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應該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了，這樣就能堵住她的嘴，堵住她的要求了。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兩人都震住。

一個是驚訝於自己吻她時，居然有這麼強烈的滿足和興奮感。

一個是驚愕於這男人的舉動，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嗎？

不是沒有吻過，初吻那次，河西決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是她主動的，在他睡著的時候，偷偷吻了她。

因為那時候膽子很小，又怕弄醒了他，所以吻得很輕很輕，跟現在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了。

太強烈了，從未有過的強烈。

她渾身開始不停的戰慄，臉頰發燙得似乎能滴出血來，眼看著就要融化在他的懷裡了。

秦翩然突然鬆開了她，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暗紅更加明顯了，「我，我上樓去了，你做飯吧。」

這下，她可不敢纏上去要聽他學狗叫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逃走了。

河西決扼腕啊，剛才怎麼就那麼不爭氣，被他一吻，腦子就罷工了，自己明明是想聽他再學狗叫的。

早知道剛剛就用手機錄下來了，以後在他面前才能揚眉吐氣的。

啊啊啊啊，秦翩然瘋了……

啊啊啊啊，自己也瘋了……

這頓飯，河西決用了史上最長的時間，還做得亂七八糟，畢竟心思不在做菜上面呢。

吃飯的時候，秦翩然已經恢復如常了，到是自己，一看到他，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個吻，然後就再也不敢看他了，更不敢提汪汪汪的事情了。

這一晚，河西決沒休息好。

如秦翩然所說，他是個表達有障礙的人，這一點，她其實很早就知道了。

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怎麼能不了解呢？

連秦伯母都說，在家裡經歷變故之後，他就變了很多，也過早的成熟。

這些年追在他身後，看到過他很多面，有在學業上無往不利的風采，也有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手段，或者是在親情面前無限妥協的情義模樣。

這些，都是她愛的他，沒多了解一分，她就愛的多了一分。

但唯獨愛情，是空缺的。

也不是沒想過，他不是不愛自己，而是不知道怎麼愛自己，可但凡他當初給自己像今日這樣的希望，這條路也不至於這麼坎坷了。

河西決翻了個身，嘆了口氣，突然間覺得有些渺茫了。

***

秦翩然對河西決的態度是越來越熱切了，這一點，河西決是最感同身受的。

也會在有選擇的事情上，會詢問一下她的意見，這種改變是河西決始料未及的。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給過一個明確的答案。

所以她也沒有給過他一個明確的答案，只是這麼曖昧著。

當她跟裴依依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裴依依都驚呆了，「萬年鐵樹終於開花了？西決，你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哪有那麼樂觀。」河西決嘆了口氣，「我現在在想，如果他也是喜歡我的，那麼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他一直不接受我的感情呢？如果是曾經不喜歡，現在又喜歡了，那又是為什麼讓他在認識我十幾年之後又喜歡我了呢？」

「感情嘛，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裴依依到沒那麼多想法，當然，她不是當事人，自然不知道河西決現在心裡的感受，「不然你去問問唄，以你的性子，肯定不好意思問了。」

「你猜對了。」河西決蒙著頭懊惱著，「我一看到他，就想起那個……」

「那個什麼？」河西決突然打住，裴依依頓時就好奇起來，「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啊？」

「……哪有……」

裴依依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發現什麼了驚天秘密一樣，「我也是女人，當然知道什麼叫做口是心非，一聽你這語氣，就很肯定你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這算不算實質性的進展啊？」

「……算吧。」河西決其實心裡沒底。

「那你就再試探一下啊，我知道放棄這段感情，你很不甘心，既然現在發生了這樣的改變，那不如去了解一下，這樣也不枉費了自己十幾年的青春啊，如果他是真的愛你，你就不會錯過這段兩情相悅的感情，人生也就圓滿了不是？」裴依依的行事作風素來都是這麼直接。

「我現在想弄清楚，他為什麼拒絕我，或者他因為什麼而拒絕過我。」這才是河西決的癥結所在。

「也行，但是你要從何了解呢？」

河西決就這麼被難住了，「我也不知道。」

「卓然？」裴依依試探的問道，「你不是說過，卓然是他的心理醫生嗎？說話不定他知道什麼。」

「你也知道卓然是一個多麼有職業操守的人，我若是能套出東西來，就不會為難到現在了。」河西決垮下了小臉。

裴依依點點頭，「這到也是，但你也不要放棄啊，總要試一試的，萬一呢？」

對啊，萬一呢？

這個提點，讓河西決頓時有了鬥志，她給了裴依依一個飛吻之後結束通話，去找卓然聊天了。

只是卓然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密不透風的，讓她一點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秦翩然又叫她給他泡茶了，她心不在焉的泡著茶，腦子裡還琢磨著事情呢。

一個沒注意，熱水濺了出來，燙得她往後一退，卻忘記手上還端著熱水壺，眼看著就要直接打翻了。

這是剛燒好的熱水，這麼一下去，肯定會燙傷一大片了，河西決閉上眼睛，害怕的想著。

可預期之中的燙傷感並沒有發生，水壺被秦翩然穩穩的接住了。

她睜開眼睛，驚恐的看著那熱水壺，然後拍著胸口說道，「嚇死我了。」

「你沒事吧。」秦翩然滿臉的擔心，也顧不上抓著熱水壺的手被燙得有多難受了。

「沒事。」河西決趕緊搖頭，「水壺給我，這樣抓著會很燙的。」

「小心點，總走神，想什麼呢？」秦翩然將水壺遞給她，看著她放下之後，這顆心才算踏實了下來。

河西決內疚的搖搖頭，「沒事，就是有些走神了，我會注意的，你先去忙吧，我重新給你泡茶。」

「不了，我不喝了，你直接給我拿礦泉水就好。」他可不想讓她再冒險。

本來嘛，讓她泡茶，不過是想她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里，自己才能安心而已，哪裡是因為想喝茶呢。

河西決悶悶的點頭，端著托盤轉身，走了兩步，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妥，又回過頭，看向秦翩然。

他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被燙到了？」

「不是。」河西決肯定的搖搖頭，「我在想，你的腿不疼嗎？」

秦翩然，「……」

「還有，你剛剛怎麼直接從辦公桌那兒直接飛過來的？這種速度，只有腿正常的人才能做到吧。」河西決不斷的提出自己的質疑。

秦翩然咳了一下，剛剛擔心她被燙到，一著急，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腿啊。

再說了，本來就是為了將她留在身邊，才故意給腿上的石膏，腿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沒太大的影響，所以才能那麼迅速的反應接住熱水壺啊。

被河西決這麼質問，他心虛起來，想要裝，又知道裝不下去。

這女人，精明著呢，要不是自己演技高明，早就被發現了。

「秦翩然！！！」河西決又一次惱怒的叫了他的全名。

秦翩然微微嘆了口氣，用很無奈的語氣說道，「你別生氣啊。」

就這樣還讓她別生氣？！

這是欺騙，是欺騙懂嗎！

她為什麼不生氣！！

她都快氣爆了好嗎？！

河西決生氣的放下手裡的托盤，轉身就要走，秦翩然趕緊拉住了她，「都說了別生氣了，你聽我解釋啊。」

「我不聽！」

「那你看著我行嗎？」

「我不看！」

秦翩然一看，要降不住了，只能豁出去上嘴了，上一次就是靠這個才將她哄住了，他又想故技重施，將她給鎮住。

河西決試著掙扎過，可是……可是他一碰自己，她就沒力氣了啊。

這男人，分明沒談過戀愛，分明沒怎麼接吻過，卻熟練的將她撩撥得軟了下來。

他直接將她壓在書柜上，狠狠的親了個夠。

上一次吻她，他根本就沒過癮，雖然這一次的本意也是為了避免她生氣，可是這一碰上，他也失了控，吻得越來越深，越來越迷失了。

到最後，她癱軟在他的懷裡嬌，喘著，而秦翩然已經熱得一頭汗了，身體無可避免的起了巨大的反應。

當河西決感覺到之後，一把推開了他，直接逃跑。

秦翩然身子晃了晃，才定住，然後摸著自己的唇，有一種吃飽喝足的幸福感。

原來接吻，是這麼一件美妙的事情。

他的人生經歷中，沒有愛情這回事，所有對女人的認知都來至於河西決。

當年，這小丫頭奪走了自己的初吻。

她以為自己睡著了，其實他並沒睡著，只是因為被她吻了，他不敢醒來，總覺得那是一個夢，哪怕到現在都還這麼認為。

後來他跟別的女人親熱，讓她撞見，卻只是身體接觸，他沒吻過對方。

還有上一次那瘋狂的夜晚，他能記起的畫面並不多，但那種激動的感覺又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所以身體又清楚的記得。

想到那一晚，秦翩然的反應就更大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去，才壓制住那種衝動，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輩子還長，他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