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和渥金長得一模一樣，就是氣質上的微妙差別。自從和雪莉親熱以後，貝塔越看渥金，就越覺得喜歡和親密。

有時候總會覺得，渥金就是雪莉的不同人格而已。

現在也是這種情況，貝塔總有種想抱她坐到自己懷裡，然後好好和她聊天的沖-動。

只是他現在是傳奇，這種不必要的想法，還是能按捺住的。

「那個勇者凱特？」渥金笑笑：「我是好奇地看過他幾眼。怎麼說呢，是個不錯的男人，但他的思想似乎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太過於仁慈了。」渥金繼續說道：「魔界領主之一，戴波羅被他封印后，他居然放過了那些犯下累累血案的魔界將領，只殺了幾個最過份的魔族，還打開傳送陣讓魔族們回去。」

貝塔聽得直搖頭。

「如果是你，怎麼辦？」

「將領級別的魔族全部擊殺，士卒殺掉三分之二，剩下的，當成奴隸幹活，直到他們死亡。」

「不愧是我的教皇，做事很合我心意。」

兩人坐下，渥金玉指輕點，桌面上再次出現了一碗『神性汁液』。

貝塔端起來，正要喝掉時，突然一個念頭不可自抑地冒出來：「女神，這『神性汁液』的原材料是什麼？」

渥金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微紅：「這可是秘密哦。」

這僑俏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和女神原先那種高冷的畫風不符啊。

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說，貝塔也懶得再問，反正他相信渥金不會害自己。

渥金看他幾口將神性汁液喝完，便說道：「那間地下的神殿，是你和我結識的地方，把它挖出來，重新整修一下吧，也算是一幢極有意義的建築。」

貝塔覺得也是，想想也就答應了。

「對了，小金卡的效果如何？」貝塔突然問道：「對你的實力回復有沒有幫助？」

「暫時還沒有。」渥金微笑道：「願意把錢財大量存進卡片里的人還不多，不過我很看好這舉措。一旦我的神殿遍布全世界，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使用這種卡片，就算他們沒有一個人是我的淺信徒，我也能獲得大量的，純粹的信仰之力。為什麼我，還有我的信徒們，之前沒有想到這種方法呢？」

渥金的眼睛中閃著亮光，看著貝塔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絲的……敬佩？

貝塔覺得是自己看錯了，他說道：「我只是將以前族人們的經驗拿過來用而已。」

「見識和經驗，也是衡量一個人能力的標準之一。」渥金說道：「你別太自謙了。」

「這段時間，我決定暫時減緩傳教的力度，想辦法把小金卡在霍萊汶國真正推廣開來，把霍萊汶國打造成我們的後花園，我們教派不求掌握霍萊汶國的政權，但至少要把霍萊汶國的商業活化，並且擁有潤物細無聲，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大勢的力量。」

「我說過，凡俗間的事情，就交給你來決定，我不會反對的。」

對於渥金這種沒有理由的信任，貝塔覺得有些奇怪，他記得曾經有一次，渥金似乎對自己有過殺意。

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反而越來越信任自己了。

從神國出來后，貝塔越發想不通。他能百分百肯定，渥金現在絕對沒有任何惡意，但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到渥金城，雪莉見他一幅思索的模樣，便問了原因。

對於枕邊人，貝塔沒有隱瞞什麼，把自己的疑惑說了。

結果雪莉一幅看笨蛋的眼光看著他。

「當時女神發現你似乎會有很多女人……」

「那也不能想殺了我啊。」

「唉。」雪莉長長地嘆著氣：「女神殺了你后，直接就可以把你的靈魂留在神國，然後你就完全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貝塔覺得身體有些堅硬：「就因為這個原因？」

「那你以為是什麼原因？」雪莉輕哼了聲。

……

……

接下來的日子，霍萊汶國任何的大中小城市，都突然多了許多的吟遊詩人湧入，他們在街邊小角，在酒館里，在城市中心的廣場歌唱傳奇人物和傳奇事迹，輕閑之餘，也會聊起當前的奇聞異事。

說得最多的，就是和小金卡有關的事情。

比如說，某個商隊在出發前，在渥金神殿中，將大量的金幣存進了小金卡中，他們在路上遭遇了強盜，搶走了他們所有的貨物，搜颳走了他們身上所有的金幣。但小金幣沒有被搶走，商人被放走後，去到另一個城市，在神殿中，把小金卡中的金幣兌換出來，重新買進新的貨物，成功地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要是沒有小金卡，保不住金幣，他絕對會破產。

還有比如說，某個小富商家著了大火，好在他之前把許多金幣存到了小金卡中，這才避免了金幣被大火融掉的慘事。

然後他去神殿，把金幣取了出來，重新把家建了起來。

又聽說，有人家裡被盜賊光顧，結果盜賊只找到幾枚銀幣，因為主人把大多數的錢幣都存進了小金卡中。

類似的事情很多很多。

這個時代，真正懂得掌握輿論的人並不多，而且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經過這種密集，變相的『廣告轟炸。』

只是短短半年左右，霍萊汶就有五分之一的家庭，選擇在渥金神殿中申請了一張小金幣，並且將一些錢幣存了進去。

而且這個數字，還在用一種滾雪球的方式增加。

霍萊汶王室。

雖然秋季還沒有完全走完，但現在白天午時，都已經能讓人感覺到寒冷了。

年輕的國王聽著眼前的機要大臣在報告。

「財富神教一直在宣傳他們的小金卡，聲勢很浩大。除此之外，他們依然在幫我們霍萊汶修著道路，並且還在沿途的村莊或許小城中，招募淺信徒幫忙維護道路，人工費和道路維修費，也是他們自己出。」

國王輕嘆道：「財富神教的行為，讓我有些看不透。那些把錢存在小金卡的人，都能全取出來嗎？比如說，有沒有人沒有辦法把錢取出來，或者被吞掉了的事情。」

「沒有！」機要大臣說道：「一開始還有幾個人想用欺騙的方式說，他們的錢被吞了，結果……那張小金卡中，留有每個人存錢時的短暫畫面，存了多少，時間和地點，一一俱全，只要是個渥金神殿的牧師都可以激發。」

「而後那些欺騙者，都被渥金神殿抓起來，勞改了數個月後才放出來。」

「勞改啊。」國王苦笑了聲：「我也聽說過渥金神教的這個古怪懲罰。」

現在渥金神殿的『勞動改造』已經成了一種特色。那些罪不致死，又得罪了渥金神殿的人，都會被拉到神殿中勞動改造。

許多小貴族的子女，因為欺負了渥金信徒或者牧師，也被拉了過去。他們家族的人想出錢把人贖回來，結果……被神殿的牧師懟。

「你們再有錢，能有錢過我們的女神？」

然後一個個掩面而走。

不過隨後貴族們發現，這些被勞改的子女們回來后，居然由不堪造就，變得似乎有些能力起來。

至少懂得獨立生活了，以後即使家族破落了，也餓不死。更重要的是，幾乎所有被勞改過的貴族子女，心性都有些變化。

比如說，原本跳脫的性格，變得沉穩了許多，也懂事了許多，不再到處惹事生非。

因為這樣的關係，一些貴族對渥金神教其實頗是感謝的。

國王輕嘆道：「我現在倒是想把王城中所有的貴族年輕人，都送到渥金神殿勞改一次。」

機要大臣的老臉上滿是苦笑：「我的小兒子已經進去了。」

國王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不去贖一下？」

「算了，反正也沒有危險，鍛煉一下也好。」

國王笑完后，說道：「不管怎麼說，財富神教從不主動傳教，也不會威脅別人說，不信渥金就下地獄。更願意幫助王國修路，建立學校教貧困的民眾子女識字，我找不到打擊它的理由。它做的事情，全部都對我們王國有益。現在這個小金卡……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機要大臣閉眼想了會：「但這樣，對財富女神有什麼好處？」

國王也搖頭：「我也不清楚，總覺得有些心焦。」

這是人類的本能，對於不明白的事情，總會有焦慮感。特別是那些擁有權力的人士，大多數都會有一種『總有刁民想害朕』的壞習慣。

財富神教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全是利人不利己的。

在他們的觀念中，這根本就是一種不應該存在的行為。

國王想了會，說道：「或許，我得寫信詢問一下財富神教的教皇才行了。」

機要大臣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想法。

他正要贊同的時候，外面的侍衛進來誤報。

「國王陛下，財富神教的教皇，貝塔冕下正在王宮外，他想見你。」

國王和機要大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最後國王問道：「他帶有多少人過來？或者說他的使節團有多少人？為什麼之前我一點消息也沒有收到？」

「就自己一個人！」侍衛說道。

國王和機要大臣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