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路克等到的第一個「熟人」。

這位並不是從未蒙面的雷神托爾，而是一身標配黑西裝的菲爾-科爾森。

一見這位，路克的心裡就是一突。

這位可是名副其實的龍套首領。

每當他出現在重要場合，其手下就會像龍套一樣領盒飯，有時候更是集體領盒飯，效率高得連臉都記不住。

看著無人機傳回這位菲爾站到大坑前打電話的畫面，路克給羅伯特打了個電話，讓他回來一趟。

羅伯特十分鐘不到就回來了，他一直就在小鎮上，並沒有跑太遠。

「什麼事？」他問道。

路克抬手指指屏幕上，那是某位髮際線又高了一點的中年男人：「菲爾-科爾森，據說是FBI十七分部的人。」

但他立刻注意到，羅伯特看到屏幕上的科爾森，臉上就閃過詫異的神情，又立刻掩飾下去。

「你又認識？」他隨口問道。

羅伯特再次遲疑了一下，才點頭：「算是吧。」

路克現在精神屬性與多技能疊加下，察言觀色的本事相當厲害，立刻就知道羅伯特居然有點不想談論這事。

但羅伯特肯定與菲爾沒仇，他的心理活動更類似於糾結。

這對於羅伯特這種糙漢子直爽人來說，極其少見。

路克無意在這個時候試探這兩位之間有什麼糾葛，他只是開口道：「那我去和他打個招呼，就不提你的名字了。」

羅伯特愣了愣：「你……和他認識？」

路克這次終於發現了不對勁：自己為什麼不能與科爾森認識？

之前弗萊格還是羅伯特的「學生」，羅伯特也沒表現出什麼異常。

再想到很久之前，自己對菲爾的某些猜測，路克不動聲色地點頭：「認識啊，我有幾個特殊的案子，最後就是交到他和他同事手上的，所以這次我也通知了他。」

這話一出，他發現羅伯特的表情更糾結，連掩飾都做不到了。

他只是笑了笑，拔腿就走。

羅伯特既然不想他知道，他也沒興趣逼著羅伯特說。

就像他的某些秘密，羅伯特心裡肯定也有推測，但也只是提醒他小心，別玩脫了，並沒有追根究底。

他已成年，和羅伯特之間自然有了一種默契。

家人之間，某些小秘密沒必要直接戳破它，那很可能會讓大家都尷尬。

比如羅伯特上中學時，其實和小鎮的上一任警花瑪麗有過那麼點意思，後來還差點舊情復燃。

這事路克就一個字都沒提過。

因為，這種事說出來，對這個家的和諧氛圍只有副作用。

羅伯特看著走出門的路克背影，終於忍不住撓頭：「這特么……怎麼辦啊。」

即便還有很多事要忙，他還是掏出手機，給凱瑟琳打了過去：「那個人來了，應該是為那個鎚子的事來的，但是路克之前就和他認識了，看樣子還比較熟……」

路克此刻已經出發，前往那個小丘陵。

二十多分鐘后，他推門下車，對著轉身過來的中年男人笑著點頭：「好久不見了，菲爾。」

菲爾依然是那身黑西裝，還打著領帶，看著就跟個保險推銷員似的。

看到路克，他的表情只是略微驚訝，就笑著走過來，伸出手：「好久不見，路克。」

兩手相握，路克從他手的力道和動作體會出了更多的東西。

簡單來說，客套還是親近，朋友還是其他關係之間，握手是有很大區別的。

菲爾這個握手……呵呵！路克心中苦笑起來。

「回來過聖誕節，誰知道遇見了這麼個東西。」他隨口說到：「看到這東西的第一眼，我就覺得應該通知你。」

菲爾並沒有說，神盾局其實昨天就發現了這裡的情況，他連夜就動身趕來了。

他只是笑著，心中滋味莫名：「感謝你的合作。」

路克拍拍他的肩頭，順勢鬆開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再怎麼說，我也和你們合作過好幾次了，我相信你的。」

菲爾注視他片刻，微微點頭，沒有再說那種場面話，轉而扭頭看向那個鎚子：「你有什麼發現？」

路克：「它在不停地發出電磁輻射，對人沒有直接危害，不過它應該不是普通物品。」

菲爾嗯了一聲：「怎麼說？」

路克：「因為我也去用力拔過它，甚至還用過搖晃的手段，它卻連一微米都沒有移動過。這東西應該和上次那個打不死的怪物一樣，存在某種特殊性。」

菲爾也點頭。

以那個鎚子立在那裡的角度，不可能面對左右晃動都毫無反應。

而且它真要是重到超乎想像，無法移動，那首先就該壓垮下面的土堆。

簡而言之，這個鎚子搞出來的某些現象，在地球的物理學上是相悖的。

以菲爾的閱歷，當然就明白——真相只有一個！

這個「真相」，路克一樣清楚。

路克繼續開口：「這個東西我查到一點資料，所以我覺得還是讓家裡人離它遠一點比較好。」

菲爾又愣了一下：「資料？」

神盾局這邊毛線索都沒有，路克居然說他已經查到了資料？

路克掏出那個鈦金手機，隨手在上面划動了兩下，找出了之前照的鎚子照片：「看見這個標誌沒有？它突然出現過瞬間，然後又消失了，很詭異。」

菲爾看了看：「是什麼宗教圖案么？」

路克搖頭，心中卻嘀咕：你還不如說是CC台呢，八十年代時CC台的某個台標就很像這個。

他的手又翻動了幾下，切換到另一張圖片。

菲爾：……你特么在逗我。

因為路克給他看的，是某本類似童話書里的插話，上面還有一段童話小故事，圖片下直接就標明了圖片內容——雷神托爾。

他不禁扭頭看向路克：「你確定？」

路克神色如常，重新收回手機：「不確定。我只是順著圖案找線索，但這線索靠不靠譜沒法保證，畢竟我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鎚子。」

菲爾無言以對。

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確實只能這樣了，倒真不能說路克太扯淡。

情報工作中，有些重大發現就是以這種扯淡的方式得來的——哪怕99.99%的機率，它們確實是在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