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坤山今日不在……
九吉和蔣玉清兩人在看書的時候，明顯放松了不少……
九吉一邊看書甚至一邊輕哼了起來。
丙字九號房是一個敞開的窯洞。
窯洞的入口不僅十分隱蔽，而且還有一個轉角。
曹潔遠遠的跟著九吉來到了丙字九號房。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曹潔站在窯洞的入口，看不到里面在發生什么，不過隱隱綽綽的聲音以及斷斷續續的哼聲，她也大概也猜得到……
曹潔離開了入口。
這入口本就隱蔽，若是她長時間徘徊不去，里面的兩名武師肯定會有所察覺。
更何況那瞎子既然眼睛看不見，那么他的感知必然更強。
丙字九號房除了這個入口還有一扇窗戶。
窗戶就是兩個拳頭大小的洞口，可以讓外面的火光透到室內。
曹潔自己居住的丙字十九號房同樣也是一件中等房。
因此曹潔對這間中等房的構造十分熟悉。
她來到一處巖壁之旁。
這一處巖壁沒有挖坑，建造所謂的下等房。
原因很簡單，一旦挖了坑了就會挖入九吉和蔣玉清所在的丙字九號房。
曹潔背靠在此地裝作休息……
不遠處。
王軒師兄朝著曹潔打了個招呼，曹潔報以微笑。
王軒師兄轉身離去……
見周圍再無人注意。
曹潔將耳朵貼到了石壁之上，剛剛一貼到石壁之上。
曹潔的表情頓時變得迷醉，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是那個聲音。
沒錯。
應該就是他。
不！
肯定就是他。
就在曹潔偷聽的時候。
曹潔的師兄王軒悄然進入到了丙字十九號房。
這是水煞窟垚宮分配給曹潔的居所。
武院武師都講武德，看重名譽絕不會擅闖他人居所。
王軒同樣也看重名譽……
因此他必須要在確定了四下無人之后才闖入。
丙字十九號房里空無一人，不過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空空蕩蕩，一無所有。
水煞窟提供的居所連個門都沒有正常人都不會把東西放在洞窟里。
王軒在曹潔的臥榻上嗅了又嗅……
洞窟的墻上。
有粘貼紙張的痕跡……
不過曹潔在離開自己洞窟的時候，便把這些紙張全都帶走了，王軒也不知道曹潔究竟貼了些什么……
不能繼續待在這里了……
曹潔師妹很快就會回來，為了自己的榮譽，王軒絕不能夠被師妹堵在洞窟里。
王軒鉆出了曹潔的洞窟，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而此時曹潔依舊趴在丙字九號房外，從她瓊鼻里呼出的白氣，讓洞穴的墻壁沾上了一絲水氣……
當天晚上……
修煉之后的曹潔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休息。
在睡前……
曹潔從儲物袋里又拿出了畫筆與紙。
一張張畫好的紙攤開……
紙上都是那名沒有畫臉的男子與曹潔共處的畫像。
曹潔提筆……
在空白的臉上加上了幾筆……
僅僅幾筆之后九吉的臉龐便渲染于紙上。
接下來的時間里……
韋坤山每隔幾日都會回來，訴說他在水幽洞遇到的困難，以及獲得的好處。
韋坤山如果采集到了寶物，當天就會交給梁家，梁家看過之后，絕大部分會返還給韋坤山，只有少數東西會收走。
“梁家還是大度，不愧是流香城第一大世家，以后我們韋家如果起來了也得要有這種心胸。”韋坤山一臉感嘆的說道。
“你們煉煞如何了？”
“我已經快圓滿了，不過需要在內圈煉煞，而內圈的人很多往往排不上隊。”蔣玉清眉頭大皺的說道。
“回舅舅……我也是一樣。”九吉應道。
“我知道水幽洞中另有一處煞窟，不過水幽洞其他地方太過危險，你們還是就在此地煉煞，多耽誤幾天就耽誤幾天吧，反正我也沒閑著……”韋坤山說完之后從懷里掏出了十兩金子交給了蔣玉清。
數日后……
垚宮。
用餐石屋。
身穿藍白相間武服的武師，各自端了一個餐盤三兩成群的圍坐在一起。
閉著雙眼的九吉杵著盲杖進入餐室。
探路的盲杖打到了曹潔的身上。
“不好意思。”以往九吉的盲杖打過去，武師總會躲避而這一次曹潔卻故意沒有躲。
“公子……你眼睛不方便，我幫你吧。”曹潔微微一笑牽著九吉便來到了餐桌旁。
“你要吃些什么？”
“姑娘辛苦了，一碗小魚湯切幾塊血豆腐就可以了。”九吉從懷里掏出十兩銀子。
這是九吉在垚宮找到的最便宜的菜肴。
“我去端菜，不用銀子的。”曹潔微笑拒絕了。
曹潔端著菜來，卻發現蔣玉清已經坐到了九吉的對面。
曹潔強顏歡笑地將菜肴端到了九吉的桌上。
“多謝姑娘，銀子你還是拿著吧。”九吉再次將十兩銀子塞到了曹潔的手中。
曹潔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最終曹潔還是拿了銀子，她獨自坐在一旁扒著碗里的飯，兩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九吉的背影，目光之中滿是探究之色。
不遠處坐著王軒，他看了看曹潔，又看了看九吉，心不在焉的吃著盤中餐。
又過了數日……
趁著曹潔正在內圈一層打坐煉煞，王軒一如往常一般闖入曹潔的丙字十九號房。
今天不一樣……
王軒發現了墻上沾著宣紙，一共粘了五張畫。
每一張紙上都有著一男一女。
女的是曹潔，男的閉著眼睛是個瞎子。
曹潔倒在光滑的青石板上，而那瞎子就站在她的身旁。
兩人所處的環境就是溶洞，周圍還有一灘池水。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王軒臉色從震驚變得茫然，從茫然變得羞憤，再從羞憤變得歇斯底里……
兩行淚水從王軒的眼眶中流出。
“哈哈哈哈……”王軒捂著嘴笑了起來。
自己居然把這種賤人當做白月光，真是可笑可恨！
曹潔走得太急，忘了將自己的書畫收起來……
曹潔高估了同門的有武德，或者低估了愛情……
粘在墻上的幾幅畫被王軒撕成了碎片……
王軒悄然離開了丙字十九號房，走向了水煞窟的中央。
巨大的煉煞場地。
一層一層的火圈整齊排布……
打坐煉煞之人，由外至內分布。
外圈稀疏，內圈密集。
橘紅色的火光照在了王軒陰晴不定的臉龐……
隨著王軒的深入。
火光也由橘紅色化作了淡綠色，最后是慘綠色……
燭火之光，極為敏感，受到水煞之氣的影響會變色。
在水煞窟的下方有一個幽洞。
幽洞之下有一個水池。
水池之上淤積了大量的水煞……
淤積的水煞會沖過幽洞的洞口向著水煞窟散發，供煉煞的武師吸收。
巨大的水幽洞之中隱藏的不知多少個這種幽洞，而這里是梁家武仙認為最安全的煉煞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