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周瑜瞟了眼屏幕中的鴨舌帽男子篤定,這人一定就是烙鐵。 監視器上,烙鐵也不負眾人期盼,走過街,拐進了病人所在唐樓的大門,沿著樓梯走了上去。 “狗頭!” “明白。” 司徒凱屁股都還沒坐熱呢,提上維修包下了車,他又得去干活了。 “來的早倒是不如來的巧,我來之前還怕他們已經談完了呢。” 兔仔隊長章文波坐在屏幕前,抬頭看了眼周瑜和周望晴笑笑。 。“哪有這么快的?” 看著狗頭的身影在屏幕上出現,隨后也走進了唐樓,周瑜收回了關注的目光,看向了章文波說道。 “你想想,烙鐵拿到這兩個人的信息,到現在也就三四天的時間,之后他肯定要和病人談一下買賣的價格,而病人呢,也需要一點時間做一下赴死的準備,所以,三四天一點都不長。” 章文波點點頭,“這么一說確實是這樣,我覺得那些人里肯定也有先想做,后又不想做,或者一開始不想做,又想做的人。” “人性如此,能活干嘛不活,不是每個人都能直面死亡旳嘛。” 周瑜甚者猜測,這里面會不會出現故意坑烙鐵錢的人,先答應了,然后要做的時候就不去了,你能奈我何? 我癌癥末期,我就騙了,不服就來砍我,這可能也是有的。 真要出現這個情況,除非有家庭的拖累,怕死后報復,要不然估計烙鐵這種古惑仔都只能自認倒霉。 死后再給錢? 不可能,買命的錢哪有事后給的。 “老板出來了。”狗頭匯報。 “收到。” 周瑜放下對講機,沒一會兒,烙鐵就從唐樓走了出來,環顧了下左右,開著他的白色面包車離去。 “這是去另外一個病人家里吧?”章文波猜測道。 “應該是,開車跟。” 。周瑜拿起對講機:“狗頭,你留下盯著。” “明白。” 車子慢吞吞的跟在烙鐵身后,過了一會,車停了,烙鐵下來,拐上了第二個病人所在的住宅大樓。 這次烙鐵在樓上待了一個小時,然后才下樓。 下樓后,他買了份飯,啤酒,直接上車走人。 這里沒什么價值了,留四個人看著兩個人體炸彈就行了,周瑜叫回了狗頭。 一輛指揮車,一輛私家車,跟著烙鐵的車子一路開到了新界的一處圍村。 “住的倒是挺偏,難怪找不到他了。” 這就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兩層樓小屋,自建房的那種。 章文波看著他進門,猜測道:“madam,你說他需要那么多炸彈,會不會就在這屋子里?” “可能性是有。” 周望晴已經打起了主意,什么時候烙鐵再出門,可以找人進去看看。 “現在烙鐵和他們接觸的證據有了,接下來就是要確定有錢財的往來和炸彈的交接。” 周瑜看向同坐在一邊的周望晴問:“有沒有什么想法?” 烙鐵自己會去丟炸彈,當場被抓這當然是最好的,但是可能不大。 所以必須要有預案,一切按照烙鐵本人不會親自下場,只讓這些病人去丟的可能來。 這就需要三步走的證據。 “這種古惑仔的交易通常是走現金,他們更喜歡一沓沓的紙幣,所以,病人是否去存錢是一個可以盯著的點。” 周望晴稍加思索,思路清楚的說:“而炸彈的話,我覺得烙鐵現在不會給他,一是怕走漏風聲,二也怕他們時時刻刻接觸炸彈恐懼泛濫,所以我覺得烙鐵一定會在行動開始之前,才會把炸彈給他們。” 這也就是說,最為關鍵的證據,炸彈,反而好查一些。 這個只要跟下去,等到烙鐵要用到他們的時候,炸彈一定會現身,也就一定會被他們跟到。 “很合理的猜測,雖然有點瑕疵,但也不差。” 周瑜認可的點了點頭,現在就要看兩個人的金錢往來了。 只要金錢一確定,證據鏈就完整了,剩下的最后一步,就是在病人安放炸彈的現場當場抓獲了。 “什么叫有點瑕疵?”周望晴哧的一聲,撇了撇嘴。 按照這個計劃行動成功的概率很高好不好,就算有點意外那也是某只烏鴉嘴導致的意外。 周瑜看了她一眼:“病人要是不去存錢,你這方案不就有瑕疵了?” “十萬塊啊,也不算小錢,他放那么多現金在家里干嘛?”周望晴詫異的反問。 這個病人現在四十多歲,上班族,這種人和古惑仔不同,日常把錢放卡里很正常,需要了再取嘛。 不過馬上她就反應了過來,‘哦’的一聲,恍然大悟似的點頭,暗自沉思:“確實有可能不去啊。” “是很大可能。”周瑜補充道。 正常錢,正常人當然會把十萬塊放卡里了。 但是一個將死之人,一筆來路不明的錢,敢放卡里,那等他死后,這不得充當交易的贓款沒收了。 沒收完了,警察還得說一句,“多好的人啊,主動存錢幫我們固定了證據,省了不少事。” 然后就能愉快的下班了。 所以,周望晴的這個說法想要走的通,只能看這倆病人犯不犯傻。 “我想到一個辦法,我們可以派臥底!” 周望晴振奮的看著周瑜,這個辦法絕對切實有效。 。CIB的看家本領是什么? 就是跟蹤,監聽,派臥底拿情報。 管他存不存錢,只要讓臥底裝病人混進去,那烙鐵就會親自把錢交到臥底手上,甚至于就連行動計劃都能摸出來。
“怎么樣?” “臥底么......行,倒是行。” 就是這樣一來肯定要讓醫生和烙鐵接觸一次,風險是有的。 不過問題不大,他還是很配合的,可以一試。 “這個人選呢,你覺得誰去合適?”周瑜問道。 周望晴的目光首先看向車里唯一多余的人。 章文波被掃到,一個激靈,訕笑道:“madam,你看我這樣子,也不像是癌癥晚期的樣子吧?” 發型整齊,戴副眼鏡,文質彬彬,關鍵面色也不錯,確實不像。 “沒說讓你去,要去也讓狗頭去了。” 周望晴翻了個白眼,想了想道:“這個人選還真不好找,我們組人員的年紀都不大,年輕人得末期癌癥雖然是可能的,但是派會不會引起烙鐵的懷疑啊?” “不會。” 周瑜擺了擺手,笑道:“醫生那邊一直和烙鐵合作良好,而且已經幫我們鋪墊了19次,現在你就是牽條狗過去,烙鐵都會相信它得了末期癌癥。” “哧哧哧哧。”章文波手撐著腦袋,身體忍不住一陣抖動。 目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眾人都可以松一口氣。 “唉,人家在開飯了,我們什么時候開飯啊?”狗頭在對講機里問道。 “我們車里的是走不開了,還是讓狗頭自己去吧。”章文波嘿嘿的一笑。 他要盯屏幕,剩下的倆人都是長官,司機又動不了,那就只能辛苦狗頭了。 有道理,周瑜拿起對講機回道:“狗頭,你們幫忙買個飯,另外一人一杯奶茶,我多要一杯鴛鴦。” “好的。” 周瑜放下對講機,看了眼屏幕問道:“CIB現在有沒有技術能夠知道房間里的動靜?” 他來CIB才多久,對于CIB的技術還真不了解。 周望晴搖了搖頭,“屋外雖然可以布置監聽器,但對于屋內的聲音聽的不夠清楚,而且現在去布置動靜太大,極有可能會被發現。” 還是技術太落后啊,遺憾。 房間里現在發生什么,有沒有其他人都不知道。 吃完飯,時間已經到了晚上7點。 “sir,madam,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們盯著就可以了。”司徒凱主動說道。 烙鐵進了屋子就一直沒動靜,看樣子今天晚上也不會有動靜了。 一堆人耗在這里也是浪費。 周望晴看了看周瑜,“我們走吧,讓狗頭盯著就可以了,要不然明天都沒有換班的人了,有事我們再支援。” “那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來換班。” 周瑜盯著屏幕里的燈光,活動了下脖子,起身,拿著奶茶下車,鉆進了司徒凱的車子后座,喝著奶茶,看著房子的方向。 司徒凱有點詫異,看這架勢,周瑜居然想陪著他們一起熬夜了。 他在副駕駛位回頭,“周sir,你也回去休息好了,我們兩個盯著沒問題的。” “沒事,我又不是老頭子,扛得住的。”周瑜微笑。 司徒凱笑了笑,扭回了頭,看著車前后視鏡中的身影,有些觸動。 他們是狗仔隊,沒辦法,干的就是這個活。 但是周瑜又不是。 按照周瑜的級別,除非行動當晚,要不然完全不需要守著的。 大多數時間,狗仔隊的盯梢都是枯等,很無聊的。 難怪人家這么年輕能做到總督察了,人在CIB,他對資料的嗅覺還是很靈敏的,從他在警校的時候就聽說過周瑜了,后續也一直在關注。 周瑜眼神看著窗外,雖然這次加入CIB,由于時間關系,手下人的基本資料他都還沒有了解過。 但是狗頭,他還真的認識。 不止是認識,曾經有一刻,狗頭的命運還捏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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