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慕小小很早就醒了，但沒有起身，而是一直靠在尹少桀身邊，望著他的睡臉。

因為拉上了窗帘，所以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但不重要。

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就好。

兩人的臉靠得很近，能感覺到彼此的氣息。

慕小小望了不知多久，又感覺有點犯困，就又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睜開眼，眼睛迷糊地望過去，卻發現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他呢？

慕小小驚了下，惺忪的眼睛一下子清明了。

猛地坐起身，喚道，「桀？你在哪？」

尹少桀剛摸索到浴室，聽到她的聲音，回頭應道，「我在這。」

慕小小這才放心了，「你幹嘛呢？」

「上廁所。」尹少桀如實回答。

慕小小下了床，跟過去，「要不要我幫你？」

尹少桀好笑地說，「你幫我什麼？上廁所嗎？」

慕小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問得太順口了，表情有點囧。

「我的意思是……我扶你進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尹少桀說著，示意她不要過來。

這丫頭，別真的把他當三歲小孩行嗎？

慕小小心裡有點鬱悶。

自從他失明了后，就一直跟她說『不用了』。

她很不喜歡他說這三個字。

不過想想，上廁所這種事，她確實也不好幫忙，就沒繼續堅持。

尹少桀上完廁所，剛走出來，就被慕小小撲上來，抱住了他的手臂。

「你幹嘛？」他問。

慕小小搖頭，故作無恙地眨巴眼睛，「沒什麼啊，你還要睡嗎？天還早呢。」

「還早，應該不早了吧？」雖然他看不見，但他有生理時鐘。

「很早啊，而且你要多休息，繼續到床上躺著吧。」慕小小挽著他的手，把他拉到床鋪上。

之所以拉上窗帘，是怕陽光晃眼，又刺激到他的眼睛。

尹少桀被她摁回到床上，沒轍，只好繼續躺著。

「咕嚕……」

有誰的肚子發出了哀鳴。

慕小小問道，「桀，你餓了嗎？」

尹少桀轉頭面向她說，「是你的肚子在叫，你不用管我，餓的話，就去吃早餐吧。」

慕小小摸摸肚子，才發覺真的是自己的肚子在叫。

看樣子，時間確實不早了。

她望向陽台，光線從窗帘的縫隙泄露進來，只有很微弱。

原來並不是太陽還沒升上來，而是今天沒太陽。

慕小小轉過身，抓起床頭櫃的手機一看，已經九點多了。

難怪肚子在哀嚎。

「那……你應該也餓了吧？你在床上等一下，我去讓人端早餐上來，我們就在房間里吃。」她說著，就下床穿拖鞋，進了浴室刷牙。

沒想到，尹少桀也跟了上來。

他眼睛看不到，走路慢，腳步輕的讓人感覺不到一般。

慕小小剛把牙膏擠到牙刷到，一回頭就看到他在門邊，還嚇了一跳。

「你怎麼下床了？」

尹少桀說，「刷牙，我跟你下去吃。」

「不行，你要在床上休息，那個中醫師不是說了嗎？休息就是要你躺在床上，你又不聽話了是不是？」慕小小嚴肅地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