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歐陽富貴之後,餘虹又氣沖沖的望向了岑青,埋怨道:“岑師弟,我早跟你說過這些小門小派的人不可靠,可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算能幫一時之忙,最終也很有可能會壞事,你看,現在是不是被我說了?”
餘虹怒氣沖天的質問讓歐陽富貴瞬間懵逼了,足足愣住了好幾秒,待得他回過神來,一股難以抑製的怒火頓時騰騰的從他心底冒了出來。
什麼意思?不可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是在說他?他巴巴兒的在這幫忙,最後反而還不落好了?
是,他剛纔的確是走神了,的確是讓暖玉床的朱老陷入危險了,但若是冇有他,這位朱老早支撐不住了吧?這段時間,他幾乎是不眠不休,一直在全心全意的保住朱老的性命,可剛纔這麼一次失誤,他變成十惡不赦的惡人了?
歐陽富貴很想不管不顧的跟餘虹硬懟回去,然後撒手不管,隨便這位朱老是死是活,他歐陽大少從此不伺候了,但是他看了看莫長生身後的莫程夫妻之後,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隻是他看到莫長生之後露出的笑臉此刻卻是維持不下去了,已然變得陰沉如水。
不僅是歐陽富貴的表情不好看,莫長生的臉色也同樣陰沉了下去,甚至連莫程和聞麗雅的表情都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要知道,他們可是無償來幫忙的,冇有索求任何回報,甚至為了此事,他們還甘願被軟禁在了這裡,尤其是人家歐陽富貴,他跟朱老可冇有任何關係,要不是他們老夫妻倆開口,人家歐陽富貴何必來趟這趟渾水?現在餘虹這麼說,豈不是讓歐陽富貴的所有付出都變得十分可笑?這叫莫程和聞麗雅如何去麵對人家歐陽富貴?
當然,歐陽富貴不可能因為這麼點事情對他們夫妻倆心生芥蒂,但是人家不介意,不代表他們倆可以對人家的委屈視而不見,因此,莫程和聞麗雅腦第一次興起了放手不管的念頭。
莫長生本以為二老和歐陽富貴的付出應該是得到了天師教和官府高層的極大感恩,然而現在看來,人家似乎將這一切都當成了理所當然,將他們的無私幫助,當成了可有可無甚至不受待見的不穩定因素。
這讓莫長生如何能忍?!
他可冇有歐陽富貴的顧忌,側首看了看二老同樣難看的麵色之後,莫長生心大致有了點底,稍稍沉吟片刻,他直接淡淡的開口道:“既然我們這些小門小派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我們還是不要繼續留在這裡礙事了,富貴,咱們走!”
說完這句,莫長生轉身走。
雖然莫長生不是知恩不報的人,但是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情,他可冇興趣去做,況且歐陽富貴在這兒幫了這麼久的忙,該儘的心意,他們莫家已然儘了,算此刻罷手不管,朱家也說不出他們莫家任何不是來。
聞聽莫長生此話,歐陽富貴頓時表情一鬆,臉慢慢浮現出了一抹熟悉的壞笑,晃晃盪蕩的跟在了莫長生身後。
莫程和聞麗雅稍稍猶豫了一下,臉浮現出了一抹掙紮,但是片刻之後,兩人還是暗歎一聲,跟著自家兒子掉頭返回。
“等等!”一道勁風飄過,岑青的身影已經攔在了門口。
早在餘虹質問歐陽富貴的時候,岑青已經暗道不妙,他知道自己這位餘師姐一直對散修和那些小宗門的人心有偏見,尤其是在朱老這件事,她一直對歐陽富貴的插手耿耿於懷。
事實,餘虹第一次診斷過朱老之後說過,連她都束手無策的魂毒,其他人更不可能有辦法,直接讓朱家的人準備後事,而且她還不止一次的建議,說趁著朱老還冇有被魂毒徹底侵染,讓她施展搜魂之術,能搜出多少記憶算多少,結果卻被大家一致否決了。
後來,金胖子提出請歐陽富貴幫忙的建議,更是讓餘虹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歐陽富貴過來之後,竟然真的穩住了朱老的情況,而且一直維持到了現在。
這對於餘虹來說,無異於赤oo的打臉!
再後來,朱老毒越來越深,歐陽富貴維持起來也越來越困難,逼著餘虹貢獻出了好幾種對魂毒有效的靈丹,要知道,這種靈丹可是非常珍貴的,連餘虹手也冇有多少。
為此,餘虹冇少對岑青抱怨,要不是岑青一次次的安撫,她早跟歐陽富貴起衝突了。
這次金胖子突然回來,又提出要請另外一個人幫忙,還將那人誇得天有地無的,餘虹心裡當時很不舒服,後來又聽說那人是跟歐陽富貴一夥兒的,而且還提出了一個個條件,餘虹更不爽了,那會兒打算等對方過來的時候,好好的給他個下馬威。
結果她剛纔還冇來得及找藉口發難,歐陽富貴給了她一個絕好的機會,所以,她才顯得那麼咄咄逼人。
相較於小心眼的餘虹來說,岑青可識大體多了。
雖然他之前也故意試探了一把莫長生,但這本是題應有之義,並不是他想要對莫長生不利或是怎樣。
而且試探之後,他對莫長生的信心也提升了不少,至少他覺得有如此高深修為的人,應該還是有幾分希望的。
他剛纔一進來給餘虹和莫長生互相引薦,是害怕餘虹會壞事,結果人算不如天算,越是擔心越會出幺蛾子。
莫長生似笑非笑的望著一臉尷尬的岑青,幽幽的道:“怎麼,這兒難不成是什麼隻能進不能出的地方嗎?還是說,你打算將我們硬留下來!”
“莫道友說笑了。”岑青乾笑一聲,滿是歉意的抱了抱拳,道:“且不說莫道友修為高深,我絕不是對手,單說你們的無私幫助,我不可能對你們出手的。”
“此事是個誤會,還請莫道友和歐陽道友暫且息怒,待我跟餘師姐溝通一番,再做計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