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了，從來不知道不死之身竟然還有克星，雖然不相信，但虛依舊會心虛，因為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對宇宙的了解很有限，一直在自己的信息繭房之中，不知外面日新月異。

  一種不死能力存在了幾千年，被人研究透徹，找到破解方法是很正常的。

  所以才說沒有什麼力量是可以永遠強大的，都有被研究透徹的一天。所以杜蘭突然說有克制的辦法，是很有說服力的。

  「有這東西就拿出來吧。」桂說道，戰鬥已經持續太長時間，再拖下去，對他們很不利。

  「可以是可以，但打敗了虛之後，你們會怎麼樣？」杜蘭問道。

  「這種事情等打敗了虛之後再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桂表示他們要腳踏實地。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杜蘭說道：「虛敗了，就是內戰的開始，宇宙會變得更加紛亂，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了麼？」

  「那也得以後再說，先把克制虛的東西交出來。」眼下的情況根本沒時間考慮那些有的沒的，只有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杜蘭把綠色晶體交給了桂。

  桂二話不說重回到戰場，三人再次形成合圍之勢。

  大家都知道現在要尋找機會，只要把晶體刺入對方的身體，對方就不會再自愈了。

  這是唯一的機會，三人再次爆發強力的鬥志。

  虛感覺到了一絲恐懼，一旁看戲的迪奧也是一臉認真，顯然想起了自己被波紋氣功克制的記憶。當年他戴上石像鬼面具成為了吸血鬼，本來以為只要躲開太陽就萬事大吉，萬萬沒想到JOJO會學會了太陽一樣的力量，自己差點被打死。

  力量總會被研究透，然後會出現以小博大、以弱勝強的局面，這就很尷尬。迪奧現在擁有了替身能力，可是替身能力本身就莫名其妙，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個什麼原理，完全沒搞懂，所以也不能太自信地認為時間暫停就無懈可擊。

  事實就是最後出現了比他更強的時間暫停能力，迪奧最後又被逆轉了。當然如果迪奧能統合手下，集中優勢兵力，那麼在三代JOJO覺醒之前就能消滅他。如果只靠自己的超能力，那麼一旦被研究透徹，就全完了。

  眼前的虛就是這麼尷尬，不死之身是他不敗之力，現在卻被克制了。

  當水晶刺入他的身體，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節，根本不是致命傷，但虛卻恐懼地發現無法自愈了，自己的不死之身真的被破了？！

  「哎呀，看來你的身體沒辦法自愈了。」桂一看就立刻嘲諷，影響對方的心智。

  虛現在想逃，可逃不掉，噩夢又回來了：「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世界這麼邪惡，卻無法被毀掉？」

  「因為才能和品德沒有什麼關係，高科技不等於高道德，把才與德聯繫起來，並且認為才能越高品德越高，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才能高，卻只為自己謀利的人數不勝數。所以世界邪惡和無法毀滅也是完全正常的，有誰告訴你邪惡一定會被打敗的？」杜蘭表示虛都幾千歲了，竟然還這麼天真：「再說了，你不也挺邪惡的麼？不也活了幾千年？」

  虛很生氣，他怎麼就邪惡了？明明邪惡的是這個世界。

  可惜世界無法開口，如果世界能開口肯定會說你才邪惡，你全家都邪惡。

  最終決定生存的並不是正義和邪惡，而是能力。而一種力量想要持久，就必須是正義的。

  簡單、正確、長久，這是力量無法保證的。

  「只要有才能，就算是為自己謀利，別人也能喝點湯，大家就可以忍受對方。如果一個人沒能力，還要為自己謀利，大家只能受到損失，連湯都喝不到，那麼這個人很快就會消失。你的血能讓人長壽，所以你成為了天道眾的首領。這個宇宙養活了所有人，那大家肯定都會維持世界。」杜蘭說道。

  「醜陋啊，果然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只會從自己的角度追尋利益，只要有利益，尊嚴、真相都可以拋棄，為了利益，就可以忍耐自己受到剝削，就能忍耐自己受到壓迫，只要給一些蠅頭小利就能換取尊嚴，人就好像是蛆蟲一樣醜陋。」虛憤怒地說道：「醜陋，粗鄙，噁心！」

  奴隸為什麼不推翻奴隸主？佃農為什麼不推翻地主？

  其實奴隸反抗過奴隸主，佃農也反對過地主，但反抗之後，依舊是奴隸主和地主，當時的生產力只能維持這樣的生產方式。

  這是人類的局限性，畢竟社會需要有能力、有資源的人維持發展，需要做逆周期的調整。品德不是發展的必要條件。

  虛的憤怒可以理解，但他明顯忽視了生命的局限性。

  銀時說道：「但人類依舊有善良、正直和美好，你忽視了這些，只看到邪惡，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他是不會動搖的，暴氣出刀，刺穿了虛的身體。

  這次真的是重傷，因為自愈能力已經無法起效了。

  「你們是不可能殺死我的，只要龍脈不毀，我早晚會轉世重來，這個邪惡的世界必然會被毀滅。」

  「不會讓你得逞的。」銀魂堅定地說道。

  雖然不甘心，但虛還是被消滅了，當然沒死透，只是人格消失了，身體回歸龍脈。

  勝利了，但這不是童話，高杉晉助立刻說道：「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又是敵人了。下次再見的時候，洗乾淨脖子吧。」

  「不管你有什麼邪惡的目的，都不會得逞的。」桂說道。

  路線不一樣，註定要開戰。禮崩樂壞之後，昔日的武士要重新確定合法權，重新找到效忠的對象，簡單來說就是需要轉型。

  不同的轉型路線必然會產生衝突。

  以前他們效忠於藩主，藩主效忠於幕府，幕府理論上效忠於天皇。武士的合法性也很穩定，就是來自於天皇。

  可隨著天人降臨，一切都改變了。幕府的統治被打破，藩主、武士都動盪了起來。一切都是混沌的。

  幕府失敗之後，還要廢藩置縣，到時候就是城頭變幻大王旗，很多貴族和高級武士可以直接變成官員，然後利用地緣優勢發展財團。寒門武士則可以參軍，也有一定的上升通道。

  廢藩置縣之前，藩主是血統傳承的。而縣裡的官員就不是血統了，可以通過成績獲得晉升，其實就是給了一點職位給底層武士。

  可惜這些職位也是有限的，一個蘿蔔一個坑。至關重要的高官依舊是血統的，普通武士根本不可能企及。

  所以銀時他們還是要繼續戰鬥，內戰不可避免，寒門武士肯定要藉助天人的科技拿到自己新的地位才罷休，又是一場紛擾。

  雖然打敗了虛，但宇宙還是會非常熱鬧。

  高杉晉助決定繼續借用天人的力量對幕府發動致命一擊，要讓世界看看自己的力量。

  藩主們看到幕府毀滅，就會拿出一些位置拉攏寒門武士，廢藩置縣也是必然會爆發的。因為不願意廢藩置縣的藩主會成為幕府之後的新的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