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宮真君苦澀一笑，抿了抿嘴唇，緩緩開口道：“也冇什麼好隱瞞的，飄雨師叔...十五年前可以完美掌握自身將近七成的力量。”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七成很多麼？乍一看去，當然不多，但他們這些懂行的人卻很清楚，七成，真的不少了！

這裡的七成可不是平日裡隨便說說的那種七成，而是指完美掌握的七成。

什麼叫完美掌握？

指哪兒打哪兒，誤差不超過萬分之一叫完美掌握；

隨調隨用，意指力至叫完美掌握；

力量凝練，聚而不散，每一擊的損耗不超過百分之一叫完美掌握！

在場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冇有一個人敢說自己完美掌握的力量能超過三成！

這不怪他們，因為隻有那些晉升了大修士，開始追求元嬰大圓滿，甚至為了突破分神而準備的存在纔會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去打磨自身的力量，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打磨力量，而是突破當前修為，晉升到大修士級彆。

飄雨劍君乃是老牌的大修士，在各大宗門所有的大修士中都能排到前五，他能完美掌控自身七成的力量，已經算非常厲害了。

要知道，修行一道，越到高深處，提升的難度就越大，有時候，難度甚至會以幾何級數提升，打磨自身力量便是其中之一，否則它也不會成為元嬰突破分神最大的難關之一。

當然，越到高深處，每一點提升對實力的影響也越大。

飄雨劍君完美掌控了自身七成的力量，可同樣威力的一擊，他的劍氣卻要比莫長生大五十倍，可想而知，莫長生對自身力量的完美掌控究竟變態到了何等程度。

“至少在九成以上！”蜀山劍派的真君意味難明的道：“甚至我覺得，裂天劍尊可能已經徹底掌握了自身的力量！”

冇有人說話，即便大部分人都覺得這不可能，但是又有什麼意義呢？不管莫長生究竟完美掌握了幾成，至少九成這個數字是冇有人會反對的，如此，反駁又有什麼意義？

“這麼年輕，不僅修為是元嬰後期，力量掌控也達到了九成以上，自身還是最厲害的煉丹師，你們說，他有冇有希望成為末法之後的第一位分神？”夏廑忽然道。

眾人一愣，然後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想不知道，一想，真的很有可能啊！

重山老道幽幽的道：“恐怕還不止是最厲害的煉丹師。據我所知，這位在煉器製符方麵的實力，絲毫不亞於他的煉丹水平，還有人說，他的陣道水平也非同一般。”

此言一出，眾人更加沉默了，然後，他們逼著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將注意力重新轉到了莫長生那邊。

......

重山等人嘀嘀咕咕的時候，莫長生和巽風真君交戰的地方已完全被漫天煙塵籠罩，直到此刻塵埃落定，場中的情景才逐漸顯露出來。

承劍門的山門已經冇了，更準確的說，是他們山門所在的這座山的山峰都冇了！

整座山被削去了一截，除了莫長生身後的一小塊區域冇有受到影響，整座山的其他地方生生變矮了數十米——那是被削掉的數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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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些人還在，有些人卻失蹤了。

依然還在的，是歐陽富貴、項羽、金十三......，失蹤的，是李慶和那些倖存的承劍門劍修。

季無天活了下來，雖然淒慘無比，隻剩下一口氣，但確實還活著，除了他以外，承劍門冇有活人了，唔，是這座山門裡冇有活人了。

莫長生說要滅承劍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算做到了。

哢嚓！

忽然，一道若有若無的脆響從虛空傳來，接著，所有人都發現虛空重新變得靈動了起來，再次恢複到了誅魔劍發威之前的狀態。

哧！

巽風真元的投影化身宛如漏氣的氣球一樣，到處都在噴發著乳白色的本命元氣，雖然每一處‘漏洞’噴發的元氣都非常稀少，但是綜合起來，他每一秒鐘損失的本命元氣都是一個讓人心寒的數字。

巽風真君堅持不了多久了。

不管是莫長生和遠處的重山等人，連仙名山眾人和連玉霜等人都看出了這一點，因為巽風真君的那具投影化身，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虛幻。

莫長生腳踩斷輪迴，不急不緩的飄到了巽風真君麵前，雙目之中，無悲無喜。

半空中，誅魔雲劍已然消失無蹤，很明顯是因為剛纔那一次碰撞，直接被擊碎了。

“這一次，是我栽了！”巽風真君無比怨毒的看著莫長生，眼神中的恨意和殺意根本毫不掩飾：“你不要以為這次贏了我就萬事無憂了，這具化身的實力，連我本體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你不會得意太久的！我發誓，等主世界完全復甦，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巽風真君已然決定破罐子破摔了，損失了這具投影化身，他晉升元嬰大圓滿的希望無限接近於零，或許藉助靈脈復甦，天降機緣的機會，他還有那麼一絲機會晉升到大修士，但是代價，必然是耗儘他所有的潛力。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冇什麼潛力了。

既然道途註定斷絕，巽風真君自然不會再有任何顧忌，他已打定主意，等到世界復甦之後，他便會帶著誅魔劍本體，夷平仙名山，將仙名山所有人斬儘殺絕！

麵對巽風真君飽含怨毒的威脅，莫長生絲毫不為所動，他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逐漸虛化的巽風真君，直到這具化身即將徹底消失的時候，他才淡淡的開口了。

“不用你來找我，你可以告訴你的同門，主世界復甦之日，便是我劍挑承劍門之時！”

被動捱打，可不是他的風格！

巽風真君自以為自己的化身隻發揮了本體十分之一的實力，但他莫長生的實力，又何曾完全發揮了出來？

且不談他還冇來得及修煉元嬰級的功法秘技，也不說他剛纔並未動用任何神通，單說他的修為，就遠冇有達到他現在應有的水平。

要知道，他還冇有渡過結嬰天劫呢！

......

冇有人察覺到，在剛纔莫長生的裂天一劍和巽風真君的滅字印相撞的時候，整片天地都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波動，而主世界的很多地方，原本正平穩發生的變化突然變得無比激烈起來，整個進程加快了數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