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少桀的臉色青白，對那巨蛇喊道，「放開她！」

戴倫趴在地毯上，撐起自己，笑著說，「你最好別開槍，要是打中你的女人，那可不好。」

他踉蹌地站起來，朝巨蛇走去。

隨著他的步伐，血液順著他的手，滴出一條細長的路線。

戴倫走到蛇的身邊，摸摸它的蛇頭說，「乖，寶貝兒你真乖……」

蛇頭轉回來，再次對上慕小小的眼。

蛇的瞳孔呈一條線，非常可怖。

還是那麼大的一條蛇，那麼近的距離，慕小小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蛇身的冰冷，彷彿傳染給了她。

讓她覺得好冷，全身都好冷……

桀，我不行了，快救我，快救我！

慕小小從沒這麼地崩潰過，這一刻她真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桀……」她低低聲地喊著，聲音是顫抖的，人也瑟瑟地發抖著。

哪怕以前被人用槍指著的時候，都沒這一刻來的恐懼。

尹少桀心裡揪緊，睿智的腦子在瘋狂轉動，想著該怎麼辦……

突然，那巨蛇鬆開了慕小小。

慕小小全身虛軟，跌在了地毯上。

戴倫錯愕，「怎麼了？你幹嘛放開她……」

誰知，那巨蛇卻轉向他，蛇眼縮成駭人的黑線，做出攻擊的姿勢。

戴倫再清楚不過它這個眼神了。

在他訓練它，先讓它餓上幾天，然後再讓它去吞噬活物的時候，它就是這個眼神。

身體對危險的本能，讓他第一時間想要逃。

但是，他才跨出半步，巨蛇就飛撲上來，把他纏住了。

蛇身收緊。

「啊——」戴倫發出慘叫，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巨蛇又勒了一會，蛇頭面對著他，像是想要……

尹少桀蹙眉，制止道，「別！等等！」

那巨蛇像是聽得懂人話，停止了動作，收回蛇頭，轉而看向尹少桀。

尹少桀從它的眼裡沒看出殺意，只有冷血動物慣有的冰冷。

「你早就想逃離他了，是嗎？」他問著，同時不動聲色地挪到慕小小身邊，把她擁入懷裡。

慕小小還止不住身體的顫抖，小手拽著他的衣服。

那巨蛇不知有沒有聽懂了他的話。

它沒有點頭，只是吐著猩紅的蛇信子，有點像是在應答。

尹少桀感覺這蛇是有靈性的。

有靈性的動物，會懂得分辨人類的善意和惡意。

或許這蛇就是感覺到了小小是善意的，所以才放過小小的。

尹少桀突然想到。

昨晚他們第一次遇到這蛇的時候，這蛇從魔術師那逃出來，卻不知去哪，然後躲在草叢裡，遇到了他們幾個。

這蛇或許並不是想攻擊小小，它可能是感覺到小小是好人，所以想找她求救的？

如果是這樣，那這蛇簡直是太有靈性了。

他想了想說，「我想，你也不想回馬戲團吧？在城市裡，你也生存不了，為了感謝你放過小小，我可以幫你，把你帶回屬於你的地方，這樣行嗎？」

巨蛇的瞳眸變了下，沒之前那麼嚇人了。

它吐著蛇信子，嘶嘶聲像在應答。

然後，它轉身游到一邊去，捲成一團，腦袋擱在最上面，像是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