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是施晴的外祖家,又不是她的外祖家。 她有外祖家,只不過她媽跟她娘家的人,早就斷得一干二凈了。 她自己的外公、外婆還在世,不去見面,偏去看施晴的外公、外婆,這不是搞笑嗎? 喬楠也出去了一趟,在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一些基本的東西之后,又買了一桶桶面。 喬楠在平城的時候,會自己曬菜干、腌菜,這次來上大學,喬楠就帶了自己腌制的幾瓶醬菜,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吃了碗面,把肚子填飽,喬楠就給翟升回打一個電話:“翟大哥,是我。” “屋子都弄好了?” “差不多了。”喬楠坐著休息。 “馮家的人呢?”想到掛電話之前,自己聽到的話,翟升的臉色發黑,語氣也不怎么好。 不用解釋,喬楠也知道,翟升這語氣不是沖著她來的:“那人是施晴的二哥,好像叫什么馮猛。翟大哥,不用太在意。馮家是施晴的親戚,不是我的,我以后跟馮家不會有任何往來的。” 聽喬楠這么說,翟升的臉色微緩:“也好,馮家……有些復雜,你別受施晴的影響。” 翟升對首都的馮家還是有些了解的,作為個人立場來說,馮家的所作所為可以被理解,但作為親近的人,就無法諒解。 這好與壞,都得靠自己去判斷。 翟升從來不曾在施晴的面前提起過馮家,可他也不希望喬楠被施晴嘴里的馮家給洗腦了。 “翟大哥你放心,我明白的。”喬楠點點頭,像施晴生活的這個圈子,估計就沒什么單純和純粹的東西了。 “近期之內,我可能會去一趟首都,到時候找你。”馮家的事兒到底是個麻煩,翟升不親自去看一看,不放心。 “公事還是私事?”為了私事,別來了。 馮家人好不好的跟她沒關系,她不去招惹馮家的人,馮家的人還不至于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針對她這么一個還在學校里混的學生。 翟升輕笑了一聲:“公事,到時候,我爸媽估計也要去一趟。” 喬楠掐指一算:“兩千年的國慶?” “嗯。”國慶是一個大日子,翟家的人當然要去首都。 本來翟升有傷在身,只要翟耀輝去了就夠了,翟升去不去倒是無所謂。 以往,為了低調行事,若非必要,翟升是絕對不會出席這種場合的。翟家的大本營在平城,馮家則在首都。 想當然,就翟升本人而言,他跟馮家幾乎很少打交道。 這次他之所以會去,自然是替喬楠撐場子。 馮家因為什么原因討厭喬楠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讓馮家人明白,楠楠是他翟升的未婚夫,是翟家公認接受的兒媳。 如果馮家人的行事作風跟以前一樣,那么就請馮家人收起面上的好惡,默默藏在心里,謹記楠楠的身份,做到表面客氣就夠了。 翟家跟馮家本就沒什么往來,關系更是一般,大家保持點頭之交的距離剛剛好。 要是馮家敢欺翟家的大本營在平城,就敢算計楠楠,給楠楠臉色看,那么這次,翟家也會讓馮家知道厲害的。 想到今天馮猛說的那幾句難聽的話,翟升心里依舊有些不平,整個人壓抑不已。 馮猛一個大男人,卻心胸狹義地對一個小姑娘說這種話,馮猛的態度,何嘗不代表了馮家人對楠楠的態度。 京城馮家這么針對一個才上大學的小姑娘,說出去,馮家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怕丟人啊。 越是如此,翟升這次越是要去首都。 翟升的這個決定,很快就傳到了施鵬的耳朵里。 施鵬嘆了一口氣,馮家的事,他并沒有多提醒晴晴,就是希望晴晴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想透這一切。 施家的情況這么復雜,他家老爺子那么一個糊涂性格,成精的馮家人能不清楚? 不管馮家人再怎么疼馮程這個女兒,不還照樣把馮程嫁給他,讓馮程成為施家的兒媳,使得他們馮家的外孫女成了施家的孫女。 他家老爺子人是糊涂了點,但勝在施家的人際關系簡單。 跟施家不同的是,馮家都可以稱得上了一個大染缸了,馮家子弟形形色色,什么樣的人沒有。 最可笑的是,馮家一直盤居在首都,還自詡馮家是有底蘊的鐘鼎之家,有嫡系和支系之分,弄了個盤根錯雜的大馮家出來。 人越多,是非越多,人心自然復雜。 關于馮家的這些情況,施鵬沒跟施晴說過,一來,當著孩子的面,說她外祖家有多不好,尤其是受了齊敏藍跟丘晨曦的影響,施晴一直覺得外祖家的親戚好,這會兒施鵬要說真相,這對施晴來說,絕對是一個打擊。 爺爺家的親戚不好,外公家的親戚也不好,再加上施晴是獨生女兒,打小聰明,很少交朋友,幾方情況的壓迫之下,施鵬都擔心施晴會隨不住這樣的壓力,變得叛逆。 現在施晴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斷能力,開始真正接觸這些是非黑白灰,施鵬干脆就放手一搏,讓施晴回首都去接觸馮家的人,摔幾個跟頭好長大。 作為一個大學生,作為一個成年人,他這個女兒,也該長大了。 “翟升,你真要去首都?你應該明白,你跟你爸都喬楠撐場子,馮家人會跟著改變態度。你確定,不會弄巧成拙嗎?”施鵬給翟升打了一個電話,提醒翟升別好心辦壞事兒。 馮家人討厭喬楠不算什么,畢竟馮家人還不會對喬楠做什么壞事。 不同的是,讓馮家人充分了解到喬楠在翟家的地位和影響力,馮家人肯定會因為喬楠與晴晴的關系,利用晴晴接近喬楠:“一個不小心,指不定喬楠就多出一個干親來了,這個,你明白嗎?” 正在拆線的翟升毫不在意地答了一句:“你以為楠楠是你女兒嗎?也是你們馮家的人太得意了,忘記馮家當初在首都的舉步維艱。生于憂患,死于安樂,說得真正不錯。現如今,馮家也就只能耍這些小手段,實干派的很難找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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