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女畫家耗盡精力，在他懷中疲憊的睡去，路克才從被窩裡抽身而出。

將被子給她蓋好，他一個人坐到窗前沙發上，從那個特製畫箱里取出那兩張素描，細細看了起來。

雖然今天他已經看過幾次了，但再次觀看時依然很認真。

第一幅畫，是一個巨大的辦公場景。很多工作人員還在自己位置上，但有幾十個人端著槍，相互對峙。

其中最明顯一人，並沒有拿槍，而是被好幾個人用槍指著的工作人員。

第二幅畫，則是一艘巨大的空天母艦。

它正在天空中飛行，其艦體各處都在炸裂，顯然正在承受猛烈的攻擊。

但它艦體上的各個炮口都在瘋狂開火，無數導彈射出。

顯然它在遭受猛攻時，也在拚命反擊敵人。

默然良久，他將這兩幅畫收進了儲物空間，將視線投向窗外的雨夜中。

與此同時，二級分身結束了資料檢索，給托尼發去了一條信息，上面是一個小碼頭的坐標。

斯塔克大廈頂層，正摟著佩珀睡得美滋滋的大少，突然被某個東西戳了一下屁股。

他瞬間清醒過來。

不得不說，某人給的那個什麼鍊氣術很玄學，但入門后的效果相當不錯。

他最近只需要六小時的睡眠，就能保持體力充沛，耳聰目明。

原本有點徵兆的失眠，早已不見蹤影。

不過，半夜被人捅屁股這種事還是很少見的。

扭頭一看，他愣了愣，壓低聲音：「小呆？」

一個蠢萌的機械臂機器人在那裡發出輕微的嗚嗚聲，抬手指了指另一邊。

托尼看過去，就見門口閃出一個虛擬光屏，上面正是路克給他發來的留言。

他立刻明白，悄悄起身，走出了卧室。

片刻后，一個透明的人影在下水道里狂奔，還不忘記抱怨著：「布魯斯這傢伙，肯定沒女朋友陪他入睡，不然不會這麼沒公德心。大半夜的還要我鑽下水道，需要那麼神秘嗎？」

話雖如此，他卻老老實實地通過「絕密路線」，向東橫穿了曼哈頓，抵達某個小碼頭。

他發出抵達信號，那艘潛水遊艇也快速開來。

托尼沒有解除隱身，徑直踏入打開的艙門。

艙門關閉，遊艇一個轉向，向大海駛去。

艙室內，托尼看著二代老爺的那張帥臉撇撇嘴，但看著對方的那身家居服又覺滿意。

大少自己可是穿著T恤睡褲就趕過來了，可不想跟個西裝筆挺的裝比犯湊一塊兒。

遊艇不是托尼的地盤，沒有給他存放戰甲的地方。

他只是解除隱身，打開面具，走到路克旁邊坐下：「什麼事，非要半夜叫我？」

路克給他倒上酒：「等你先喝一口，不然我怕你沒興趣喝了。」

托尼面色鄭重起來，只是淺淺抿下，就放下杯子：「說吧。」

路克：「神盾局的空天母艦還在建造么？」

托尼點頭：「在吧。不過自從你說了神盾局內有九頭蛇，尼克弗瑞的心思就不在這上面了。」

路克：「建造進度怎麼樣，還要多久能升空？」

托尼想了想，還是搖頭：「我只是開始幫他們改動了部分動力系統，後面我隨便糊弄了幾次，確實不知道進度。」

路克靜靜注視著大少，沒吭聲。

幾秒鐘后，托尼承受不住這種「無情的鄙視」，舉手示意投降：「OK，是他們什麼都對我保密，還要我拿出很多新技術來改造空天母艦，我可不慣著他們。」

路克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這才符合大少的脾氣。

傲氣又傲嬌的托尼，可是一個頂級有錢人+頂級科學家。

一邊用他，一邊把他排除在外這種事，大少絕對不會接受。

像之前路克給托尼算蝙蝠小隊的團隊積分，第一次他就拒絕了。

因為紐約大戰也是托尼自己的事，不該拿蝙蝠俠的獎勵。

第二次，托尼大溪城幫蝙蝠俠出私活，這次再拿積分，就坦然受制，且心裡滿意。

這是正視他的功勞。

而且大少能使用蝙蝠小隊積分，該知道的蝙蝠小隊情報都沒瞞著他。

再說路克給了大少那麼多好處，求他的事卻不多，他也不好斤斤計較。

對朋友，托尼還是很大方的。

如此想著，他開口給出了乾貨：「但按照我的估計，那艘空天母艦應該完工了，試飛這事隨時都能進行。順便說一句，它起碼比紐約大戰那艘的技術高了兩代。紐約大戰官方得到不少齊塔瑞人的東西——比如動力系統，就採用了齊塔瑞的那種大蟲子戰艦的核心。」

路克眼神微凝：「有多厲害？」

托尼：「一旦升起，這種三代母艦可以直接升入近地軌道。除非特殊情況，否則理論上它就不用再降落。」

路克無語：這不就是航空母艦+超級戰列艦的集合體！

默然片刻，他才開口到：「那這次的問題或許比我想像中還要大一些。」

托尼：「哈？」

旋即他明白過來，面色有點難看：「這玩意會出問題？」

路克點點頭：「九頭蛇可能在打它的主意，無論是摧毀還是搶奪。一旦它落到九頭蛇手裡，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托尼面色極其難看：「這是一個空中堡壘。哪怕是一次性使用，它上面的武器也能將大半個美國囊括其中。即便到時候擊落它……」

這種龐然大物從高空墜落，上面的無數軍火和能源，會讓它變成一個「薛定諤的大殺器」。

它不爆則已，一爆就能讓一個城陪葬。

而它升空的位置必然在特區，誰特么敢讓它直接掉下來。

路克自然不用科普這事的嚴重性，正直這玩意兒，大少比他懂。

他只是開口到：「這是我從某些渠道得到的消息，準確度很高。可能尼克弗瑞的行動觸發了九頭蛇的警惕，他們可能等不及了，發動近在眼前。」

托尼默然，腦中飛快轉動。

他知道，那個小丑最近一直在收拾神盾局的九頭蛇。

而蝙蝠俠說過，小丑是「路人」。

一個被黑暗騎士打得吐血的「路人」？這就很值得玩味了。

默然片刻，他才開口到：「你想我做什麼？」

路克：「提前告訴你，免得到時候你自己趕不上熱鬧，還怪別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托尼心中哼哼：「……那艘空天母艦就在特區神盾局總部。」

路克：「我知道，而且就在出口就在總部的那個湖裡。」

托尼再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