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劉阿斗,這是多大的功勛?
即使不能因此覆滅西蜀,至少也能幫助武關的大將軍司馬懿進兵,所以陳泰非常激動,他不斷的催促兵將加快速度。
他不想浪費這個機會。
蜀營就在前方。
跟我沖過去。
活捉西蜀皇帝劉阿斗。
......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本就已經著急上火的劉禪,當聽到晉陽城突然喊殺聲震天,頓時他也就慌了。
這深更半夜的,突然遭遇前后夾擊。
尼瑪——
“迎敵!迎敵!”劉禪一把將鳯玘攔在身后,然后橫槍立馬就要與正在沖鋒的陳泰硬剛。
只是劉禪的話音剛落,卻聽到魏延的聲音。
“陛下休慌!”
魏延策馬而來,來到驚慌失措的劉禪面前,他淡淡的笑道:“陛下休慌,微臣在此!”
“愛卿!”
劉禪急忙說道:“此時該當如何?”
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看見魏延,劉禪其實稍微穩定了不少,想著即使這場仗輸了,至少有魏延在,帶著他殺出去,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畢竟他們這里的人,可都是騎兵。
“此時...”魏延笑道:“自當攻取晉陽。”
什么玩意兒?
劉禪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懷了。
或者說是魏延的腦子讓驢給踢了。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
還想著攻取晉陽呢。
或許是看到了劉禪的疑惑,魏延卻冷冷的看著正在沖刺的陳泰,突然朗聲高喝:“殺!”
這一聲爆喝,驚得劉禪都是一愣。
下一瞬,就見一隊騎兵就從后營沖殺了過來。
還有那魏延,他也沒繼續與劉禪解釋,就帶著一隊騎兵,徑直沖向前營。
等等...
劉禪都有些懵了。
后營不是也有魏軍嗎?
后營不是著火了嗎?
這些人怎么都跑去打陳泰,而不去管后營的曹魏援軍。
可是——
就在劉禪疑惑時,他卻發現原本嘈雜的后營,除了依然火光沖天,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殺!”
再次聽到前方魏延與一眾將士的吼聲,劉禪瞬間明白,他大喜吼道:“殺!”
劉禪說完,也是翻身上馬,帶著鳯玘就跟了上去。
前營大門前,陳泰領著魏軍剛至寨前,就見原本亂做一團的蜀營,突然殺出一支騎兵。
“迎戰!”
陳泰厲聲爆喝。
“殺!”
霎時間——
漢魏兩軍很快就絞殺在一起,只是漢軍皆是騎兵,而陳泰所率領的,則全部都是步兵。
空曠的原野上,步兵沖擊騎兵。
這?
是不是找死?
漢軍一個個嗷嗷直叫,不斷沖擊陳泰的軍陣。
魏軍原本是想著來與援軍里應外合,可是沒想到蜀軍不但未亂陣腳,反而是殺意正濃。
兩軍剛剛一接陣,近萬名魏軍就被沖得是七零八落。
前方魏延剛沖一陣,后面的劉禪又帶著數千之眾沖殺過來。
騎兵沖陣,劉禪已經有了經驗。
他一邊催促戰馬疾馳,一邊左右開弓,他手里的馬刀不斷左右劈砍,所過之處,只見一個又一個的魏軍被砍翻在地。
劉禪剛沖一陣,卻見一紫衣女將飛馳而過。
“殺!”
這是鳯玘,戰場廝殺,她或許比劉禪更有經驗,大宛國經常發生戰事,作為大宛武藝還算不錯的公主,她是經常領兵殺敵的。
不想嫁到大漢,還未為她舉行婚禮。
卻率先給她一次上陣殺敵的機會。
鳯玘很是興奮,只見她雙手彎刀亂飛。
“殺!”
經過漢軍一路砍殺過去,陳泰所領的魏軍,很快就殺得四散奔逃,原本想著過來活捉劉禪的。
可是現在。
劉禪就在不遠處沖殺,而且四周到處都是馳騁的漢軍騎兵,這個時候的陳泰,已是面如死灰,心急如焚。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絕地反擊,死而后生。
現在陳泰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現在蜀軍騎兵不斷沖殺,他相信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他這萬余魏軍,肯定被誅殺殆盡。
撤退?
現在蜀軍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在這空曠的原野上,試問步兵如何跑得過騎兵?
“騎白馬的就是劉禪!”陳泰厲聲爆喝:“誅殺劉禪,其余皆可不管。”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
此刻戰局不利,而且無論是戰或者是退,這萬余魏軍也不是蜀軍騎兵的對手,于是陳泰心一橫,想著就算是冒著丟失晉陽之危,他也要趁亂誅殺西蜀皇帝劉禪。
只要殺了劉禪。
就算大魏丟了晉陽,就算他這萬余魏軍全部被殺。
用一城換一個敵國皇帝。
值!
千值萬值。
聽到主帥的怒吼,被沖殺得混亂不堪的魏軍,也顧不得多想,這個時候也想不到生與死。
“殺!”
魏軍立時發出刺耳怒吼,然后就地反擊,直奔黑夜中那名騎白馬的戰將猛沖過去。
只是——
魏軍沖擊,劉禪現在也根本不去管它,他只管猛沖猛砍。
再說身邊還有無數漢軍騎士,面對四面八方沖殺過來的魏軍,他們也毫不手軟。
戰馬嘶吼,馬刀亂飛。
魏軍只是沖殺一陣過后,原本的氣勢也就被消磨殆盡。
蜀軍的戰斗力,實在是太過強橫。
沖殺幾陣,也無法沖到劉禪跟前,而手下兵將卻是越來越少,整個夜空也是迷茫著濃烈的血腥味。
陳泰面若死灰。
他知道——
此戰大局已定。
現在對于他來說,或許戰死疆場,是他唯一的宿命。
見魏軍僅有的數十騎士,還在猛沖猛打,殺得正歡的鳯玘當即馬鞭一揮,高聲吼道:“殺!”
霎時間,跟在她身后的百余漢軍騎士,皆是跟著她就沖殺了過去。
看鳯玘已經沖殺過去,劉禪也是有些擔心,畢竟這可是戰場,鳯玘還未到達長安,他自然是擔心她的安全。
“殺!”劉禪也是高聲吼道,徑直也是跟著沖了過去。
面對數百漢軍騎士,陳泰左突右沖數陣,手下的數十騎士,不斷有人被蜀軍砍翻落馬。
“陳泰!”
忽然,一聲爆喝響起,陳泰抬眼一看,正是此前奔馳的白馬戰將,此時雖然天還未大亮,但是依靠不遠處的火把,他也能看清這員戰將的外形。
此人就是大漢皇帝劉禪。
劉禪一愣馬韁,立于陣前。
此前殺得正歡的漢魏騎兵,霎時間都自覺的停了下來,不過僅剩十余騎的魏兵,他們與陳泰聚集在一起,外圍則是數百漢軍騎士。
“投降吧!”
劉禪高聲吼道:“朕不殺汝!”
“放屁!”
陳泰發出刺耳吼聲:“我大魏只有戰死的將軍,絕無投降的軟骨頭;”說著他冷冷的道:“劉阿斗,汝休要猖狂,我大魏在晉中也有數萬精銳。”
“哈哈哈!”
陳泰頓時朗聲笑道:“今日陳泰死不足惜,數日之后,我陳泰必在黃泉之路恭候。”
說著話,陳泰突然長刀一橫。
“將軍!”
可是一眾魏軍阻止不及,只見陳泰脖頸一股熱血噴出,看著他怒視的雙目,剩余的十余騎魏軍騎士,頓時雙眼通紅。
“殺!”
一名魏軍突然爆吼,就要向劉禪沖殺過去。
只是,他還未沖到劉禪跟前,就被鳯玘一箭射落馬下。
“陳泰已亡!”劉禪沉聲道:“爾等還不快快投降!”
主帥自殺,四周皆是漢軍。
繼續戰斗下去,唯死而已。
投降——
或可留住性命。
只是,十余騎魏軍,并無一人投降,只見其中一人也是怒瞪劉禪,發出刺耳的咆哮:“生而魏人,死亦魏鬼。”
或許此時他們已經忘卻了生死。
或許他們受到了主帥自殺的感染。
霎時間,十余騎魏軍齊聲高喝:“生而魏人,死亦魏鬼。”
“生而魏人,死亦魏鬼。”
“生而魏人,死亦魏鬼。”
雖然只有十余人,但是他們的氣勢,卻也深深的震撼到了劉禪。
一聲聲怒吼響過,十余騎魏軍騎士,當即策馬揚鞭,也不管對方人多勢眾,徑直沖向劉禪,他們要用他們的性命,取換劉禪的性命。
“殺!”
聽著魏軍的怒吼,率先沖出的依然是大宛國公主鳯玘,她現在是大漢的皇妃,怎么可能讓魏軍拼死一搏。
當然——
作為一個征戰無數的戰將,她自然是知道這些魏兵,想要拼死誅殺劉禪,因為這一仗,他們已經注定失敗,若是臨死之前可以拼掉對方的皇帝,這買賣自然是千值萬值。
有了鳯玘沖鋒,附近的漢軍也是圍了上去,很快就將十余騎魏軍團團圍住,然后他們也是沒有絲毫手軟。
一盞茶的功夫。
十余騎魏兵,僅剩下十余匹戰馬留在原地,至于那些寧死不降的魏兵,此刻均躺在了戰場之上。
“厚葬他們!”劉禪撂下一句話,便策馬離去。
另一邊,經過沖殺,魏延已經攻破晉陽城,此時城頭的曹魏旗幟已經被漢軍扔下城頭,豎起了一面“漢”字大旗。
晉陽城,太守府。
“請陛下贖罪!”
劉禪剛一入府,魏延便躬身行禮道:“讓陛下受驚了。”
看著魏延,劉禪卻沒有一絲氣惱。
當然——
他也知道魏延為何請罪。
“魏愛卿,免禮吧!”劉禪坐下后,淡淡的道:“此戰皆因愛卿謀略,否則我軍豈可一戰而下晉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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