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往世樂土的記憶體們來說，這的確是一次新鮮的衝擊，而對於琪亞娜等人來說，她們也得到了很好的鍛煉。畢竟和方正的戰鬥太沒有挑戰性了，基本上方正一出手她們就只有等死，區別就是誰能夠支持的久一點而已。

說白了，和方正戰鬥時，她們唯一激發的就是求生欲而不是求勝欲………

這當然是不行的。

這也是方正選中往世樂土的原因之一，雖然說求生欲的確可以提升實力，但老是打不贏的話也不行啊，玩家又不是自虐狂，老輸算個什麼事呢？

還是給他們調整一下難度等級好了。

而在另外一邊，方正也與愛因斯坦等人開起了會，集合蒼玄，丹朱，愛因斯坦，特斯拉這些來自上個時代和這個時代的研究學者的成果，還有從天上之人那裏獲得的資料，對整個崩壞以及世界本質進行了深入的理解和討論。

而經過這一次次的討論，雙方也逐漸達成了共識。

「所以，目前的關鍵詞就是量子之海，虛數之樹以及崩壞。」

方正盯視着眼前的會議記錄，然後望向眼前的四人。

按照眾人探討之後得出的結論是這樣的———這個世界最初是量子之海的世界，然後，一棵樹發芽了，它在量子之海中茁壯成長，吸取量子之海的力量，而這些力量讓這顆樹慢慢長大，接着開花結果。

這就是虛數之樹，或者直接叫它世界樹也可以。

而其中開花結果的，就是一個個文明的世界。

但，這是有極限的。

眾所周知，在園藝上有這麼一種現象，那就是大多數果樹開的花遠遠多於最後結成的果實。如果開花結果過多，就會導致養分供不應求，會影響果實的正常發育，從而導致果實的成熟度不夠理想，甚至還會削弱果樹本身，導致樹木易受病蟲害的折磨。

因此果農們會人為的去除一些過多的花和幼果，以確保果樹能夠結出優質的果實和持續豐產。

如果按照這個角度去理解的話，那麼崩壞意識就相當於一位「果農」，負責為虛數之樹去除多餘的花朵與果實，以保證虛數之樹能夠健康成長以及持續豐產。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在於，如何判斷一個「果實」是值得留下的？

這很明顯並沒有足夠的標準，但是天上之人的記錄卻給了方正等人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待這件事———那就是從其他世界奪取養分，壯大自己。

按照天上之人的記載，當某個果實足夠成熟之後，它就會從虛數之樹上脫落，從而變成一個獨立完整的世界。它甚至能夠落入量子之海，成為第二顆世界樹。這也是為什麼天上之人會襲擊並且掠奪其他文明的崩壞能的原因之一，它們希望通過這種方法壯大自己的世界，最終有一天讓它「瓜熟蒂落」，然後在量子之海里形成一個新世界。

但是，這個理論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

「如果按照這個理論的話，那麼你們的世界也有應該會遭遇到崩壞的襲擊才對。」

愛因斯坦提出了這個問題，畢竟如果這個理論成立，那麼方正他們所在的世界，應該也是一顆世界樹上所結的果實。但是方正之前所在的世界，並不像這個世界一樣，遭遇到什麼崩壞之類的災害。

「這也只是理論，如果實踐的話，那麼我們還是要再次去一趟量子之海，對虛數之樹進行觀測才行。」

方正攤開雙手。

「這對我來說不算困難，畢竟單純只是維度的提升罷了，但是對於你們來說………恐怕就有點兒難了。」

「單純只是……………」

聽到這裏，特斯拉眼角一陣抽動，好懸才沒有吐槽出來。

低維生物是不可能觀測到高維世界的，這是鐵律。二維世界不可能觀測到三維世界，三維世界也不可能觀測到四維。或許能夠通過計算和某種公式進行「推測」，但是你永遠不可能用肉眼觀測到。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比如說………上個古神BUFF什麼的。

假設虛數之樹真的存在，那麼運用正常手段，恐怕人類一輩子都不可能真正看到它。因為一顆能夠孕育無數世界的樹木，本身必然是位於高維世界裏的，人類能夠尋找到的，就只有虛數之樹在這個位面的投影，而不是它本身。

就像紙面上的人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對現實世界裏的存在進行干涉一樣。

而唯一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方正本人。畢竟嚴格來說，他現在這個模樣也算是一種從高維世界投射而來的影子，與虛數之樹屬於同源。因此也只有方正可以隨意穿梭於高低維度之間，其他人都沒有這個本事。

但要說辦法也不是沒有，那就是創造一個類似的超空間隧道，將其短時間內提升至高緯度空間，從而對低緯度空間進行觀測。

只不過……………方正很懷疑如果讓她們這麼做，下場會不會是直接SAN值清零。

畢竟古神靈祝福的本質就是賜予能夠觀察高維空間的能力。

而基本上擁有這個能力的………都瘋了。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他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目前人類所面臨的崩壞問題。

那就是———移植與種植。

如果每個世界真的是一顆果實的話，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採摘下來，然後帶走，扔到量子之海的某個地方任其生長。

這樣一來，那個世界本身就會從一顆種子成長為世界樹，作為養分的主要吸收者，自然不用擔心崩壞的降臨了。

前提是崩壞只盯着這一顆世界樹，不然方正就只能夠去砸了這果農的家了。

如果這些假設都成立，那麼接下來眾人要面對的就是另外一個難題。

即———如何應對同在一根樹枝上的其他果實世界。

養分這種東西，是你有我無的，不然天上之人也不會處心積慮的去奪取那些文明世界的力量和崩壞能。愛因斯坦和特斯拉並不想要走天上之人的老路，通過毀滅其他文明世界，奪取能量的方式來維持自己的世界，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具體怎麼做這方面，眾人也是產生了分歧。

蒼玄認為應該抓緊壯大本世界，然後等到本世界成熟之後，再讓方正將其帶走，種在量子之海的其他地方。

但是丹朱認為這種方式過於緩慢，她認為應該主動出擊，去尋找像天上之人這樣的「邪惡文明」，然後將其剷除—————畢竟既然有一個天上之人，也就代表會有第二個，通過吸收這些充滿了攻擊性的文明能量，一方面可以壯大自己的世界，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削弱其他比較弱小世界所面臨的危險。

愛因斯坦則考慮要對整個世界進行一次全面改造，在她看來，本世界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崩壞意識如果無法消滅，那麼無論他們怎麼做都是白費功夫，所以愛因斯坦認為應該先加強自己，哪怕為此犧牲一兩個世界碎片也在所不惜。

她的理由也很簡單，那些世界碎片只是碎片而已，並不具備成長為果實的能力，即便放着不管也會總有一天枯萎凋零，還不如拿來廢物利用呢。

特斯拉則覺得罪魁禍首還是崩壞意識，她堅持應該先把崩壞意識幹掉，然後再來討論如何保留本世界的續存。而不是在現在危機四伏的情況下就想着壯大自己———畢竟崩壞意識是園丁只不過是一種推測，萬一人家不是園丁，而是躲在果園裏等著偷果子的賊呢？

眾人各執一詞，誰都說服不了誰，最終，她們還是望向方正。

「結城，還是你來決定吧，你打算怎麼辦？」

特斯拉沒好氣的開口詢問道，而方正則摸了摸下巴，考慮了一下。

「我認為………我們可以先分出主要目標和次要目標，然後逐一完成………在這方面，我同意特斯拉的意見，崩壞意識本身到底是果農還是賊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對這個世界造成了威脅。所以，消滅崩壞意識還是目前的重中之重，至於其他的方面，我們可以在這個過程之中慢慢研究。」

說道這裏，方正站起身來。

「事實上，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望着眼前的四個少女，方正開口說道。

「兩全其美的辦法？」

「沒錯，這段時間崩壞意識應該是不敢再對這個世界出手了，至少在它確定自己不會再次被我入侵之前，而我們能夠趁著這個機會，開啟通往量子之海的通道，然後順着我們這根樹枝去尋找虛數之樹的本干，如果我猜的沒錯，崩壞意識應該就躲藏在虛數之樹里。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我們應該能夠遇到數個世界泡，可以通過觀察它們的發展，來確定我們最後的做法。」

說道這裏，方正也是攤開雙手。

「而我剛好也可以在這個過程之中尋找回到我們世界的手段，如何？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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