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玉看著她不動了，沒有反應了，她突然就很害怕。

“成軒，媽怎么樣了？媽是不是睡著了？媽，你快醒醒啊，你不要這樣。”

蘇成軒已經是有了心理準備，旁邊的心電圖，已經發出嘀嘀的聲響，變成了一條直線。

“蘇靜玉，媽已經走了，至少她撐到見了你最后一面。這幾天，她一直昏迷著，都是在喊著我們倆的名字。”

蘇靜玉聽到蘇成軒的話，突然甩了自己一巴掌。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蘇成軒看著她的手臂滲血，衣服已經染紅了，“你的手臂怎么回事？”

剛才她進來的時候，臉色看著很就蒼白。

蘇靜玉現在就覺得自己根本不是人，“媽…媽媽…對不起……”

蘇成軒拉開她，扯掉了她的袖子，看著上面是子彈孔，眉頭一擰。

醫生走了進來，把儀器設掉，然后看了一眼蘇靜玉的手臂，“這是槍傷，得趕緊處理，剛才阿龍哥交待過，你在污水里呆過，傷口得盡快處理，還得打破傷風的針。”

蘇靜玉想到以前，媽媽做了這么多的壞事，很多都是因為她。

而她，似乎長了這么大，也沒有怎么孝順過她。

這下子，人的生命那么脆弱，就這樣永遠閉上眼睛，很多的事情閃過腦海。

蘇靜玉突然覺得，錢沒有那么重要。

“蘇靜玉，夠了，讓媽走得安心一些，醫生，麻煩你替她處理一下傷口。”

蘇成軒明白生死有命，之前媽活著，也是在精神病院里受罪。

現在她臨走之前清醒了，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蘇國華站在后面，剛才他們的話，他都聽見了。

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難以相信，章娟就這樣死了。

這個女人，跟了他這么多年，就這樣死了。

最壞的人，其實是他，如今落此地步，更加是他的報應。

當初，是他騙了林曉竹，章娟當時已經有孩子，為了錢，他狠心讓章娟成了未婚先孕的女人。

蘇成軒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替媽蓋上了白布，然后去安排后事。

卓家，安安回家了，寧煙抱著女兒，仔細地打量著。

“安安，嚇死媽媽了，媽媽以為你又被壞人拐走了。”

經歷這次的事情，安安有了想法，“媽媽，為了以后不讓你這么擔心，我也想著跟弟弟一樣，我可以學功夫了嗎？”

寧煙一怔，“安安想學功夫？”

卓君越走過來，在旁邊坐了下來，這個小丫頭大概不知道兩個弟弟接受的是什么訓練。

他怎么舍得讓女兒去吃那種苦頭？

不過，女孩兒學點功夫防身，倒是不錯的選擇。

“好吧，既然安安想學，我讓阿虎叔叔教你，他的功夫是非常好的。”

安安聽到老爸同意了，高興得立即在他的臉上了一下。

寧煙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著是成軒打過來的，她趕緊接通。

接完電話，寧煙沉默了起來。

卓君越看著她的臉色，讓安安先上樓，“老婆，怎么啦？”

寧煙輕嘆了口氣，“剛才是成軒打過來的，他說章娟走了，謝謝我讓章娟見到了蘇靜玉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