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六道斑感受到的只有屈辱。

斑屈辱的來源，並非因為是技不如人，無論有多麼大的差距，斑都能直視並接受。

他的屈辱，單純是因為被蔑視了，被宇智波舞看待珍愛玩具的眼神刺痛了內心。

任何人都有這麼一個階段：擁有了莫件很喜歡的東西就以為擁有的全世界，它也許是一輛玩具車，也許是一個手辦……

喜歡嗎？在乎嗎？重視嗎？

答案是肯定的。

可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那件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所謂，生活還要繼續，大不了買一件新的玩具罷了，那不是不可代替的。

這就是宇智波舞看待六道斑的眼神。

我是宇智波斑，這個世界最強大、最無畏、最具耐心的強者，柱間死了，大筒木輝夜也死了。

我歷經百年，才成為了忍界最強者。這樣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六道斑把心一橫……果斷用出了黃泉比良坂，選擇開溜。

只要能夠證明自己並非毫無抵抗力，只要證明自己能夠稍微掙扎一下也好，哪怕只有一下！

這就是斑的倔強與不服輸。

斑的動作快如閃電，飛速掠向空間傳送門，想要證明，他不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徒勞的掙扎……」

宇智波舞搖了搖頭，身影化作一道光，鑽進是時空門中，搶先六道斑一步，出現到了傳送門的另外一端。

是真·化作一道光，黃金級別的聖鬥士，能夠以光速揮拳、移動。

在星球之外，因為不需要擔心會破壞物理法則對星球造成影響，甚至可以把飛行速度提升到超光速，肉身遨遊虛空，往返於各個星球之間。

六道斑來到空間門的另外一端后，詭異地看到，宇智波舞還在他的面前，動作、神態與剛才一般無二。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六道斑百思不得其解。

即便他的反應能力，足以讓他看清楚以百倍音速射來的一根飛針，卻依舊無法發現，宇智波舞剛才做了什麼。

剛才，宇智波舞僅僅是以光速，移動了大概10米左右的距離。

「不可能，這不可能……」

六道斑呢喃不止微微搖頭，決心證明自己的速度，又用出天之御中的能力，直接將自身所處的空間，轉移到另外一個異空間之中。

宇智波舞的眼神古井無波，它已經憑藉著第六感，預判到了六道斑的操作。

斑的下一個目標地點，是【熔岩之獄】，而兩人目前所處的空間是【硫酸之海】。

除了斑以外的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不經過【始球空間】，直接在這兩個異空間穿梭。

但是宇智波舞除外。

黃金聖鬥士級別的念動力，能夠操縱原子組成任何物質，能夠以意念撕裂時空，將物體或人，轉移到任何感知得到的位置。

聖鬥士的感知範圍有多遠？

宇智波舞即便是身處這個【位面】的天之御中【硫酸之海】里，也能感知到另一個位面發生的一切。

區區天之御中級別的空間強度，在宇智波舞看來，還不如一張白紙堅固。

以念動力包裹住自身，宇智波舞心意一轉，便將自己轉移到了斑的目的地【熔岩之獄】。

同樣是心念一動，宇智波舞就是比六道斑更快，前者的反應是光速級別的。

六道斑瞬移一次的時間，足夠宇智波舞瞬移一萬次。

不出意外，拼了命想要逃離的六道斑，再次看到擺著張司馬臉的宇智波舞，站在他的面前。

六道斑要抓狂了，一定有辦法證明，一定有辦法逃離……

黃泉比良坂+天手力！

這一次，六道斑同時使用了兩種能力，先用前者開啟始球空間和忍界的通道，再用天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移動到忍界。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為什麼我還在這裡？」六道斑怔怔出神，查克拉確實已經消耗掉了，兩個能力都成功用了出來，為什麼我還停留在原地。

「你對空間做了什麼？」六道斑質問道。

「我並沒有對空間做什麼。」

宇智波舞笑道：「我只是在你移動到忍界后，又使用念動力，將你傳送回了這裡而已。

因為你在忍界停留的時間，不足千萬分之一秒，憑藉你的反應力根本察覺不到？

所以在你的感知里，你才會以為，你從來沒有離開過。」

我尼瑪！

六道斑幾欲抓狂，他知道宇智波舞很可能確實有這種實力，可他還是心存僥倖，萬一這是宇智波舞的話術呢？

在戰鬥中嘴臭對面，利用或真或假語言擾亂對手的心境，可是宇智波舞的拿手好戲。

就在六道斑還將信將疑時，他與宇智波舞突然離開了始球空間，來到了忍界，來到了波風水門等人身旁。

「感知到了嗎，我使用念動力瞬移的那一瞬間。」宇智波舞詢問。

六道斑面沉似水，他的反應比宇智波舞慢大概一萬倍左右，當然不可能察覺到。

不信邪的六道斑再度用出天手力，瞬移到了忍界的另外一端。

集成了白眼功能的輪迴眼、屹立在忍界的神樹，讓他的視力最遠能夠達到星球的另外一端。

在六道斑消失的同時，宇智波舞也消失不見，留下波風水門等人面面相覷。

這兩個人，突然出現說了句話后又突然消失，究竟是在搞什麼。還有，舞身上的盔甲，怎麼變成金黃色的了？

星球另外一端。

使用天手力瞬移過來的六道斑眉毛突然抖動了一下，他感知到，宇智波舞這一次的速度慢了，宇智波舞抵達這裡的時間，大概比他慢了千分之五秒。

能行，他並非無懈可擊，我並非絕對沒有掙扎的能力。

斑的想法剛剛生出，便被宇智波舞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打破：「是不是在好奇，為什麼我會比你更晚到達這裡？

因為我是以光速，從忍界的另外一端飛過來的。」

光速飛行？

六道斑還未來得及思考，便看到宇智波舞抬手抓住了他的頭顱，然後就是人生中最漫長的0.06秒。

大腦一片混沌，眼前的顏色與景象不斷變化，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

0.06秒之後，宇智波舞捏著六道斑的頭顱，重新出現在了波風水門等人身旁，他帶著六道斑體驗了一次光速飛行。

以六道斑的身體強度，光速飛行還很勉強。如果不是宇智波舞刻意用念動力護住了他，只怕他已經魂飛魄散了。

「感受到了嗎，你我之間的差距？」宇智波舞鬆開六道斑的頭顱。

重獲自由的斑失神落魄地漂在那裡，感覺三觀徹底崩塌，信念、所堅持的一切、活下去的動力，全部化為烏有。

這是他無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超越的強大，他目前的實力，就是忍界生命體已知的極限。

除非……

宇智波舞笑問道：「想學嗎，我教你啊。」

「我拒絕。」斑不假思索地回答。

事實上，斑剛才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的想法正是這個，打不過就加入，效仿杜蘭特故事。

但這個想法瞬間就被斑撲滅，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斑已經受夠了被人壓制的感覺，而且他已經成功毀滅掉了一個忍界，人生理想達成，算是圓滿了。

在最輝煌的時候離開，而不是苟延殘喘，大家都能體面。

「那真是可惜了。」宇智波舞搖搖頭，倍感惋惜。

旁觀的波風水門等人若有所思，看來這一戰的勝利者是舞啊，斑好像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

決心赴死的六道斑將狀態調整到最巔峰，飄蕩在天空之中，朝宇智波舞厲喝道：「縱使身死，我依舊是縱橫忍界的宇智波斑。

接招吧，這是我最後的掙扎了！

八十，神空擊！」

輪墓邊獄、天手力、求道玉……

六道斑凝聚了一切力量，向著宇智波舞打出了生命中最後的絕響。

連同四個輪墓分身，五個斑轟出的拳影，將天空都遮蓋，宇智波舞、波風水門等人被拳影圍得密不透風。

波風水門等人悚然一驚，開始為宇智波舞、為自身擔憂起來。

宇智波舞出招如此之慢，斑都把拳影打出來了這邊還沒有動靜，會不會有些託大了？

事實上，除了波風水門等人，沒有人會相信斑能贏，包括斑本人。

待最前方的拳影距離眾人只有萬分之一毫米時，站立在原地的宇智波舞，終於懂了。

「八億……神空擊！」

只見他輕吟一聲微微握拳，而後就有億萬道光芒從他戰力的位置向周圍綻放。

這光芒比太陽之光還要耀眼，億萬道光芒凝聚為一朵光之薔薇，將斑以及漫天拳影包裹。

這一招的真名，其實是閃電光束拳！

黃金聖鬥士能夠以光速移動，在一秒鐘內以光速揮出至少一億拳。

這一億拳中的每一拳，都足以破壞一顆星球，但是聖鬥士卻能將如此強大的力量，凝聚為一點，或者一個小光球、一道光束，只破壞目標，不誤傷旁人不破壞世界。

並且，光速拳的攻擊範圍之遠，能夠達到星球內的任何一個角落。

《海賊王》中，大將黃猿很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你被光速踢過嗎？」

又有很多海賊粉，根據黃猿的果實能力與摸魚性格，為他量身制定了一套戰術：飄在海軍本部上空，算打四路腳踹八方。

就像《龍珠》中大布偶一招天女散花殺死所有地球人那樣，拳打腳踢一招干翻世界上所有能被一招放倒的海賊。

黃猿大概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姑且不提他的感知距離、他的最遠攻擊範圍，他的速度究竟有沒有光速都存疑。

熱心網友為黃猿制定的戰術，宇智波舞、黃金聖鬥士，是真能做到。跟黃金聖鬥士一比，絕大部分奧特曼都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嬰兒。

畢竟黃金聖鬥士拿光速拳當平A，任意一拳都能爆星。

光芒散去，六道斑與漫天拳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黃金光束拳之下眾生平等。

波風水門等人並沒有表現得多麼驚愕，他們已經看不懂宇智波舞如今的實力境界，更不清楚他剛才做到了什麼，只知道他一招弄死了六道斑。

「諸位，忍界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已經解決了。」宇智波舞轉身笑著面對眾人。

「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還是立刻返回我們的世界吧。」

「原本想營救這個世界那些被神樹困住的人，可就在剛才，那些人不知為何突然被神樹吸收，變為了純粹的查克拉。

現在也只能為他們默哀了。」

「附議……」

「我馬上使用飛雷神之術，把大家帶到龍脈那裡。」波風水門做好了準備，打算返回來時的路。

「不必。」

宇智波舞心念一動，帶著眾人跨越了兩個位面，還精準地分別把他們送到各自家門口。

而後，才解除聖衣，漫步在木葉城街頭，來到井野家經營的花店，買了兩束百合花向宮殿的方向緩步走去。

……

木葉最中心，忍者帝國皇宮。

其實說是皇宮，佔地面積最多也就小几千平米，與金陵的總統府差不多。

真要把故宮復刻到忍界既不現實也沒有必要，擴建前的木葉村，有沒有故宮大都不好說。

而且生活在皇宮中的宇智波舞、綱手、照美冥，也不需要傭人伺候，一個小型莊園就足夠了。

後花園中，挺著大肚子的綱手與照美冥百無聊賴地坐在涼亭之中，欣賞著小橋流水的景色，為遠征的丈夫牽腸掛肚。

兩人的關係其實並不好，基本就是有她有我有我沒她，雖然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也默許了丈夫的行為，卻死活不願與對方見面。

知道最近雙雙懷孕，擔心丈夫在兩人懷孕期間耐不住寂寞偷吃，才聯合在一起，組建了「牢不可破的聯盟」。

兩人平時雖偶爾會耍小性子，但今天例外。

宇智波舞組建星辰遠征軍出征異世界，至今未歸生死不知，兩人實在是沒有鬥嘴的心情，只是百無聊賴地看著花園景色，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我回來了。」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兩人同時抬起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果然是那個熟悉的人，手捧兩束百合花嬉皮笑臉走了過來。

下流！

送花還同時送兩個人，還是同樣的話！

兩人心中嗔罵一句，起身笑眼盈盈贏迎了上去……

【火影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