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死去的孩子，對她打擊實在是太大。

姜小楠很多時間，都覺得有那么一絲絕望。

她其實是一個很害怕孤獨的人，她想身邊有人可以常常陪著好。

從小到大，她幾乎都是一個人過的。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她心里特別貪戀小時候的小哥哥。

她甚至特別渴望有一個孩子，孩子不一樣，是她身體里出來的，跟她有著最親密的關系。

但是，那個孩子，她都不曾知道她的存在，她就這樣永遠離開了。

化成一灘血水，從她的身體一點點的流出來，她的心也跟著掏空了一樣。

顧默陽看著她在失神，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楠…你沒事吧？”

姜小楠回過神，搖了搖頭，“我沒事，先走了。”

“我送你……”

姜小楠沒有說話，靜靜地走在前面。

顧默陽就像一個忠實的護衛，守護著她。

差不多公寓，姜小楠走進電梯的時候，才發現顧默陽也跟著進來了。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不麻煩顧隊長。”

“不麻煩……”

顧默陽大手一伸，直接就按了電梯層號。

他高大挺撥的身影，一下子將嬌小的姜小楠包裹著。

過了一會兒，電梯到了。

姜小楠率先走出電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轉頭看了他一眼，“我到了，謝謝顧隊長。”

她客客氣氣地說，眼神里分明就是在趕人。

顧默陽點了點頭，“小楠，以后還是別去酒吧，那里人雜。”

“嗯……”

姜小楠沒有拿鎖匙開門，分明就是不想讓他進去。

顧默陽遲疑了一下，“小楠，我沒有喜歡鄭冰，我跟她只是同事關系，你不要誤會。”

“嗯……”

她現在乖順的模樣，也不跟他頂嘴，乖得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小楠，你有聽我說話的嗎？”

“有……”

“……”

兩人站在門口，大眼瞪著小眼，最后還是顧默陽敗給她。

現在已經很晚了，得讓她進去早些休息。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未必時時都能出現。”

“好，再見。”

聽到他這樣說，姜小楠從包里拿出鎖匙，打開門，人剛進去，砰地一聲就鎖上門。

動作干脆利落，生怕他會進來似的。

顧默陽看著那扇門，估算著這門的厚度。

最后，他站了一會兒以后，還走了。

姜小楠看著貓眼，知道他已經走了，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剛才說，他不喜歡鄭冰。

他為什么要特意跟她解釋？她是不是誤會了，其實對他來說，還重要嗎？

姜小楠搖了搖頭，算了，別想了，趕緊洗澡去睡覺。

姜小楠洗完澡，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看了一下明天的行程表，閉上眼睛，倒是很快睡著了。

顧默陽一直在樓下，他在車子里沒有離開。

直到看著姜小楠房間的燈熄滅了，他掐掉了煙頭，這才離開。

其實，他沒有想過要讓她難堪。

他想保護她都來不及，怎么會讓她難堪？

今晚看著她一副小刺猬的模樣，渾身是刺，也不過就是想保護自己而已。

刺猬雖然渾身是刺，但是心卻是最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