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末作為零的替身，和蓋亞一起留在了暗星，回到了學校中。

  對於老巫婆把他賣了一事，許末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若是林狩沒有弄反，想要留下的人是零，老巫婆恐怕就不會同意了。

  當然，他自己對此也會有意見。

  如今零跟著老巫婆離開也是一個好的選擇，許末沒想到老巫婆這麼恐怖，果然一直隱藏著。

  當然，也不算是隱藏著，只不過他沒有達到那一層次，有代溝而已，老巫婆對他的實力一直是不屑一顧的。

  學校。

  許末和蓋亞在一起，此時的蓋亞整理了下儀容，頭髮和鬍子修理了下，一股超然的氣質便出來了，和資料顯示的大致無二，只不過略老一些，大概是這些年被囚禁的緣故，臉上有些許皺紋。

  他一直好奇一些事情的答案，如今，終於可以知道了。

  「關於零的身世，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告訴她。」蓋亞道。

  「好。」許末點頭。

  「零是皇帝陛下的女兒，但她的誕生和普通人不一樣，利用了帝國的基因編輯手段。」蓋亞開口說道。

  許末沒有太驚訝，她一直感覺零太過完美無瑕，肌膚沒有一絲缺陷，果然，並不是和普通人一樣出生的。

  「當然，你不必介意，基因編輯手段只是為了讓她變得更好，零依舊是完整的人類。」蓋亞繼續道，畢竟許末和零是男女朋友，蓋亞擔心他對此有想法。

  「我明白。」許末自然不會在意。

  「這件事你自己心裡明白就行。」蓋亞道。

  「她媽媽和穹師呢？」許末問道。

  「你說的應該是赫拉，她是陛下家裡的管家，穹師是陛下家裡侍衛長。」蓋亞道：「陛下出事之後，她們帶著還未誕生的零離開了，留下了這一血脈，不過當時很多人都在追殺她們，我想她們找到合適的星球居住也並不容易，而且延遲零的誕生應該也是為了保護她，那場風暴波及太大了。」

  許末點頭，記得他遇到零的時候，零甚至都沒怎麼出過家門，哪怕過去了很多年，她的媽媽和穹師依舊非常小心，在偏遠的星球定居。

  事實上，幾百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一件事恐怕早已經淡化甚至被人所遺忘。

  若非是穹師出現，林狩也不會猜到。

  而若非為了蓋亞，穹師也不會出現。

  穹師她營救蓋亞，實則目的又是為了許末和零，當他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需要有一個重量級人物輔佐他們。

  所以，一切的原因還是許末和零自身。

  如若許末和零平庸，那麼，或許穹師不會讓零走出拜倫。

  「皇帝陛下他達到了什麼境界，又是怎麼隕落的？」許末問道，開創帝國的傳奇人物，帝國最偉大的存在，為何會出事？
  誰又能夠撼動他。

  「當一個人走到巔峰，自然要探索未知。」蓋亞開口道：「陛下他應該是已經探索到了未知，至於你所說的隕落，其實並不一定，他只是失蹤了，是生是死，哪怕是我也不清楚。」

  「失蹤？」許末道。

  「嗯。」蓋亞道：「當然，這種失蹤不是我們普通理解的失蹤。」

  「宇宙無窮大，但如今我們只探索到了已知宇宙，你有沒有想過，宇宙可能不止一個，譬如，宇宙有多個維度，在不同的時空，人類在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因而在不同的時間軸上，演變出了無數宇宙。」蓋亞道。

  「多維宇宙論嗎。」

  許末內心微有波瀾，前世就有許多關於這方面的猜測和理論，關於多維宇宙，許末自然知道一些。

  我們所生存的世界是三維的，但若是加上時間軸，那麼就成了四維。

  因時間不停往前，因此人類無法看到其它維度。

  許末想到自己穿越一事，這本就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那麼，多維宇宙或多重宇宙存在，許末也並不會感到奇怪。

  所以，地球，是另一個宇宙？
  皇帝陛下失蹤，是探索未知的宇宙？
  蓋亞說他或許並未隕落，那麼，也可能是進入到了其他宇宙當中嗎？
  「皇帝陛下為何沒有克隆分身？」許末問道，若真是探索未知宇宙，可以留下一具克隆體，那麼依舊可以掌控這邊。

  蓋亞像是看白痴一樣看向許末，開口道：「什麼級別的能量體能夠支撐克隆出陛下的分身？」

  許末：「………」

  所以，也遵循能量守恆嗎。

  因為當年的他太弱了，因此蚩尤號戰艦可以輕易克隆一個他，甚至，如果沒有『第一憲章』，當時完全可以克隆多個他。

  但現在，想要克隆一個和他一樣的載體，就不那麼容易了。

  而到了毀滅者之境，必然更難。

  帝國的皇帝陛下，根本無法克隆出來。

  「林狩呢？」許末道，之前蓋亞稱，不要相信任何人，想必就是讓他防備林狩，他並那麼可信。

  「林狩是皇帝陛下的親弟弟，他和皇帝陛下的性格完全不同，天賦異稟，個性分明，是個偏執狂。」蓋亞道：「林狩一直認為，皇帝陛下對於帝國的治理是存在問題的，帝國的制度太過腐朽，失去了對各大勢力的嚴格掌控，帝國對其他星球的控制不夠強，他試圖將整個帝國牢牢的掌控在林氏核心一脈手裡，譬如，控制各大星球的實際掌控者，讓他們淪為『傀儡』。」

  「皇帝陛下想要的是文明的帝國，他不相信人治，人力有窮時，如若憑藉他一人的喜好治理帝國，必然會讓帝國誤入歧途，世間沒有完美無缺的人，是人就會犯錯、會有私心，但制度不同，可以一代代完善，帝國有一套完整的運行機制，在這套機制下，各星球擁有自治權利，皇帝陛下從某種程度而言無疑是正確的，在他的治理下，帝國高速發展，科技爆炸，迸發出璀璨的文明。」

  「但缺點也很明顯，各大星球都高速發展，文明璀璨，許多星球科技爆炸，實力飛躍，野心也在碰撞，皇帝陛下在的時候，一切都被壓制著，直到他失蹤的那一刻，潛藏在文明之下的野心兇猛的爆發，吞噬了整個宇宙。」

  「從這角度來看，林狩也是對的，他主張的是打造一個有著絕對控制權的獨裁帝國，甚至可以稱奴隸帝國，只是這樣，必然會遏制文明的發展。」

  「從結果來看，似乎是林狩對了，但事實上，無論是哪種方式，事實上最終的結局都會一樣，只因為，帝國皇帝陛下消失了，只是爆發的時間節點不同，早晚而已，但結局是一樣的。」

  「林狩，他如今在深淵，便打造了一個他想要的『深淵帝國』，絕對的控制權，深淵軍團盡皆死士，絕對忠誠於他，看起來似乎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有一天，林狩他消失了呢？」

  蓋亞開口道：「沒有人能夠逃脫歷史的輪迴，從弱小、到強大、衰落、戰爭、毀滅、復甦。」

  許末點頭，他想起歷史一個個王朝的更替，的確遵循著某種規律。

  沒有永恆的帝國，再強大的帝國，也一樣會有崩塌的那一刻，當偉大的帝國開創者在的時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時間會改變一切。

  只是，銀星帝國的崩塌更為慘烈，一瞬便是天崩地裂。

  這實則也是銀星帝國多年積壓的問題，帝國管理無數星球，本就是尾大不掉，必然存在著各種問題，皇帝陛下在，所有的一切問題都能掩蓋，都壓制住了。

  但當他消失之後，林氏家族內部，便發生了劇變，想必是一些人壓抑太久。

  從這點也可以看出，人類自身，才是最複雜的。

  「林狩雖然個性偏執，但有一天，他是非常崇拜皇帝陛下的。」蓋亞繼續道：「他組建深淵軍團，『請』我出山輔佐，何嘗不是想要證明給皇帝陛下看，他是對的，他有著很強的執念，正因為如此，才打造出了如今的深淵，這支深淵軍團的實力非常強，走出去的話，絕對會讓宇宙震盪。」

  「當然，或許還有一個原因，林狩，他雖然一直說痛恨皇帝陛下，但實際上，他依舊想要為他復仇的，清洗那些罪惡行徑，他看不上宇宙各方勢力所有人。」

  「大概，只有當年皇帝陛下，能夠壓得住偏執的林狩。」

  許末聽完蓋亞的話內心波瀾起伏，究竟誰是對，誰是錯。

  或許沒有對的人，也沒有錯的人。

  帝國皇帝陛下是偉大的人物，他開創了一個時代，創造了絢爛的文明，但最終的結局無疑是悲慘的，他消失之後，帝國崩塌了，他最近的人遭到了殺戮。

  他所堅持的文明，最終反噬了他。

  林狩是偏執的，他創造了一支強大野蠻的深淵軍團，可以想像這支軍團在未來將造成強大的破壞力，為外界帶去災難。

  但卻又能說林狩做錯了嗎，那些勢力何嘗不是用野蠻的手段摧毀了帝國。

  站在不同的角度，或許會有不同的答案吧。

  許末心中想著，未來的他，又該走一條怎樣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