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格桑一路逃竄，心里不停地罵自己太過于得意貪婪。明明大妃千叮嚀萬囑咐讓他送兩波糧食就撤。不然等到顧家軍來了就損失慘重了。

心塞的格桑，看著斥候傳來的消息，不得不直接躲進山里。

“外面的漢軍還有多久才走？”

斥候苦著臉。

“他們白天黑夜都有人巡邏，前面一段是沒有森林可以藏的。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顧家軍每隔兩個時辰就要來回尋一遍。陽關已經被包圍很久了。鄉下的糧食，顧家軍也收完了。”

格桑臉色鐵青，但是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玉門關。

多吉看著被甩過來的人頭，怒目而視。

顧子魚直接派人去罵戰。罵到他們出來為止。他們人數是少，但是對付這些人還是沒問題的。

顧三悄聲道。

“城里的探子傳消息出來。格桑已經不在玉門關了。兵力卻沒少。現在帶兵的是巴圖多吉。”

顧子魚微瞇眼眸。

“呵呵…速戰速決吧。忽必逃回去，救兵應該五天之內會來。準備好迎接他們才行。”

顧三躬身退去。

罵戰果然有用，也怪格桑留下的是多吉。若是城里是今天對上的忽必，怕是沒這么容易。

多吉晚上都能聽見城外顧家軍扯著大喉嚨喊得那些話。什么孬種啊！什么窮鬼啊！什么爹娘啊！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多吉一個忍不住，天一亮，睜著熊貓眼，帶人大開城門。

面對面的拼殺，并沒有花哨的陷阱，也沒有損人的陰謀。這場血戰，讓這些順風順水的新兵蛋子知道了戰場的殘忍。他們之前遇見的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才是戰爭，這才是沙場。

拿下了玉門關，顧子魚也沒表現多高興。看著昔日熟悉的街道與建筑，悲從中來，紅了眼眶卻忍住。

“去探聽陽光的消息。”

探子駕馬離開。

顧子魚睜大了眼，看著城下的土地，有些地方顏色要深很多。顧子魚知道那都是鮮血。

顧三低頭接住外面飛進來的信鴿。將字條給顧子魚。

顧子魚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整個人面部都柔和起來，喃喃道。

“我該拿你怎么辦？”

顧三裝作石頭人。

沐川匯報這次的收獲，滿是欣喜。

“你很高興？”

沐川狂點頭。

“當然興奮。我們傷了兩千兄弟就拿下來敦煌與玉門關。還有這么多的物資。大功一件啊！”

顧子魚冷冷說道。

“這些物資本來就是我朝百姓的東西。只是這些物資的主人，命好的流落他鄉。命不好的，已經下了黃泉。有什么可以高興得？”

沐川渾身一顫。

如今的玉門關十室十空，哪些原本的主人在哪里？這答案不言而喻。沐川的想法已經快被貴州與給扭曲了。

這時顧三進來。

“豐湘蓮與馬生回來了。”

顧子魚坐到上座。

豐湘蓮與馬生原本是兩個風度翩翩的書生，如今全身找不到一塊干凈的地方，不是血跡就是灰塵泥巴。把頭盔取下來，頭發凌亂得很。連發髻都是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