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廚子挽起袖子,拌炸丸子的面和餡料。丸子是面粉炸的,多炸了許多。
柳兒在房間守著枝兒。
好多村里人都送來了添箱。
鄉下人并不富裕,送人家尺頭,也不講究整個整個的送。大多數送三尺青布尺頭,或者別的尺頭。也有一對布面枕巾,還有送木盆的。什么樣的填裝都有。
枝兒也不是矯情的人,自然是來者不拒,從來沒有嫌棄。都一一笑著收下。
余大娘眼尖,看見枝兒首飾盒子的一角。沖過去打開枝兒的首飾盒,瞬間在場的人都被晃瞎了眼。
“我的親娘,我還么見過這么多的金銀首飾。我的天啊!楊家是發了大財了!”
余大娘的叫聲讓眾人回過神來。
枝兒也是尷尬到不行。
“這都是爹娘全部家底了。”枝兒連忙蓋住首飾盒。這活生生的引仇恨啊!
枝兒的臉皮薄,耳根子和脖子都紅透了。
大壯娘正好看見這一幕。
“我說楊兄弟給我哭窮是什么意思。原來是把錢都給侄女辦嫁妝了!哎喲!枝兒投了一個好胎啊!有個好爹,又嫁得好。這福氣,在村里可是頭一份。不像有些人!”
大壯娘的話直戳余大媽心窩子。
這是說余家窮咯!
余大媽冷哼。
“福氣也要看會不會享。別像前頭一個就好了。”
枝兒聽了臉色一白。
“你是來添妝的還是來添堵的?你眼紅了吧!”
大壯娘那冷哼,實誠的打在余大娘身上。
“我添妝?想得美!我看著你現在高興,以后可別哭鼻子。眼紅是什么?老娘生下來就不知道。”
余大媽前幾天在老楊家吃了堵,今天怎么也要讓枝兒不好過。
“走走走,這里不歡迎你。趕緊的走!”大壯娘連擠帶推把余大媽給推出楊家門。
“你以后想我來,我都不來。我呸!誰知道這錢是不是買棺材的!”余大媽啐一口楊家大門,罵罵咧咧離去。
枝兒臉色蒼白,雙手揪著帕子。
“大姐不要在意!”柳兒上前握住枝兒的手。
枝兒搖搖頭,臉色卻沒有變好。
柳兒湊到枝兒耳邊說悄悄話,“余大媽瀟灑不了幾年。她侄女身體是好的,她兒子身子有問題。所以他們沒孫子。小余氏已經知道了不是她的問題。遲早他們家要鬧得雞飛狗跳。”
枝兒不可置信的轉過頭。
“你說啥?”
“我現在在學醫,梅廊的醫書我都看了遍。你信我!真的!”
枝兒捂住柳兒嘴。
“以后這話可別說。被人聽見了可了不得。”
柳兒見著枝兒的注意力已經轉移,臉色也不再那么蒼白。稍微放心。
“我知道的。”
大壯娘進來就瞧見兩姐妹親近的樣子。
“二寶快讓開。枝兒的妝還沒上。我來給枝兒上妝。”
柳兒吐吐舌頭,退出門。
忙不迭的跑到前院找到顧子魚。
“剛剛余大媽膈應姐姐,說姐姐要像前一個梅夫人一樣早逝。氣死我了,你幫我修理修理她!”
顧子魚搖搖頭。
“我一個大男人,怎么能去和一個女人計較。”
“嗯哼?你現在大男主義啊!你不去收拾,我自己去收拾。唉!我這小胳膊小腿的,余大媽那身形,我肯定要被打得不成人樣。算了,誰叫子魚哥哥不幫我報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