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上，充滿了笑容，眼底都是甜蜜，嘴角總上揚著。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真心笑起來會是這樣的表情，所以當看到照影中的自己，她是真的陌生了。

夜西戎將她放了下來，放在大理石台上，然後低頭去咬她的唇。

這種情侶之間才會有的小動作，讓兩人顯得格外的親昵。

莫笙幾乎都快被他奪走了呼吸，不得不掙扎了一下，才勉強阻止了他的索吻。

他沙啞著聲音呢喃道，「真不想鬆開你。」

「我餓了。」莫笙有點可憐巴巴的說道。

「所以得先餵飽你。」

莫笙大概是太餓了，都沒聽懂男人這句話的意思。

夜西戎只做了簡單的早餐，但足夠填滿莫笙的胃了，這種滿足感不只是身體上的滿足，還有心裡的滿足。

因為不用上班，他們可以一整天都膩在一起。

在房間的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纏綿的身影。

莫笙也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黏人的，都說愛情能改變人，以前她並不相信，卻沒想到這是真的。

但相聚就註定要分離，夜西戎在她家陪了她三天，周一就要上班了，他總得回去一趟。

據李斯特打小報告說，蕭政都已經到總統府找了夜西戎好幾次了，難為他實在是編不出來借口了，所以讓夜西戎回去一趟。

送他下樓的時候，莫笙到沒有說什麼膩歪的話，而是把不舍都放在了心裡。

反到是夜西戎念念不舍的，還是莫笙催了好幾次，才上了車離開了。

送走了他，莫笙的表情漸漸冷了下來，站在原地吹了一會冷風后，才轉身往回走。

剛走到樓道門口，一個人影便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她看了看他，然後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舒錦傾臉上的表情有些淡漠，視線落在她身後，她方才站著的地方看了一下，才收了回來，有點嘲弄的說道，「其實我中午就過來了，只是走到你家門口的時候，聽到了你們的談笑聲，便沒打擾，後來在附近轉悠了一下，也不知怎麼就晃到了這個點，想再找你的時候，就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

莫笙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舒錦傾卻笑了起來，「嗯，就是你們念念不舍分離的那一幕，我都看見了，包括你後來站在原地好一會，我都看見了。」

「舒舒……」莫笙叫他，可還沒開口，舒錦傾就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在你說之前，能否先聽我說說？」

莫笙抿了抿唇，然後點點頭，「上樓去說吧，這裡說話不方便。」

舒錦傾到是沒意見，跟著莫笙上了樓。

到了她家，他看到了很多的改變，也看到了夜西戎還沒收起來的設計圖。

設計圖的下方還有莫笙提出的幾個修改意見，每一點小細節都在對他展示著這兩個人的甜蜜。

他很不喜歡，只覺得很刺眼。

舒錦傾煩悶的坐在沙發上，莫笙給他倒了水來，他看到是杯子后拒絕了，而是說道，「給我冰水吧。」

莫笙有點為難，「冰水……沒有了，都被夜西戎丟掉了。」

聽到這答案，舒錦傾總有一種想笑的感覺，然後煩悶的點了一支煙。

莫笙不太喜歡有人當著自己的面兒抽煙，舒錦傾是很清楚這一點的，所以他從來都不會在她面前抽煙的。

可是今天，他沒有顧及那些，而是當著她面就抽了起來。

濃烈的煙霧中，莫笙的眉頭越皺越緊，而舒錦傾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等他打算點上第二支煙的時候，莫笙出生制止了他。

舒錦傾收起了煙，大概是因為剛抽過煙，聲音有些嘶啞。

他問道，「你是認定他了嗎？」

「不知道。」

「那你現在把他放在了什麼位置？」

「不知道。」

舒錦傾抬眸看向她，她的表情告訴他，她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知道。

他又問，「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又什麼願意和他走得這麼近？」

莫笙淡淡的笑了笑，「我不知道。」

舒錦傾心裡的那股怨氣似乎無處可發泄，只能冷了眸問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那你還報仇嗎？」

「當然。」莫笙的答案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舒錦傾聽后似乎覺得有些想笑，「既然你還要報仇，那為什麼還會和夜西戎走得那麼近？你就不擔心他也是你的仇人嗎？」

「我直覺告訴我，他不是。」莫笙看著舒錦傾，一字一頓的答覆道。

舒錦傾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可笑的事情一樣，很不給面子的嘲笑起來，「直覺？如果你的直覺有用的話，那你還查什麼？還這麼大費周章做什麼？莫笙，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個只相信事實的莫笙，居然會相信直覺這種東西？」

面對他的指責，莫笙只是垂著眸，淡淡的捏著自己的手。

這樣的她，也讓舒錦傾再找不到言語來痛罵她。

等他說夠了，莫笙才緩緩的開口，「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相信，可能我真的被蒙蔽了雙眼吧。」

「被什麼蒙蔽了雙眼？」

這個問題，莫笙沒回答，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而舒錦傾卻瞬間驚醒過來，然後起身，搖著頭說道，「莫笙，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很愚蠢，你會為你現在的決定而後悔的。」

「或許吧。」莫笙心裡哪裡會有底，她趴在沙發上，沒有一絲力氣的樣子，「可能我很快就會後悔，可我現在還沒有後悔，舒舒，你退出吧，你別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舒錦傾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隨後所有的情緒都轉換成失望，「莫笙你真是瘋了！」

「我也覺得我瘋了。」莫笙承認了這指控，還說道，「但目前還不算很糟糕，至少，在L國，有夜西戎的支持，會讓我的復仇計劃容易很多。」

「你以為夜西戎是那麼容易被人利用的人嗎？」舒錦傾否定著她。

可莫笙卻堅持，「至少目前為止，他並沒有揭穿我。」

董先生的局，後來她利用他接近貝瑞，再到這一次的禮服事件。

她相信，夜西戎都是知道的，可他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所以目前她還是相信他的。

舒錦傾隱隱開始頭疼起來，「像夜西戎這樣的男人，一旦到了他的底線，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勸你趁早收手吧。」

莫笙沉默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也是她的性格使然，舒錦傾懂，也正是因為勸不住，他才會這麼的掙扎糾結，想要做什麼，可也突感無力，因為知道自己什麼也改變不了。

最終，所有的擔心憤怒和責備，都化為一聲嘆息。

他說道，「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我也就不多言了，總要讓你撞南牆的。」

***

莫笙不知道南牆到底有多遠，但至少現在，她沒有回頭的餘地。

所以她還是出現在了總統府，依舊坐在夜西戎辦公室正對面的工位上，認認真真的工作。

可能是因為兩人之間的關係進展，夜西戎對他，多了更多的縱容。

每當她抬眸看過去的時候，總能看見他的眼神。

以前她總會緊張這眼神，可現在，她居然已經習慣了被他這麼注視。

甚至有時候他不在辦公室的時候，她反而覺得有些清冷了，好像丟失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莫笙並不知道這種狀態到底是好是壞，但目前而言，她不抗拒，甚至有著淡淡的喜歡。

楚願成人禮上的事情，大概被不少的人知道了，所以辦公室里的其他人對她，多了幾分不一樣的眼神。

也沒有像往日那樣和她交流了，只是正常的工作溝通。

莫笙到不覺得失去過什麼，她本就不太喜歡和人打交道，現在反而樂得清靜了。

到是譚戰，在夜西戎開會去后，打了個電話過來。

譚戰是個聰明的人，不會很直接的問你什麼問題，而是迂迴婉轉的關心了一番后，才會稍微提及。

「那件禮服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笙知道他這個問題后的意思，便直接回答了她，「禮服的事情我不知曉，我只是穿上了夜西戎送我的禮服，也沒有想那麼多，就像當時譚先生跟我說你買那禮服是送人一樣，我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楚願小姐。」

這個解釋，譚戰到也找不出破綻。

不過他卻笑道，「莫笙，你不用緊張，我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相反的，我應該謝謝你。」

「謝謝二字太沉重，譚先生嚴重了，我承擔不起，事情的發生總有他的必然原因，只要譚先生滿意就行，是認為還是巧合就不重要了。」

「莫笙，我就是喜歡你這分的聰明。」譚戰稱讚了她一番，然後問道，「也不知道總統閣下到底要借用你借用到什麼時候，少了你這個得力助手啊，我還真是很不習慣呢，看來得找機會跟總統閣下要人啦，只不過我擔心的是，莫笙，你還會回來嗎？」

「譚先生說的哪裡的話，我本就是譚先生那邊的人，何來這個問題呢？」

「好，很好，那你好好工作，等我和閣下交涉后，再決定你回不回來。」譚戰對她更是滿意了，非常愉悅的掛了電話。

莫笙的表情卻漸漸的冷凝下來。

(54更，我昨天是不是說今天要更新公眾號啊？我好像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