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說完以后杜澤卻遲遲沒有回應，兩個人就這么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林菀還沒有反應過來，杜澤已經開始臉紅了。

    這幾年里一直都在變得越來越冷漠的杜澤居然臉紅了，跟隨在他身邊的是剛才那個前臺接待員，她來了公司兩年，還是第一次見杜澤這幅模樣，因為平日里杜澤跟夜承都是一張神同步的冷漠臉，好像臉部所有的表情都被凍結了一樣。

    原來杜助理也會有臉紅的時候啊？

    嘖嘖嘖，少女心有點泛濫了，只覺得杜澤臉紅起來的時候更加迷人了。

    林菀還在發愣，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杜澤那一張臉，跟她腦海里出現的某個人的臉慢慢的重疊在一起，林菀開始反應過來，驚訝的說到，“你……你是……？”

    杜澤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心里激動得不行，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表達點兒什么，他突然有些氣惱，平時自己不是挺淡定的嗎？有時候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淡定給嚇到了，怎么今天見了林菀就是淡定不下來呢？好像自己這幾年的修煉在林菀面前全部崩潰了。

    杜澤下意識的撓撓頭，扯著嘴角說到吞吞吐吐的，“夫人……我是……我是杜澤啊，您不記得我了……？”杜澤的這一翻動作更是讓一旁的接待員驚訝不已，這還是他們平日里見到的那個杜助理嗎？

    還有他口中的夫人，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嗎？感覺今天所見到的一切都太玄幻了！

    杜澤自己也是沒想到啊，這幾年的改變全都是因為林菀，他也以為自己已經修煉成為像夜承那樣風云不驚，不動聲色的人，他很少說話，對人冷漠，不茍言笑。可是這一切到了林菀面前瞬間崩潰，他再次被打回原形，從前那個HelloKitty版的杜澤又回來了。

    “杜澤……真的是你？幾年不見，我都認不出來了，你的變化很大呢，怎么現在不愛穿粉紅色西裝了嗎？”林菀終于反應過來了，其實她一直都是一個反射弧很長的人，一開始的第一眼確實沒認出來，后來認出來了，可是視網膜上面的成像一直沒有傳輸到腦子里，所以一直沒反應過來。

    直到杜澤提醒了一句，林菀腦子里的某根神經才猛然接上去，腦回路終于通了。反正過來的第一句話。

    杜澤你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你了。

    林菀這么一說杜澤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五年前愛穿粉色西裝，說話娘娘腔，走路小碎步加蘭花指的那段歲月已經成了他生命當中的黑歷史。

    “行了，你先下去吧。”杜澤看到自己身邊還有人，不想自己囧的樣子被員工看到，所以就讓那個接待員先走開。

    “好的，杜助理。”

    接待員小姐還有點發愣，遲緩了一會兒才離開，看來反射弧也是挺長的。

    接待員小姐走了以后杜澤才朝著林菀走進來兩步，這樣讓他可以清楚的看見林菀，一直都把林菀當做最好的朋友杜澤，這幾年林菀走了以后，他對林菀的擔心一點兒也不亞于夜承，除了擔心，還有愧疚。

    林菀走了以后的五年里，一直以來，杜澤都是在對林菀深深地愧疚當中度過的，當年的事情，自己也責無旁貸，如果林菀出了什么意外，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如今終于看到林菀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杜澤有些激動，走過來雙手搭在林菀的肩膀上，林菀穿著高跟鞋和他身高差不多，兩個人就這么四目相對的看著，場面瞬間曖昧起來了，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情侶呢。

    比如一旁的杰西就有點懵逼了，不是說林菀是夜太太嗎？怎么跟一個助理……

    呸呸呸！林菀是那種人嗎？

    杰西多想了，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杜澤……幾年不見，你還好嗎？”林菀有些不自然的說到，實在是這個角度有點太親近了，這幾年她都不曾跟人這么親近過，下意識的想要掙脫杜澤的手。

    杜澤也是一時激動，好像不把林菀按住，林菀一會兒就會像五年前那些突然消失不見一樣，感受到林菀的掙扎，杜澤趕緊放開自己的手，尷尬的說到，“額……不好意思，我……我有點……有點激動……你剛剛說什么？哦！我過得挺好的，你好嗎？”杜澤開始語無倫次了，是不是平時說話太少的原因，現在居然都說不清楚了。

    林菀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不算親近，也不算疏離的笑容，對于杜澤，她并沒有責怪，也把他當做自己的好朋友，只是再也回不到最開始兩個人在KTC工作時候的那種親近的感覺了。

    “我也挺好的，只是感覺你變了很多，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林菀退開一步，讓兩個人保持著合適的距離，這其實是她內心里拒絕的一種表現。現在，對于杜澤，她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樣親密了，杜澤變了，她也變了不是嗎？

    有些東西橫在兩個人中間，并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磨，反而會越發的根深蒂固，在兩個人中間劃開一道深深地裂痕。

    “我覺得沒什么不一樣啊，只是有些習慣慢慢改變了而已。我先帶你上去吧，boss在上面等你很久了。”杜澤也很快平復了心情，恢復了以往的狀態，帶著林菀去見夜承，他才是今天這場戲的主角。

    “好。杰西，你就在這里等著我吧，我這邊處理完了事情很快就下來了。”林菀剛剛準備走，杰西也跟著過來，林菀看到杰西，有些事情不想讓他知道，于是就讓他在這里等她下來。

    杰西點點頭，現在這種情況自己確實不適合像個電燈泡一樣的的立在那里，他把已經手里準備的裝著資料的包包遞給林菀，平靜的說了一句，“好的林主編。”

    林菀接過，點頭示意。

    沉了一口氣，跟著杜澤走了。

    所有的一切都還是她所熟悉的五年前的樣子，只是再也當時第一次來到這里的那種感覺了，很多事情，過了就是過了。

    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