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君，就是那頭大白虎，你們跟它認識？”
方元望著這對白狐姐妹，忽然問道。
“白姐姐很好的……還幫我們趕走過很多壞人！”
這時，躲在懷中的妹妹怯怯說了句。
“就好像我這樣的？”
方元摸了摸臉龐，調笑地說了一句，卻見到兩女眼中極為贊同的目光，不由有些郁悶：“嘿……狐假虎威，果然自古有之，沆瀣一氣。”
當然，虎吃肉，那白虎對兩姐妹是好，但吃過的人也不在少數。
畢竟，在對方眼中，即使是大商的軍隊，也不過是由兩條腿的食物所組成的族群罷了。
唯一預料錯誤的，就是這支軍隊戰力驚人，吃人不成反被吃。
在方元看來，就是物競天擇，自然法則之下，為了生存之舉，哪有什么是非對錯可言？
技不如人，被殺了吃肉，也無話可說。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們怎么知道如此修煉的？”
方元注視著面前兩女，神色轉為嚴肅。
這兩只狐貍的修煉之法，與白虎極為不同，那白虎還可以說的上是正統妖修，打磨妖軀，凝煉妖丹之類，但這兩只狐貍卻很是不同，這種舍棄肉身皮囊，磨練神魂的手段，反而更加類似人類的仙道一點。
“是桑青爺爺教的……”
兩只狐女原本還有些警惕，但被方元眼中的金光一迷，頓時實話實說。
“桑青？還有一只老狐貍么？在哪里？”
方元興趣大起。
“不知！”孰料兩個狐女都是搖頭：“桑青爺爺之前只是路過，見到我跟姐姐，就傳了功法……說是等我們修煉有成之后，可去涂山找他。”
“涂山么？”
方元點點頭，又問了幾句，才知道這兩只狐貍天生膽小，哪怕修煉有成，到了能出陰神的地步，也只是龜縮在深山中，絲毫不敢踏入人間半步，倒是結識了白虎，拜為姐妹。
只是這次遇到夔牛出行，受了池魚之災，不得不拋棄老巢，出來躲避一二。
那白虎修的是妖道，餓了便出來吃人，最終得了報應，兩只狐貍雖然沒有為它報仇的想法，但看在姐妹一場，又曾經得過對方庇護的份上，還是決意迎回對方的尸身安葬，好死不死的，就把自己送上了門。
“又是兩只小角色，可惜可惜！”
方元搖搖頭，有些啞然失笑：“也對，不可能出門隨便抓兩只狐貍，都是青丘九尾的……你們兩個，以后就跟我混吧！”
他搖了搖手上的銀狐，讓二**神歸位。
“嗯，姐姐就叫做大白，妹妹就叫做小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主人了，要乖乖聽話！否則不給飯吃，聽明白沒有？”
“嚶嚶……”
兩只狐貍黑寶石一般的眼珠眨啊眨，竟然真的落下了眼淚。
“你們也不用想逃跑，我早就在你們神魂之上做了手腳，能跑的掉才怪！”
方元警告一句，拎著兩只狐貍，回到營帳。
“咦？主上夜晚出去行獵了？”
帳篷之內，唯有黑冢一個人等著，見到方元手上的狐貍，卻又搖了搖頭：“這兩團小肉，連塞牙縫都不夠！”
“此乃我養的愛物，你帶下去好生看管起來，若掉了一根毛，我剝了你的皮！”
方元卻是少不得警告一句。
畢竟，他十分清楚，若不這么直接了當地說明白，或許黑冢真的敢將這對白狐姐妹做成燒烤！
“嚶嚶！”
兩只狐貍看到人高馬大的黑冢，卻是被嚇得更害怕了，身軀縮成一團，發出女孩哭泣的聲音。
“哈哈！”
見到這一幕，方元卻是樂不可支，大笑起來。
……
有著兩個小家伙湊趣，方元一面研究黑冢神通，一面套出白狐的神魂觀想修煉之法，開始潛心鉆研這個世界的煉氣士體系，略有所得之后，又拿黑冢當實驗品，進度當真一日千里。
沉浸在修煉之中，幾乎感覺不到外面的時間飛逝。
這一日，已經到了商朝的王畿之地。
“這就是商邑？”
方元登高遠望，瞳孔中宛若有著火焰。
此時，他身材似乎比之前更加高大偉岸，一舉一動中都充滿了某種莫可名狀的威嚴，宛若神魔降臨一般。
這是體內的祖巫精血已經培育壯大，真身幾乎大成才有的異象。
他瞥了眼自己的屬性欄：
“姓名：方元
精：50（100）
氣：50（100）
神：50（100）
職業：？？？
修為：？？？
技能：巫族真身（90%）
專長：醫術【三級】、種植術【六級】（滿級）、火眼金睛【二級】、封印之體【究極形態】”
“哪怕我有著屬性異能，一證永得，但此時不是恢復盤古鷹身，而是要走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以本土之力晉升，自然就慢了點，但真圣之前，也絕對絲毫瓶頸都沒有的！”
“并且，因為純粹祖巫之道，連天賦神通的火眼金睛也提升了一級！”
方元注視著火眼金睛的符文，一段信息自動浮現出來：
“火眼金睛【二級】：祖巫神通，由五級大成火眼轉化而來，能觀天象，辨地劫，察六氣之變，破九合之妄！目前為二級！”
“每個世界，都有它獨特的韻味與文化，以強力壓之，完全是焚琴煮鶴，吃力不討好……此時古辰世界既然已經接納了我，那我便按照它的道路來……是為順天應人，事半功倍！”
見著自己的特長升級，方元臉上頓時充滿了欣喜之意。
火眼金睛可并非簡單的神通特長，而是從五級大成的火眼進化而來，實際上可算作七級！還要超出圓滿的種植術一籌！
方元對于自己的特長，一向寄予厚望，畢竟是連世界都壓制不了的真靈烙印！
此時極目遠眺，一個宏偉的城池就浮現入眼簾。
作為此時的商人王都，王畿之地，商邑城自然雄偉非凡，壯觀無比。
高大的城墻，持戈的衛士，還有熙熙攘攘的人流，耕作的奴隸，一起組成了一副先秦時期的獨特畫卷。
而方元卻是看到了更多。
“這是……族氣？”
在他火眼金睛之下，絲絲縷縷的玄黑之氣，從整個商邑中冒出，凝聚于虛空，浩蕩數十里，變化萬千，隱約形成一只巨大玄鳥的模樣，心知這必是商人的族氣無疑！若有高明的望氣士見到此景，甚至能具體推算出商人的跟腳乃至國運！
只是，普通的望氣術，又怎么可能看到此種畫面？——必受天譴反噬！
但在方元望來，卻是反掌觀紋一般，輕松無比。
“察六氣之變，破九合之妄……果然不是虛語！”
方元默默嘆息一聲，忽然間，面上又現出驚疑不定之色。
只見整個商邑天空雖然在族氣籠罩之下，但降落在城里，又分化為五光十色，瀲滟生彩，混淆不定，這原本也是平常。
但在滿城運氣當中，又有數道紫光沖天而起，一道熾烈如劍，一道化為光輝燦爛的文卷，都自成一體，更對大商族氣有著示威之意。
而最后一道，卻明哲保身，黯然隱沒，若非方元有著火眼金睛，連這點痕跡都發現不得，不由更是心生警惕。
“紫氣浩蕩，有圣人出啊！”
他在心里喟然一嘆：“當然，紫氣是紫氣，卻沒有到浩蕩三千丈的程度，算不上真圣人，卻也是諸子百家里面的‘子’之級別了，或可稱‘圣子’？”
正在方元思索之時，軍隊已經在城外扎營，方伯與其它士大夫則是獲得商王傳召，進入城池。
方元深吸口氣，平復下心情，跟著大部隊一起越過城門，來到了商朝的核心。
“總覺得……行人有些少了！”
在方元旁邊的蒙括看了看周圍，有些驚疑不定。
不過他終究是地頭蛇，到旁邊去問了幾句，回來的時候就是喜形于色：“介……今日大喜，原來名滿天下的劍圣曹子來我商邑開館授徒，盛況空前，滿城人有一大半都去了那里！”
“并且，聽聞還有法家、儒家、墨家等學派，將來此地講學收徒，我等幸甚至哉，能躬逢其盛啊！”
“諸子百家？！”
方元聽了，臉色卻是變得要多古怪有多古怪：“這么早就有了……好吧，我就知道這不是正常的先秦時代。”
在介的記憶中，的確有著模糊的印象。
這些學派一個個勢力橫跨國界，遍布天下，又廣收弟子，潛在實力非同小可。
當然，最令他心驚的，還是這種影響力。
在前世，是春秋戰國，禮樂崩壞，各國求賢若渴，大養門客，風氣自由，才有了諸子百家生存發展的土壤。
但此時，商朝為天下共主，竟然出現了此等學派勢力，怎么能不叫人為之心驚？
“歷來……任何跨國界的大勢力，都必然遭到大一統君主的忌憚與敵視……這些學派卻能生存至今，影響力還越來越大，說里面沒有貓膩，誰信？”
方元心里冷笑一聲：“必是后面有著其它勢力為其撐腰張目，甚至是其它諸侯國一起推動，其意不問自明……都是為了這天下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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