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院書房裡，秦老和詩老默默的看著文件，兩位老人久久無言。

  還是身邊的牛老忍不住問道：「到底什麼情況，那個叫瘋狗的難道已經不在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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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了個身份已經到了米國，我們的情報晚了一天，再想抓住他就難了。」

  秦老將文件遞給牛老，長嘆一口氣。

  牛三胖臉色蒼白的站在牛老身後，這兩天他承受了最大的心裡壓力，李墨生死不明，罪魁禍首已經消失在米國，他該怎麼辦？

  「關於這個瘋狗的還能查到什麼嗎？」

  詩老看向前來遞交文件的一男一女，正是大山和五月。

  「瘋狗原名王一波，沒什麼背景，手底下有五個混子，主要就是放高-利-貸，有不少受害者。我們查過他的親戚人際關係，都比較普通，沒有大富大貴的。」

  詩老將文件扔到茶几上：「他處心積慮的謀害小墨，總歸是有原因的，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想要害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吧。」

  「繼續調查。」

  「是。」

  五月一直沒有說話，她看了看牛三胖，突然問道：「牛先生，當時李先生在喝酸梅汁前有什麼異常反應？」

  牛三胖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仔細想了想道：「沒有，就算在剛開始喝的時候，李墨還說酸梅汁好喝呢。」

  「牛先生，你確定沒有異常反應？」

  書房裡其他人都望向五月，不明白為何要問這個細節。

  「我肯定。」

  五月這時才說微微鬆口氣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李先生這次應該不會有事。」

  「你什麼意思？」牛三胖連忙問道。

  「之前我們兩個都隨李先生去米國，保護他的安全，從他身上我們看到了很多凡人所不及的事情。李先生曾經不止一次跟我們說過，他天生對致命的危險有一種神奇的預感。本來我是不相信的。哪怕他曾經經歷過澳島的槍擊，經歷過印度洋大海嘯，但我始終認為那都是運氣或者說是概率。」

  「可是在米國，我們一起戰鬥過，先是地下藏寶庫的密道，然後是回國的那一趟失事飛機，李先生都提前預感到死亡危機。」

  身邊的大山聽到這裡，眼睛也陡然一亮，插嘴說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點。李先生對生死危機很敏感，而且已經證實了他的預感。」

  幾位老爺子相互望望，還有這事？這兩人怎麼像是在講科幻故事，說的有板有眼。

  「你是說，這次李墨沒有預感到死亡危機，所以他這次不會有事？」

  牛三胖呼吸都粗重起來。

  五月卻搖搖頭：「你還真當李先生是神？李先生畢竟還是活生生的人，我想告訴大家的是，他已經創造了無數個奇蹟，這次我們也應該要對他充滿信心，相信他一定會清醒過來。」

  「對，我們要對李先生充滿信心。」

  大山肯定無比。

  「可專家說李墨如果在四十八小時內無法甦醒過來的話，那可能……唉……」

  詩老一聲長嘆，誰都希望出現奇蹟，可當面對現實時還要相信科學。

  李墨一直沒甦醒的跡象，隨時時間流逝，機率只會越來越低。

  生活總要繼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京都逐漸恢復平靜。

  今天秦家的人都到了，客廳里坐滿了人。從金陵趕過來的秦衛民夫婦，秦嘉業夫婦，秦雅麗夫婦，還有三代的秦思軍和楚黎，秦思琪和賈思源幾人。

  「爺爺，我和小黎商量過了，我們就直接領取結婚照，不辦酒席了。」

  秦衛民皺眉說道：「不大操大辦的，總要邀請幾個長輩出席吧。」

  「爸，這都什麼時候了，李墨還躺在重症室里，我和小黎都沒心情舉辦婚禮。」

  提到李墨，客廳里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秦老開口了，他看向楚黎：「京都可以不辦，但魔都那邊一定要好好的辦，總要給小黎一個交代才行。」

  「爺爺，我和家人也都商量過了，魔都也不舉辦婚禮，讓我們直接領證就行。要不是我攔著，我爺爺早就來魔都看望下他的李老弟了。」

  本來是秦家的大事，結果弄得大家都心情沉重。這時一個安保走進來說道：「秦老，外面有個叫朱明誠的律師要見思軍。」

  秦思軍忙說道：「是李墨的御用律師，他今天早上打我電話說有事要面談，我想著正好在家裡就麻煩他跑一趟了，請他進來。」

  「李墨的律師找你有什麼事情？」

  秦為民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電話里沒說清楚。」

  不一會兒，朱明誠帶著兩個律師走進客廳。

  「朱律師你好，我是秦思軍，這邊請坐。」

  「你好秦先生。」

  朱明誠與秦思軍之前打過幾次交道，所以比較熟悉，他朝其他人一一微笑點頭。他是個很務實的人，所以沒有那麼多廢話，坐下後直接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資料遞給秦思軍。

  「秦先生，這是李墨先生給你和楚黎小姐準備好的結婚禮物，是一套庭院別墅。你們先看下，沒問題簽字就好，剩餘的手續我來辦。」

  秦思軍微愣，看來這禮物早就準備好了。

  「這是李墨先生送給你們結婚禮物法拉利跑車，簽字就好，等你們誰有空去提回來。」

  又送別墅又送跑車。

  「思軍，小墨送的你們就收下吧，這是他一片心意。」

  秦嘉業夫婦也不好受，自己的女婿真的是把秦家人放在心上了。

  朱明誠又從另外一個公文包里拿出兩份文件，一份遞過秦思琪，一份遞給賈思源說道：「李墨先生當時買了許多套別墅，這兩套聯排別墅是送給思琪小姐和賈先生的。」

  「我不要。」

  秦思琪搖搖頭。

  朱明誠卻說道：「李先生說你的緣分也快到了，他就一起送了。」

  「他自己都倒下了，還想著我們這點小事。」秦思琪揉揉眼睛。

  朱明誠感覺客廳里氣氛都不對，便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一邊收拾文件，一邊說道：「我認識李先生比你們都要早很多，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我基本都參與進去。以我對李先生的了解，他是一個能夠不斷創造奇蹟的人。這次遭遇意外，對普通人來說就等於天塌了，但對李先生來說可能就是躺下休息一段時間。你們看著吧，李先生很快就能再次創造奇蹟，而且他醒來後也肯定會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情。」

  「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秦老覺得這個律師有點意思。

  「因為秦先生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朱明誠律師帶著簽完字的文件走了，他還要去一趟詩家，最後去一趟千年盛藏集團。

  「思軍，小黎，你們先去領證。婚禮將來可以補辦，也不急於現在了。」

  秦老有點疲倦，他站起來說道：「做人要有感恩之心，現在小墨生死未卜，你們多去安慰安慰思睿。有你們支持，她才不會倒下。」

  ———

  李墨依舊沒有起色，中醫和西醫專家聯合會診幾次，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續命。

  因為在重症房裡，每天有人來看望他也只是停留在外面一小會，還不能大聲喧譁。

  唯獨秦思睿和柳盈盈有時候會被允許進去陪伴會兒，陪他說說話，聊聊以前的事情，期望能夠喚醒他。

  日復一日，六月已過，迎來七月。

  陳小軍辦公室里，他正在簽署文件，就聽到有人敲門，是棕熊找他有事。

  「陳總，你看看這兩份文件，實在是找不到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地方。」

  陳小軍示意他坐下喝口水，他先仔細看了一遍文件，然後說道：「當初我們還以為那個瘋狗之所以要對老闆下毒手，是為了要報復他。這麼看來，兩件事情根本不是一回事，我們調查陷入死胡同。」

  「因為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瘋狗出於什麼目的，所以我們才把兩件事湊到一起去調查，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現在看來，找不到有用的線索。」

  「瘋狗的人際關係近五年內的都調查出來了，但沒有發現他們間有誰和瘋狗有巨額經濟上的來忙。文件袋裡有所有人的照片，排查過沒有線索。」

  「因唐寅真跡《墨竹圖》而和老闆之間產生糾紛的，我也深挖出來了，對方背後的老闆人際關係也都調查出來，沒什麼異常。」

  陳小軍合上資料，按按自己太陽穴說道：「他們的帳戶有異常嗎？」

  「從調查結果來看，他們倒有個共同點，就是他們的資金都和海外的幾個匿名帳戶有往來，很可能他們的背後還有其他真正的幕後老闆，在海外操控著一切。陳總，你看這些資料需要移交給警方嗎？」

  「你湖塗了，這些資料可不是通過正當手段得到的。再說就算交給警方那又能怎麼樣，涉及到海外帳戶的，要調查可不是那幾個電話說幾句就能做到的。」

  陳小軍把兩份文件收好鎖進保險箱裡。

  「老闆還沒甦醒，我們就不要給他找麻煩。棕熊，等會我們一起去一趟醫院。」

  「好的，我去叫上其他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