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慕小小，大度到……讓她覺得自己很渺小。

這樣的慕小小，自己怎麼比得上？

哪裡比得上？

根本比不上啊……

趙小璐心裡湧上一股自卑感。

她深呼吸一口氣。

耳邊，傳來各種言論，都是對慕小小不利的。

但是站在她面前的慕小小，彷彿對那些言論置若罔聞。

是要有多好的心態，才能做到這樣？

舍友勾了勾她的手臂給她打氣，「小璐，你別怕，我是絕對相信你的，我會幫你的，是你的東西，絕不能讓別人搶走了！」

趙小璐看著舍友，頓了頓說，「謝謝你夏苒，你說得很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應該被別人搶走，搶走別人東西的人，都是可惡的。」

舍友贊同道，「對！」

趙小璐對她伸手，「你先把本子給我。」

舍友把本子放到她手上。

趙小璐低頭看著本子，眸光流轉著。

「對不起，其實我也有錯，我原本以為，我是沒錯的，一直都是你誤會了，我又沒有親口說過，這些畫是我畫的，從頭到尾，都是你說這些畫是我畫的。」

聞言，舍友愣住。

在她們兩人旁邊的小部分人也聽到了，跟著愣。

舍友問，「小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小璐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可是，我雖然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啊！是我任由你去說，讓事情發展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我自己才對。」

「小璐……」舍友聽懂了，露出難以相信的表情。

趙小璐鼓起勇氣，環視在場的人一圈。

有些人已經明白她的意思，對她露出譏誚的眼神，準備對她進行謾罵。

雖然有點慌，有點害怕，但她努力鎮定住自己。

她……不能再逃避了。

趙小璐深呼吸一口氣，把本子遞到慕小小的面前，聲音微微帶著哽咽地說，「本子，確實是慕小小的！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還給你，對不起！」

她對自己曾經想過銷毀本子、毀滅證據，這麼惡意的念頭感到抱歉。

還好，她最後的良心沒讓她這麼做。

還好，她終於醒悟了。

她做錯了那麼多，最後她想做一次好人。

在這樣的慕小小面前，她想做一次好人，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難堪。

她要是繼續錯下去，甚至說謊說本子是自己的，那她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最後的良知，要是泯滅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不想自己變成那樣。

她已經連慕小小一點點都比不上了，更不想自己低於塵埃，變成一個可惡的人。

走錯路，不過就是一念之差的事。

就算害怕自己以後會承受同學間鄙夷的眼神，但她更不想自己這一刻一錯再錯，讓自己最後的良知無法挽回。

趙小璐流下了眼淚。

她不是故意哭，想博取同情的。

她只是，為自己而哭。

「對不起慕小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無法換位思考，如果換做自己是慕小小，怎麼去承受論壇上那些氣人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