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錦吸了吸鼻子，迅速將眼淚抹掉，頭看向窗外，“恩。”

    夜司擎將車子停在路邊，看著夜色下她只對自己露出一個側臉。

    安靜了好半天，她似乎是深吸了口氣，轉過頭的時候，眼眶里已經看不到眼淚了。

    顧安錦看著他，擠出一個笑，“那恭喜你。”

    夜司擎握著方向盤的手，抓得緊緊。

    一時間，如鯁在喉的感覺，讓人有點不能呼吸。

    可是他該說什么，一直在做的事情，不就是一邊保護她，一邊讓她死心么。

    他們不能在一起。

    “司擎哥哥，你開車吧，我沒事。”顧安錦再度深吸了一口氣，迎著夜風，將頭發潦到耳后，“我就是有一點難過，但是沒什么的。你放心好了，我以后……會懂事的，不會勉強你，也不會為難你。”

    她很想哭，可是再也不想在夜司擎面前哭。

    對他，她所有的辦法用盡了。

    知道任何辦法都是徒勞。

    那她又為什么要繼續這么惹人厭。

    已經跟自己說好了要放棄他的，就算發生那個意外的晚上，也不能改變什么。

    “恩。”夜司擎半晌，只簡答的一個字。

    緊攥著方向盤的手，重新動了動。

    車子再度開動。

    原以為她會跟以前一樣，哭得停不下來。

    看來這次，她是真的。

    夜司擎的視線看向夜里，車速越開越快。

    市區的霓虹燈被遠遠甩在后面，車子沖向前方。

    到別墅后，顧安錦依然沒有鬧，也沒有剛才的強顏歡笑。

    她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進了別墅，然后上樓，準備回自己房間。

    “對了，司擎哥哥。”開房門之前，她停了一下，轉頭看到他還在她身后等著。

    他總是在她回房間之前都在等著，等到她進房間后才會離開。

    “以后你結婚了，會不會疏遠我？”

    “不會。”他不需要做任何的考慮，“永遠不會。”

    顧安錦感激的笑了一下，“可是，這樣對你未來的太太很不公平的。司擎哥哥，我知道你對我有責任。但我真的長大了，不需要人事事照顧了。如果你真的結婚了，哪怕是確定要結婚了……只要你告訴我就好。”

    夜司擎眸色深深的看著她，走廊的燈光都照不亮他臉上的一片冰冷。

    “你結婚了，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顧安錦狠下心，語氣平靜，卻如同發誓一樣的堅決，“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不想當一個壞女孩。你結婚后，我就回榕城陪奶奶，也可能去曼城，帶帶墨墨和悠悠。哪里都好，但是你答應我，不要再見我了。”

    直到顧安錦的房門關上，他才回過神來。

    夜司擎仍然站在門口，好半天，他退后幾步，背靠著走廊。

    心口好像空空的，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他應該慶幸，高興。

    終于讓她放棄。

    早知這么簡單，或許早就應該訂婚。

    他眉頭擰得緊緊，用力閉上眼。

    真的到這一天，他竟比她更不想放手……

    *

    顧安錦起得很早，洗漱過后，她將頭發隨意扎了個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