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嘴角抽了抽：“翟華姐，你覺得你這話說得站得住腳嗎？跟誰在一起，會更像一點，一般來說，這種指的是表情、神態和動作相似，才會給人一種相像的感覺。但我說的衛偉和衛德之間的像，完全不是這個范疇里的像，我說的是他們的五官相像。正常情況來看，容貌相似，那肯定是有遺傳在里面的。除非，衛偉那個不知名的父親，不但跟衛德是親戚，而且還是那種非常親的親，不是他兄弟，就是他叔伯舅舅之類的。”

“不可能。”翟華否認：“衛家的親戚是有，不過大部分，我都見過了，沒你說的那樣的。更何況，你也說了，這些人跟衛小妹差著輩份呢，怎么可能跟衛小妹有什么，還生下了衛偉。真要是家里人干的，還能讓衛小妹帶著衛偉繼續留在這個家里，喬楠，你想太多了。”

喬楠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她確定，絕對不是自己想多了：“翟華姐，你沒抓到重點啊。既然衛偉的父親不可能是衛德那些叔叔伯伯舅舅之類的，那你再想想，還有什么樣的理由才能使得衛偉越大和衛德長得越來越像了？你們經常見面，你就一點懷疑也沒有？那個年頭，日子不好過吧，誰家這么心善，不但領養了一個姑娘不說，還在姑娘做了這種敗壞家風的事兒之后，繼續養著衛小妹和衛偉？難不成，衛家都是圣人？我見著，不像啊。”

她跟翟升什么關系也沒有，不過是借助一段時間，衛德一副怕她因此沒有自知之明地纏上翟升，越俎代庖地想替翟家人趕自己走。

這樣的人，可能是圣人嗎？衛家的人是圣人，這玩笑聽著可真好笑。

翟華莫明心慌了：“喬楠，你說了這么多，到底想表達什么意思？”她怎么覺得，喬楠話里有話啊。

“翟華姐，你真的不懂，我想表達的意思嗎？”假如，是翟華姐自己不想懂，那么，她把話說白了也是沒有用的。沖著這一點考慮，她第一個找的就是翟華姐。

她不希望衛德跟衛偉之間的關系，翟華姐是最后一個知道的。相同的，這是翟華姐的婚姻，萬一翟華姐真的不想跟衛德計較，只想守好這個家庭。難不成，她要硬拆散這個小家嗎？如果她把衛偉跟衛德之間的關系先告訴翟家的其他人，那么這個家散是唯一可能發生的局面。

有些事兒，翟家的人已經容翟華任性過一次了，不可能再任翟華任性第二次。第二次的情況代表著，翟華不是失去婚姻，就是真的要失去娘家的人了。

“翟華姐，你該明白，我先來找你聊這事兒的目的吧。你自己考慮好，你想好之后，我我愿意尊重你的意愿。你怎么說，我怎么做。我本來就是來借住的，你放心，你要真不想知道，再有幾天，我租的地方門修好了，我也該搬回去了。以后，我跟你們家的人，應該是沒什么見面的機會了。”

不見面代表著，她永遠都不可能再有機會把衛德和衛偉的情況，告訴翟家的其他人。這一點，翟華完全可以放心。

翟華只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里像是有一個小錘子似的，咚咚咚地錘，錘得她眼冒金星：“等等，你別著急，讓我捋捋。”說著，翟華甩了甩腦袋：“我現在腦子里有點亂，喬楠，你一直在說衛偉長得跟衛德像，能不能直接點，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假如翟華一直說自己不明白，喬楠不開這個口了，既然翟華非要說是自己是想不明白，喬楠任務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說白了，她心里舒坦，離開翟家的時候，也能輕松一點：“我的意思是，我懷疑，衛偉不但不是一個父不詳的孩子，他有爸爸，事實上，他一直在接受著爸爸對他的照顧。雖然我才見過衛德一次，但我覺得衛德不是那種樂意奉獻，不計付出的人。”

“我并不覺得，這樣的人可以對一個別的男人的孩子，好過對自己的女兒。唯有兩個孩子都是他的，那么依照佳佳的說法，衛家重男輕女，衛德對衛偉好過對佳佳，這才有了合理的解釋。”

“不可能！”沒等翟華否認，才訓練完，一身是汗想回來換衣服的佳佳激動地推開門，大聲否認：“喬姨，我覺得是你想太多了，不可能這樣的。衛小妹是我姑，哪怕不是親的，她也從小在我奶奶家長大，她和我爸跟親的沒什么區別。他們倆怎么能背著我媽在一起，還有了衛偉呢？太荒謬了！喬阿姨，謝謝你的關心，但你真的想太多了。”

衛佳佳寧可衛德是真的出于同情，對衛偉比對自己好，也好過接受衛偉其實是自己父親兒子的事實。更何況，這一切都還只是猜測，一定是假的，對，就是這樣，是假的，不是真的。

佳佳的出現，喬楠始料未及，但最重要的人都在了，喬楠反而冷靜鎮定下來：“佳佳，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童養媳的詞。衛家老家村子里的條件，應該不是特別好吧？在那種自己還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多養一個人，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那種時候，想娶個老婆，真的挺不容易的。偏你爸還是一個當兵的。衛家會這么做，除開你媽的出現，其實無可厚非。”

衛佳佳勉強笑了笑：“媽，你幫我爸解釋一下唄。我爸脾氣不好歸不好，可對家挺負責的。我爸不會做對不起我們的事兒的，他是一個好人，對吧，媽？喬姨，你嚇到我了，不過是瞎猜的事兒，你說得比真還真。你看，我媽都被你嚇著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到了這一步，喬楠不可能退縮，能說白的話，一句藏：“佳佳，你跟我說過，你奶奶家現在住的房子，也是你媽買的。三室兩廳對吧？”真是大房子啊。

“對啊，這跟房子又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