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繞著那個虛擬3D投影走了好幾圈，菲爾臉上的滿意之色無法掩飾：「不錯，真的不錯。」

路克這才開口到：「當然，這可是唯一一套雙模型千面系統。」

說著話，他視線卻依然在第二模型的瓦亮瓦亮的前額打轉：這個特色還是給你保留下來了，不用謝我。

菲爾轉過身：「千面系統解除。」

納米材料快速回收成那半透明面具的形態，他將其取下，鄭重地放回了小箱子：「謝謝。」

路克示意他坐下，才說到：「不用，這是一次交易。」

菲爾眼神一動：「什麼交易？」

路克：「如果你們發現了九頭蛇的一些人，卻又不好動手，請讓我來。」

菲爾皺起眉頭：「這，恐怕不行。」

路克低笑起來：「不，這話回去告訴尼克弗瑞就好。」

菲爾鬆了一口氣。

這事他確實做不了主，只能拒絕。

只是傳話給尼克弗瑞，那他很樂意幫忙，甚至可以適當地勸說尼克弗瑞，至少接受一部分條件。

九頭蛇在神盾局內部到底有多少人，菲爾不清楚。

但以他目前的調查情況，一點都不樂觀。

半個月下來，他居然無法鎖定任何一個目標。

不是說他完全沒找到懷疑對象，但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們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尼克弗瑞現在的麻煩一大堆，能信任的人手又不多，如果蝙蝠俠願意來當免費外援？菲爾心動了。

他沉吟片刻，試探到：「你沒有其他要求？」

路克手指在吧台上輕輕敲擊著：「九頭蛇針對蝙蝠俠，我就針對它。這就是對我最好的報酬。」

菲爾：……果然，這傢伙小心眼。

蝙蝠俠小心眼，這點很多大佬都確信無疑。

不用收集其它情報，單從惹到他的人的下場，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上一次在輿論上攻擊蝙蝠俠的人，境況最好的就是那對母女——至少她們可以換個城市生活，等到事情慢慢被大眾遺忘。

其餘幾方主使者的勢力都倒了大霉。

參與此事的人，輕則履歷上出現黑點，以後升遷困難。

重則進秘密監獄接受審訊，交代完一切后，等著坐幾十年牢。

運氣不好的幾個傢伙，連審訊都等不到，就被死亡了。

而按照蝙蝠俠自己的說法，用輿論攻擊他的那些人是九頭蛇。

菲爾還沒從這些人身上找出九頭蛇線索，但蝙蝠俠記恨上九頭蛇，這是人家的自由。

他管不著，更不想管。

聽到這話，他終於鬆口：「如果是這樣，那應該可以談談，我盡量早點給你明確回復。」

路克點頭：「我的要求就這個，所以有大消息最好告訴我，不要把情報都藏起來。」

菲爾終於苦笑：「我們沒那麼傻。」

路克呵呵：「不，我是怕尼克弗瑞太聰明，想搞個什麼一網打盡，乾脆對我封鎖情報。」

菲爾不吭聲了。

這事他絕對可以保證，局長大人一定會幹。

路克：「幫我提醒他一句：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頭。九頭蛇不是一兩次能清理掉的。」

菲爾默然點頭。

路克：「讓他小心點。真等他發現九頭蛇的大秘密，就該是九頭蛇來幹掉他了。死了的神盾局局長，是解決不了九頭蛇的。」

菲爾再次點頭，心中卻有點不以為然：殺尼克弗瑞？你怕是不知道他有多能「死」。

僅僅是菲爾所知的情報，自己那位局長就「死」過三回了，現在還不是穩穩噹噹地坐在局長位置上。

與他所想不同的是，路克知道尼克弗瑞沒那麼容易死。

這傢伙疑心病超重，想殺他不比殺蝙蝠俠容易。

但是一個順口人情而已，等到滷蛋局長挨了黑槍，終歸還是會記自己一點提醒之情的。

沒挨黑槍怎麼辦？這是不可能的。

尼克弗瑞這種人，一輩子不是正在挨黑槍，就是在通往挨黑槍的路上。

他被人亂槍掃射，X彈爆破只是時間間隔問題。

說到這裡，路克示意了下那個小箱子：「出去前戴上它，我覺得用一號模型更能掩人耳目。另外箱子下面還有一層，裡面有兩把生命光匕，兩支生命一號。」

菲爾面色糾結：「我恐怕沒錢購買它們。」

「送你了。」路克：「別太拚命，再來一次透心涼，你未必能活。」

菲爾苦笑：「好的，我盡量。」

事實上，沒有蝙蝠俠提供的這兩件救命的東西，他真的會直接死在洛基手裡。

幸虧洛基當時根本看不起地球人，捅穿了菲爾的心臟后，被他借著說話的機會，一發能量槍轟出了空天母艦。

菲爾提前戴在手上的機械手套察覺到了他脈搏異常，立刻給他注射了手套內存放的生命一號。

等尼克弗瑞趕來，發現他傷勢很重卻沒死，立刻用光匕協助治癒傷口，菲爾才保住了一條命。

重新將千面壓在臉上，菲爾略一猶豫，還是開口到：「啟動第二模型。」

他再次變成那個容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對著路克點頭：「工作太忙，我就先告辭了。那件事盡量在明天給你答覆。」

路克點頭起身：「可以。我送去出去。」

兩人走到艙門口，菲爾快速在自己衣物幾處分別按了一下，不忘對路克解釋了一句：「一些跟蹤定位系統，我這樣出去，最好還是關掉它。」

路克頷首，沒吭聲：特工嘛，不都這做派！

等到遊艇停下，打開艙門，菲爾踏上碼頭轉身對路克揮手告別，快步離開。

艙門迅速關閉，遊艇快速遠離。

走出幾十米的菲爾，扭頭看了那艘消失在海面雨幕中的遊艇，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關掉那些跟蹤器，也是需要一些時間來考慮。

這次回去，他該對尼克弗瑞說什麼。

這次見面如果是其他人，他不會這麼猶豫。

但蝙蝠俠和他們這方並不敵對，還算半個盟友，又救過他的命。

現在他又拿出這些東西送自己，菲爾真的有點懷疑：難道蝙蝠俠與自己的哪位老朋友有關？否則真沒必要對自己如此慷慨。

他又不傻。

要說收買，收買尼克弗瑞比收買他更划算。

蝙蝠俠卻從不與尼克弗瑞不見面，擺明雙方是交易關係，倒是對菲爾好得過頭了。

給菲爾的這些東西，仔細想來全是保命用的。

除了一些老朋友，其它人恐怕沒這閑心，更沒這能力來關心他的死活。

那，這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