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賽琳娜今年的生日過去。

比起前幾次，這次她的生日很低調——婉拒了所有人的聚會提議，只是接受大家的祝賀電話。

畢竟，這電話到底算不算祝賀也很難說。

對於一個年滿二十九歲的女人，過生日真不能算一件愉快的事。

路克感受著她有點低落的情緒，乾脆拉她進了地下室，兩人舉行了一次「特別」的生日慶祝活動——查看醫療程序奧西里斯的研究報告。

報告大概分為兩部分。

其一，是崑崙鍊氣術對人體衰老的延緩作用。

以賽琳娜的鍊氣術的修鍊進度，保守預測也能活到120-150歲，而壽命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由此可以推測，鍊氣術能讓她在五六十歲時，依然保持普通人三十歲以下的身體活性。

其二，金塊的共生對人體的改造作用。

被共生的美刀現在都有十五歲了，絕對的狗中壽星，偏偏還出現了一定程度的逆生長，顯得更加年輕健康。

每晚都會共生一小時的賽琳娜也有類似狀況，容貌身體比她在沙克福德當治安官時還年輕。

詳細地對賽琳娜說明了這些數據的定義，路克攬住她的脖子，順便抬起手掌輕拍塞頭：「少女，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賽琳娜對機械電子還略微了解一些，生物學知識她根本沒興趣，一聽那些拗口的單詞和數據就頭暈。

她只是一肘子頂在某人的肚子上：「別廢話，直接說。」

路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調整面前虛擬光屏上的年齡與衰老曲線圖。

將普通人與賽琳娜的上下放置，由賽琳娜29歲的年齡橫軸垂直下畫一根直線，落到普通人的年齡橫軸上：「恭喜你，賽琳娜小妹妹。你現在相當於普通人的12歲，合法的未成咳咳。」

賽琳娜挺胸：「……我讀書少，你少忽悠我！普通女性十二歲能發育成我這樣？」

路克聳聳肩：「這只是身體活性一項的對比。你可以理解為自己六十歲時，卻永遠二十歲出頭的容貌和身體，明白了么？」

賽琳娜愣住，好半響才訥訥到：「有這麼誇張？」

路克以前也向她提過壽命方面的事，但並沒有說的太細緻。

壽命本身就沒有一個標準數值，短時間內的測試做不得數。

路克早期的儀器有限，更不能當成證據。

但現在二號空間里有三個生物學博士，一台半人工智慧的「創世紀」，分析以前數據而得出的結論準確度不低。

所謂人近三十即中年，這個歲數對很多人的意義真的很大。

有錢有才的人還能被稱為青年某某家，普通人那就真邁入中年豆腐渣的階段了。

所以趁著這個機會，他把這確認后的結果告訴賽琳娜，免得這傻妞莫名地傷春悲秋。

這樣做的效果，比路克想象中還有效。

賽琳娜愣了片刻后，就覺得胃口大開，強烈要求加餐，狗頭在一旁嚶嚶嚶助陣，表示「倫家也有功勞」。

路克從善如流，生火烤串。

第二天，賽琳娜容光煥發地投入工作，完全沒了昨天失落的樣子。

用她的話來說，趁著年輕要努力一點才行，更年輕的路某人還能說什麼？

事實上，他比賽琳娜想像中做得更多。

賽琳娜的身體衰老減緩早在預料之中，他根本不吃驚。

他想要的是可以讓普通人延緩衰老的東西，比如生命一號。

掌握了原材料血蘭，生命一號還沒有鍊氣術的門檻和隱患。

鍊氣術這東西出自崑崙。

他在超凡群體里傳播一下，羅伯特凱瑟琳深居簡出，外人很難接觸到他們。

可賽琳娜那邊也有父母弟弟妹妹。

這一大家子如果也學鍊氣術，日常修鍊中不泄密都難，解釋更難。

而生命一號只要排除隱患，路克完全可以悄悄給對方來一針。

受益者自己都不知情，泄密自然無從談起。

……

安撫住自己的大後方，路克幾天後就接到親朋好友的來電——菲爾說有事想和他談談。

路克下意識想到田宮良子。

但轉念間他就回過神來：菲爾找的是路克本人，田宮良子是北斗與菲爾的交易，所以肯定是其他事。

路克本人和菲爾的交流不算多，最多逢年過節發幾條標準問候簡訊。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這堂叔找自己的目的。

晚上，菲爾化妝來到路克小窩。

被路克迎上樓，在客廳坐下，兩人喝著咖啡尬聊了幾句。

路克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開口：「有什麼事就說吧，我看你很忙的樣子。」

「好吧。」菲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叫斯凱的女孩和你，關係不錯？」

路克有點意外，嗯了一聲：「應該是很好。」

他在「很好」上加重了語氣，明示斯凱是自己罩的人。

菲爾這麼精明，一聽就懂，沉吟片刻才說到：「最近我們遇到了老神盾局的兩個特工，他們還在執行一項很多年的秘密任務——保護斯凱。」

路克挑挑眉，沒想到是這種展開。

菲爾：「可惜我的手下到晚了一點，兩個特工當時遭遇襲擊，一死一重傷。重傷那個只說出了這件事，很快也死了。」

路克奇怪：「老神盾局都倒了好兩年多了，他們還執行什麼任務？」

菲爾嘆了口氣：「他們十多年只負責這事，這幾年更是與總部失去聯繫。如果突然不做這個，他們又能幹嘛？」

路克瞭然點頭。

一件事做了多年，自然是有慣性的。

菲爾收回有些低落的情緒，不讓自己沉浸到往昔神盾局的回憶中：「能讓一組特工專門保護斯凱十多年，是因為斯凱其實是一件084物品。」

「嗯？」路克略微坐直了身體：「來源未知物品？」

084是老神盾局裡的代碼，用於代指一些無法確定來源的奇怪物品。

一般來說，084還代表其存在某些異常現象。

比如托爾的喵喵錘，就曾經被菲爾定義為084物品。

皺眉想了想，路克開口問到：「是因為她有超能力的事？」

菲爾訝然：「什麼超能力？」

路克一看就確定菲爾不知道，但他懶得給自己堂叔打馬虎眼：「震波，威力相當強。」

菲爾有點心動：「這個能力……好像很不錯啊。」

路克翻了個白眼：「拜託，你手下又不是沒人，怎麼看見什麼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