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對瓷器的鑑定本就有一種直覺，加上李墨這兩年訓練，瓷器的鑑定水平已經頗有火候，更加難得的是她還能頂住李墨的提示帶來的壓力做出準確判斷，這讓李墨非常高興。

  「行了，這周末兩天不需要訓練，你可以自由安排自己時間。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去盈盈姑姑的拍攝現場看看的嗎，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陽陽臉上露出驚喜，忙點點頭。看著她蹦蹦跳跳的離開，李墨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到底還是個孩子。

  符亮走進大廳恭敬的說道：「李教授，我決定出戰，和島國的劍道切磋下，希望您能多指點指點我。」

  「我的苗刀術和你同出一源，你練了二十多年，我才練兩年多，你怎麼還要我指點你的？」

  李墨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符亮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這人與人相比是沒法比的。」

  「我也指點不了你什麼，但是卻可以做你的陪練，接下來的時間你要是能夠擋得住我手中的苗刀，那你和島國那幫傢伙切磋時勝負就不一定了。」

  「可以。」

  李墨的苗刀術有多麼厲害，符亮是最清楚的，只是李墨似乎對那個切磋沒興趣。想想也是，他是什麼身份，人家是是京大和清大的雙職教授。

  不對，聽說他已經是榮譽院士，只是他擅長的專業方向不對，所以身份非常特殊，算是國家對他的貢獻一種認可，給予他等同院士的待遇。

  李墨是陪練，但從頭到尾都是狠狠的壓制著符亮，簡直是把他狂虐的體無完膚。接下來的兩個月，他們兩人大多數時間都在一次次的切磋中。

  京都飄起了鵝毛大雪，燕都古韻軒莊園也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外面天寒地凍，室內確實溫暖如春。

  李墨懶散的坐在地毯上，因為有地暖，所以屁股下面非常舒適。思思睿睿正在組裝樂高，君玉和懷善則在玩積木，思睿也坐在不遠的沙發上看著劇本。

  「太囂張了，那些傢伙簡直是在赤裸裸的打我們的臉。」

  李忠盛從外面走進大廳，氣鼓鼓的滿臉憤怒。

  「爺爺，你怎麼了？」

  睿睿忙爬起來小跑過去，從他手裡接過鼓鼓的方便袋，打開一看忙喊道：「爺爺給我們買了麵包，還熱著呢，快來吃。」

  一聽有好吃的，還在玩的三個都放下扔掉手中的積木跑過去挑選自己愛吃的麵包。

  「爸，你跟誰生氣呢？」秦思睿給他倒了一杯紅茶，「小墨剛泡好的，喝點暖暖身子。」

  「還能跟誰，自然是那幫島國的劍道聯盟。今天是切磋的第八天，華夏出戰十六人，輸了十五人。現在全世界的目光都在關注著，看我們的笑話。」

  李墨聞言扭頭看他一眼，皺眉說道：「今天符亮也敗了？」

  「那傢伙關鍵時刻掉鏈子，車子途中被另外一輛剎不住輪子的麵包車給撞了，左手臂劃出了一條長口子，流了不少血，幸好人沒生命安全。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參加劍道切磋，這下那幫子傢伙越發的得瑟囂張，還口出狂言說我們的華夏劍道已經落寞，不堪一擊。」

  李忠盛大口喝完一杯茶，看向李墨繼續道：「要是他們手裡沒有刀，我一個人就可以將他們都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老李，你就少操點心不行嗎？」詩怡提了四瓶鮮奶走進大廳，「思思，睿睿，懷善，君玉，鮮奶溫了下，都過來喝完。」

  「爸，還是聽媽的話，有那個閒工夫操心，還不如教教兩個孫子練拳呢。」

  「你自己怎麼不教？」

  「沒空。」

  父子兩個大眼瞪小眼。

  又是一天清晨，大雪已經停止，路上的積雪都已經被勤勞的環衛工人清理乾淨。李墨穿著厚厚的黑色羽絨服，腦袋籠罩在帽子裡。身邊跟著思思和睿睿，兩個小可愛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和雪地靴，手上還戴著暖和的手套。

  三人來到路對面的一個早餐店前。

  「李教授，今天吃什麼？」

  「來三個手抓餅，孩子的做原味的，我加辣椒醬，都增加一份里嵴肉。再來三份豆腐腦，孩子的加點香油和蝦米就行，我的都加。」

  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連忙笑道說道：「馬上就做，李教授，這是你的兩個雙胞胎女兒吧，還是第一次見你帶她們出來吃早點。」

  「哈哈哈，以前我老婆不同意她們出來吃，今天我偷偷帶她們出來品嘗下的。這幾天一直下雪，你也沒出攤吧？」

  「沒有，要不是今天雪停了，我估計還要在家休息。李教授，你和孩子先到裡面坐，裡面暖和點，我做好送過去。」

  「行，辛苦了。」

  三個手抓餅很快做好，表面剪得香脆，搭配一碗香油豆腐腦，思思和睿睿兩人吃一口都不住點頭，說好吃。這是她們第一次跟著李墨出來吃路邊的早餐，感覺格外的好吃。

  「喜歡吃的話，不夠我讓老闆再給你們做一個。」李墨手抓餅料可是相當的充足，一口下去香辣可口，麵餅還煎的脆脆的，他是隔三差五的就來做兩個手抓餅，家裡的早餐做的相對清澹一點，適合女人小孩吃，自己還是喜歡口味重點兒的。

  沒吃片刻，就聽到門口有人在說話：「老闆，我們是央視社會現象專欄節目組的，能採訪您一下嗎？」

  「啊，採訪我？我沒什麼好採訪的，我最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闆還挺實誠的。

  「沒關係，我們採訪的話題很簡單的。您最近在關注島國劍道聯盟與我們華夏劍道武術家切磋的新聞嗎？」

  「沒關注，我每天都忙死了，哪裡有時間去關注那個。不過店裡有一個聲名顯赫的大教授肯定知道這事，你們可以去問問他。」

  「聲名顯赫的大教授？是哪位呢？」採訪人員一邊疑惑的問道，一邊已經走進店裡。不大的店裡就坐著三個人，兩個孩子和一個大人。

  「李教授，他們是央視採訪組的，你懂得多，可以跟他們說說。」

  李教授？哪個李教授？

  採訪組就兩個人，一個是記者，一個是攝影的。他們帶著疑惑仔細看向那個啃著手抓餅的男子，第一眼感覺很年輕，第二眼就是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個大學的教授。

  老闆相當的熱情，在一旁還介紹起來：「這位就是京大的李墨教授，你們採訪他，他什麼都知道。」

  偶的大神啊，眼前這個有點眼熟的男人竟然是傳說中的那位神仙眼。這兩年多時間幾乎沒有再出現過關於他的新聞報導，沒想到在這個名不經傳的早餐店鋪里竟然能碰到他。

  「老闆，給我再做個手抓餅，料放足一點的。」

  「好勒，我立刻去做。」

  確認眼前的男人就是京大的傳奇教授，採訪組的兩個人反而猶豫起來。他可不單單是教授，還是一位超級富豪，雖然沒有明確的財富排行榜，但毫無疑問，在國內沒有哪個富豪敢跟他比財力的。

  之所以他沒有上榜，主要是他名下的集團都沒有上市，外界自然也無法大概估算出他的大致財力，但兩年前他一次性捐出了六千億的新聞卻驚爆了國內的所有人。

  「李教授，打擾您一下，我們這檔節目主要是針對近期熱點新聞採訪民眾的看法，不知道您是否方便接受我們節目組採訪的？」

  記者是位三十多歲的女人，戴著黑框眼鏡，一副很乾練的穿著，脖子上掛著央視工作證。

  思思和睿睿都抬頭看向他們，好奇的打量著他們手中的攝像機。

  「當然可以，不過我的兩個女兒不能入境。」

  「這是當然，您放心。」

  一聽李墨接受採訪，兩人立刻激動不已，攝像機打開對準他。李墨配合著站起來，一邊吃著手抓餅一邊說道：「你想採訪什麼？」

  「就是近期島國劍道聯盟和華夏劍道切磋交流的新聞，不知道您對這事是怎麼看的，畢竟切磋的結果我們敗多贏少。」

  「我的看法嘛，其實覺得他們挺無聊的。我只看過一次他們的切磋比試的視頻，感覺還沒我女兒玩過家家的有戲有意思。至於島國那幫劍道聯盟的人口出狂言，我覺得更可笑，建議大家不必搭理他們。」

  李墨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熱水喝兩口。

  「呃，李教授，為什麼你覺得可笑呢？」女記者有點不理解，這次兩國劍道切磋，官方說是切磋，交流下兩國文化，但其實就是來踢館的，是來踩華夏人臉面的。

  「我跟你們說個故事，大概你們也聽說過類似的。如果有一群狗圍攻你，那結局只有兩個，一個是你贏，另外一個是你輸。請問，你們會選擇哪個結局？」

  「那當然是選擇贏。」女記者很篤定的回答，都不需要思考。

  李墨對著鏡頭笑道：「恭喜你，你比狗強一點。」

  女記者臉色頓時一僵，這。

  。這。

  。

  「那選擇輸呢。」

  攝影的工作人員選擇了另外一個結局。

  李墨對著鏡頭依舊微笑著說道：「很遺憾，你連狗都不如。」

  「李教授，您的這個比喻有點意思。」

  只是有點意思嗎？

  「問完了嗎？」

  李墨始終保持著微笑，只是他接受採訪的時候還啃著手抓餅，這鏡頭感覺怪怪的。

  「李教授，如果你懂劍道的話，你會出手嗎？」

  「不會。」

  李墨很乾脆，很斬釘截鐵的回答。

  「為什麼不會？」

  「他們沒資格讓我動手，或者說他們沒有足夠的資本打動我，讓我親自動手。同理，我不屑與他們玩過家家的遊戲，那我們華夏真正的劍道高手更是不屑與他們切磋。」

  李墨滿臉的鄙視，就差對著鏡頭噴那些島國人一臉口水了。女記者臉上神情精彩無比，她想了下還是說道：「李教授，我們國內真的還有厲害無比的劍道高手嗎？」

  「這位女記者，你眼中的世界和我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請你不要讓自己成為井底的那隻青蛙。」

  女記者臉色微紅，李教授這是在批評她是井底之蛙，自己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

  「李教授，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島國來的劍道聯盟他們是別有用心，很多網友都在猜測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打擊我們國家的威嚴，讓明年冀地佛門朝拜聖地開門儀式徹底泡湯，讓我們國家徹底的成為全世界的笑話。如果網友們的猜測是真的，你會怎麼做？」

  李墨沉默了，大概十幾秒後才對著鏡頭冷聲說道：「希望他們別狂妄的毫無底線，真惹了我生氣，我會毫不猶豫的帶上一柄刀將他們一個個的都秒殺了。」

  這話很有氣勢，但是隨即一句奶聲奶氣的聲音打破了這種氣氛。

  「爸爸，你不是鑒寶專家嗎？什麼時候又變成武林高手了？」

  「思思，你不懂，爸爸只是想要表達一下他的內心想法，那就是不管怎麼輸，但絕對不能輸了氣勢。」

  「哦，我還以為爸爸學會吹牛了呢。」

  攝影機的鏡頭晃了晃，女記者有點發愣，李墨連忙一手抱起一個女兒尷尬的打著哈哈說道：「小孩家家，什麼都不懂哈，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李墨抱著思思和睿睿出了門，那鏡頭也跟一直跟隨著他們的背影，隱隱傳來他的聲音：「思思，不是爸爸批評你，以後在公共場合要給爸爸留一點面子，懂嗎？」

  「不懂。」

  。

  。

  。

  「李教授他們都走了，你還不關了鏡頭。」女記者甩甩拿著話筒的右手，臉色古怪的看了眼同事，「李教授的一番言詞用語有點過了，你覺得這段採訪鏡頭能用嗎？」

  「能不能用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不過李教授身份特殊，在國內呼聲很高。他既然說了還有真正的劍道高手沒有出現，那如果把他剛才的一番話原封不動的報導出去，你說那些隱藏的民間高手會不會現身應戰呢？」

  「應該有可能，不過說實話，李教授兩個女兒也太逗了，剛才我憋著難受，差點把持不住笑出聲來。」

  女記者也露出笑容：「李教授另外一面還是蠻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