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回以苦笑：「你知道，我現在連智能手機都用不好。」

娜塔莎笑得更開心了：「連記事都還用紙質筆記本，你確實很念舊。等等，之前我問你接吻的事，該不會你還記著那個初吻女孩吧？」

史蒂夫：「……不談這個，我們還是朋友。」

娜塔莎無言，輕笑搖頭，心中嘆息一聲：這就沒錯了。

兩人說笑幾句，還是回歸正題，開始討論之後的行動問題。

托尼變聲遠程支援，什麼都賣大佬出現，蝙蝠小隊至今一人未見，這讓兩人明白，這次的事件應該不會有外援入場了。

最近幾個月，兩人在尼克弗瑞的安排下，執行了多次針對九頭蛇的任務。

對於此刻的處境，早有心理準備。

尼克弗瑞的警告，也讓他們明白，這次他們很難得到明面上的支援——無論是官方還是超級英雄。

因為九頭蛇本身就是神盾局，甚至是美國官方的一部分，否則它不可能在尼克弗瑞的眼皮子底下，還活得如此滋潤。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勢力的插手都會讓這事變成正直鬥爭的節奏。

到時候是官方清理九頭蛇，還是九頭蛇反過來藉機反清洗，引發更大的混亂，還真是個未知數。

兩人對那些政客的節操，根本不抱任何期望。

鬼知道與九頭蛇有利益輸送的人里，誰是真蒙在鼓裡，誰是半推半就，誰又是九頭蛇鐵杆。

全部清洗是不可能的。

這就像把美國抽雜草的人全抓去坐牢，就會將70%的美國人全送進監獄一樣，根本不現實。

路克一直以來，不跟美國官方正面對抗，也是這個道理。

對付一個爛泥坑，直接暴力打砸，只會讓自己也臭不可聞。

而動作溫柔一點，沒事挖上一些，既能給自己的田裡當增產肥料，也能控制爛泥坑無限擴大。

如果照某些痛快黨所言，不管三七二十一殺個痛快，那九頭蛇還不樂翻天：這世上還有這種沙雕之人，主動助吾等完成大業？

空布份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知道有多少罪惡，假借他們的名字而行，從而讓各種資本集團瘋狂獲利。

因此而死的，基本還是普通老百姓。

資本集團卻能繼續花天酒地，逍遙快活。

……

突然，商討中的娜塔莎手機響起。

她掏出一看，是一條垃圾廣告簡訊。

仔細記下這條垃圾簡訊的幾個數據，她用另一部手機打開了F2F，輸入幾個關鍵詞，找到一個用戶頁面。

打開某條博客，裡面是介紹特區風景的文章。

看著那片不算太長的文章，從關鍵位置找出幾個字母，按照某個方法轉換成數字，得到一組坐標。

她順勢打開F2F的地圖功能，在上面快速找到了這個坐標的地點，點出後向史蒂夫示意：「走吧，有人在這裡等我們。」

史蒂夫拿起光學迷彩斗篷罩著的盾牌，起身問到：「誰？」

娜塔莎啟動面部的納米戰甲，變成一個容貌普通的年輕女人：「可能是敵人的陷阱，但也可能是個「死人」。」

史蒂夫也啟動面部戰甲，化身容貌普通的中年人。

聽見這話，他的動作一頓：「你是說……？」

「尼克弗瑞。」娜塔莎聳聳肩：「反正這個秘密聯絡方式，是他「死後」才會啟用的。」

史蒂夫苦笑起來：「好吧，看來這位局長大人果然一「女表」人才。」

……

路克並沒有繼續跟蹤史蒂夫兩人，因為用不著。

穿上了他的裝備，難道還能失蹤？

蝙蝠小隊這邊，正在安排輪休。

路克當仁不讓，以身作則，第一個休息。

反正他只需要睡兩小時，就能精神飽滿原地復活。

有他帶頭，其他人也沒必要再硬挺著。

特別是幾個未成年，聊天早就變得有一搭沒一搭，顯然幾小時一過，興奮勁兒就沒了。

再不讓他們去休息，純屬浪費時間。

夜漸漸深了。

無數消息在世界的陰暗面中流動，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起特區白天發生的事。

尼克弗瑞死了。

對於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來說，這個消息等於不存在。

事實上，神盾局換了那麼多個局長，普通人也沒幾個知道。

但對於整個世界的高層以及陰暗面，這個消息卻足夠驚人。

掌握著地球上最強大特工組織的辣個男人，就這樣死了。

他的屍體被很多有心人檢查過，確定真的涼透。

雖然其死亡過程有著那麼一點點小場面，但作為神盾局局長，被幾把普通槍械打死，這卻顯得很滑稽。

這傢伙要是這麼容易死，那這十幾年時間，他早該被一大堆超能力者和雇傭軍燒成灰，再把骨灰撒進特區的陰溝里。

別懷疑，尼克弗瑞就是這麼遭人恨。

不被萬人仇恨的神盾局局長，不是好背鍋俠。

神盾局局長還沒有平穩交權就死掉，這其中蘊含的意味與機會，實在太多。

動心思的人不光來自外部，也來自神盾局內部。

即便九頭蛇，也吃不下神盾局這個龐然大物。

就像斯塔克集團經過清洗，其股東背後的勢力也有上百家。

神盾局裡，尼克弗瑞和九頭蛇只是兩個最大的「陣營」，這兩個陣營各自內部還不是一條心。

兩個陣營之外，也有各種心思各異的其他勢力插手。

歐洲分部的機構經常遊離在美國與歐盟間。

南美分部地處混亂區域，是眾所周知的撈錢寶地，跟總部的關係更類似於幕後大佬與白手套。

非洲分部相當小，但天高皇帝遠，同樣資源充沛又戰亂頻發，情況與南美洲類似。

亞洲分部因為中國的原因，情況特殊，和總部關係不大。

尼克弗瑞當初接手就是一個超爛的開局，還能維持十幾年，以為他沒用的人才是天真。

現在，這個心性手腕能力樣樣兇狠的猛人死了，說一句人心浮動絕不為過。

沒這個超級疑心病當大管家，一大堆人已經盤算著要從神盾局裡順走多少資源和好處。

而局長大人必須「死掉」，來完成金蟬脫殼，徹底甩鍋的計劃，不能再利用「尼克弗瑞」這個身份。

但大少肯定知道他還活著，尼克弗瑞乾脆提前送一大批資源給托尼，既是封口費也算順手人情。

而那些很難拿走的資源，讓各方勢力入場，將整個局面攪動得越發混亂。

身在其中的主要三方，無論路克、尼克弗瑞，還是九頭蛇，都不確定明天將發生的一切。

但他們都對明天，充滿了無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