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兒眸色微沉。
覃美人想要說話,楊翠花拉住覃美人。覃美人很是糾結。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她出面的時機。她也是一個未嫁的姑娘。這話傳出去,她以后的更加的找不到人家了。
場面的清冷讓楊柳兒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女人膽子歷來就小。陶于氏的話無異于讓女人生出的雄心都縮了回去。
那個女人不想自立自強?誰喜歡看別人的臉子?
柳兒還不待冷哼,平日里不愛說話的十娘倒是先開口了。
“怎么做啊?我家倒是想讓我管家來著。可是我斗大的字不認識一籮筐。平日里計數不是用圈圈就是用棍子來代替家里的進項。算起來也是麻煩!我倒是想要討教的。”
十娘一開口,大伙又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陶于氏的臉黑成了鍋底。
柳兒順著桿子往上爬。
“我說的讓你們有能力管家,可不是教你們認字讀書。這種事情讓你們的孩子去完成就好。我讓你們在家里有底氣就成。”
陶于氏冷哼。
“底氣?小姑娘說話可別怕風大閃了舌頭。”
陶鄭氏就見不慣陶于氏的樣子開口道。
“我們的村長夫人在家可有底氣了。閨女要嫁好人嫁了,可不是有底氣了。不過…這話都傳了這么久,怎么也沒見有人下聘啊。你家的姑娘及笄有些日子了吧。”
陶于氏雙袖一番,就要和陶鄭氏打起來。
陶米氏上來攔著好好地說和。
柳兒笑得很是純真。
“村長夫人怕是不喜歡我。不過沒關系。我也不是那銀子。不是要每個人都不喜歡。村長夫人對我有微詞,不喜歡我還是不要聽我后面的話了。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陶于氏恨得牙癢癢。真是看不慣柳兒小人得志的樣子。簡直讓人暴走。
“你以為我稀罕。”
陶于氏嘴里說著,腳下絲毫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在場的誰也不笨。陶于氏嘴里說著不稀罕,心里還是想要學。誰不希望自己的爺們尊重自己,自己在家當家作主。楊家也不是捆風的人家。不說一口唾沫一口釘,那也是有本事的人。
就單說教大家編絡子,那些錢可是讓一個家庭都能發生轉變。
這個時代的婦女能做的太少,能賺錢的更少。全靠著家里的男人,男人一倒,整個家都垮了。老弱婦孺在這個時代根本不能獨自存活。那些絡子錢在楊家看來不算什么,在農家那就是一筆巨款了!
陶于氏也是很后悔剛剛口急嘴快,平時也是沉的住氣的人,見著柳兒一個小妮子,自以為能壓一頭,想不到確是落了個渾身的不是。
陶米氏看著陶于氏這般臉皮厚啐一口。
“臉皮是用納的千層底,都這樣了還在這里呆著。”
饒是陶于氏淡定也忍不住面紅耳赤。
“無知!哼!”
話到了這個地步,陶于氏也只有不甘心離開。難道要像陶封氏一樣被五音丟出去?
五音很遺憾的看著陶于氏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太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