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恨慕凌謙，恨慕非寒，都只因為他們兩人長得像慕云天，恨，耗盡了他的大半輩子，如今，他的親生父親，第一次站在他的面前，問的是，他是誰？

    “老公……”

    韓茉叫了慕云天一聲，朝慕云天走了過去。

    她嫁給慕云天三十多年，從未見過慕云天如此失控的模樣，見慕云天居然抓著一個男人，問他是誰，再看這個男人的容貌，不仔細看，竟然她有幾分相似，她的心里怎么都有些不舒服和怪異。

    白玨瞧著走來的韓茉，瞧著站在他面前的慕云天，他什么都沒有說。

    即便，曾經的他，恨的想毀滅慕云天的家庭，想讓韓茉和她媽媽一樣，嘗嘗那種被拋棄，被羞辱的滋味，可如今，他什么都沒有說。

    溫向陽見情況不對頭，她快步走上前，對著慕云天提醒道：“爸，這是我和慕少的朋友，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韓姨還在這里呢。”

    慕云天聽到這話，總算是松開了扣在白玨肩膀上的手。

    可就在白玨轉身，要和溫向陽一起離開這里的時候，慕云天卻再次開了口，無比低沉沙啞的問道：“曉柔，現在在哪里？”

    慕云天的話，讓白玨頓住了腳步。

    他回頭，望著身后的男人，突然揚起了一抹笑：“死了，十幾年前就死了。”

    死之前，她讓他離開白家，去找慕云天，還告訴他，慕云天才是他的親生父親。

    “死了？”慕云天站在了原地，身體好像被抽空了一樣，嘴里重復著的只有這兩個字，站在慕云天身側的韓茉，從未見過慕云天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在她的眼里，慕云天從來都是高冷淡漠的人，除了她，他什么事都不在意，即便是幾個孩子的事情，他都沒有關心過，她一直以為，他就是這樣的人，卻沒想到，能看到他這般失控的模樣。

    韓茉突然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許怕的是那個被慕云天失控叫出來的名字——曉柔。

    溫向陽陪著白玨回了房間，瞧著白玨這副模樣，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南南很想你，也很擔心你。”進了病房以后，溫向陽望著白玨道：“等你好些了，和我們回去吧。”

    白玨聽到這話，抬頭望向了溫向陽：“語嫣死了。”

    溫向陽：“……”

    “你……你說什么？”溫向陽在整個大腦停頓之后，睜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語嫣死了，宛凝也死了。所有愛我的女人，都不得好死了。”白玨笑了起來，笑到眼淚不受控制的飚出來：“你說，你會不會是下一個？”

    “你……”

    溫向陽的話還未說完，白玨卻突然伸手抱住了她，湊到她的耳邊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歡你，要是白邪知道，我喜歡你，你是不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白玨不是第一次說喜歡她。

    可是，溫向陽從來就沒有信過，因為他每次都是用一種開玩笑，調戲人的語氣在和她說這話，就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