趣罷了，你追我趕的那種。

可後來明白夜西戎的心意之後，她幾乎不敢直接去看他的眼神，哪怕聽到一個語氣也覺得是他在拒絕。

那份被她珍藏的感情似乎都變得小心翼翼不堪一擊了，楚願咬了咬唇，才說明了來意，「我今天見到莫笙了。」

「你見她做什麼？！」夜西戎原本還毫無波瀾的，在聽到莫笙的名字后，迅速起了反應。

這愈發的讓楚願嫉妒了，「你不是應該問我，她在做什麼嗎？」

「我的女人，我自然會去了解。」夜西戎很直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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