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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教大宋 - 第770章 嘴炮最強陣容字體大小: A+
     

    王咸英來訪,這是魏國公說什麼也想不到的。

    王家與唐奕合股觀瀾商合這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王家的那尊大神王德用就住在觀瀾,幾乎就是觀瀾的一塊鎮山神石,魏國公又怎會不知?

    說王家和唐奕是穿一條褲子的都不為過,王咸英怎麼會來魏國公的地頭兒?

    狐疑良久,最後還是給韓琦等人使了個眼色。

    「幾位且先迴避片刻,老夫見一見這個王咸英!」

    眾人自然沒有話說,由使女引著,先到后廳吃茶。

    不一會兒,王咸英到,魏國公倒也算客氣,起身迎出廳外。

    「賢侄到訪,當真是意外之喜,快請快請!」

    「國公爺客氣!」王咸英鬆鬆挎挎地一拱手。「過府叨擾,罪過罪過!」

    話是好話,可是語氣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魏國公心裡犯嘀咕,看來,這是來者不善啊。

    只是心裡想著王咸英到底為什麼來,倒也沒工夫和他計較這些禮術。

    把王咸英讓進廳中落座,一邊等著下人備上茶湯,一邊寒暄道:「聽聞賢侄出京數月,不知是何要事,要賢侄親出方可順達?」

    王咸英一笑,朗聲道:「去了趟嶺外,倒是讓國公爺惦記了。」

    「......」

    王咸英用的是「惦記」,不是「掛懷」「掛心」之類的客套話。

    魏國公就納悶兒了,沒聽說王家老大是個愣頭青啊?你來拜訪我,說話還夾槍帶棒,這也是沒誰了。

    強忍著不悅,「哦?嶺外?賢侄去嶺外做甚?」

    「呵。」王咸英乾笑一聲。「國公爺還真是有趣,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去嶺外,當然是見我那個兄弟唐子浩!」

    「呃......」魏國公有點不適應,夠直接的。

    王咸英也沒工夫和這老貨磨洋工,伸手探懷,取出書信。

    「咱們本來也不是一路人,且直來直去些來得乾脆。」

    「這是子浩讓我帶給國公的書信,但請國公爺過目。」

    魏國公眼睛一眯,臉色拉了下來。既然人家已經撕破麵皮,那他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冷著臉剛要去接書信,可是,王咸英把手又縮了回去,把信放小几上一扔。

    「您老自己看吧,某家告辭!」

    說完,起身就走。

    「你!!!」

    魏國公這個氣啊,欺人太甚!耍橫已經耍到自家門裡來了。

    可惜,王咸英根本不給他撒氣的機會,充分貫徹了唐奕那一套裝完逼就跑的理論。調頭就走,留給魏國公一個大大的背影。

    行至門前,又停下了,看了看門口侍立了兩個使女,蹦出一句:

    「還不去扶著點你家老爺?別一會兒一頭載下去,明年就得過祭日嘍!」

    ......

    等王咸英走了,韓琦等人出來,大伙兒都看不下去了。

    看著魏國公臉色鐵青的樣子,趙宗懿只得出聲:

    「這個王咸英與那瘋子呆久了,卻也沾染了一身匪氣,簡直不像話!」

    韓琦則道:「老國公保重身體,何必與這粗人一般見識?」

    「且先看看唐子浩的信上都寫了什麼吧。」

    「呼......」魏老國公長出一口濁氣,這才想起唐奕給他寫的那封信來。

    立時好奇,那個瘋子怎麼會給他寫信?寫的又是什麼?

    拿起信來,拆開蠟封。

    「寫的什麼!?」

    魏國公還沒來得及看著,趙宗懿就急不可待地湊上去急問。

    嘎......

    回答他的,是老頭兒嘎的一聲翻著白眼兒就往地上載。

    真如王咸英所說:得扶著點。

    「老國公!!」

    眾人大驚,七手八腳地上去攙扶。唐子浩到底寫的什麼啊?這麼大威力?說暈就暈了?

    韓琦狐疑地撿起地上的書信展開一看,「......」

    瞬間石化,腦袋都不會想事兒了。

    「敢貪老子一文錢,老子弄死你!」

    韓琦哭笑不得,就一句話,真的很唐子浩。

    「扶老夫起來!!」此時,魏國公已經緩過勁來。

    「諸位......隨我面聖!」

    這就是再一再二啊!

    魏國公咬牙切齒,「前面那件還沒解決,他自己又送上門兒來了,這回且看趙禎如何為他開脫!」

    韓琦和趙宗懿眼前一亮,登時明白了魏國公的用意。

    氣是挺氣人,可從另一方面來看,卻是好事。正愁怎麼才能永除後患,唐瘋子這算是自己往刀尖兒上撞。

    ......

    「國公,還是慎重行事吧!」

    出聲的卻是賈子明。

    這老貨可沒另外三位那般激動,雙手抄前,不溫不火。

    魏國公登時就來氣了,不說他說的話氣不氣人,單這神情就該殺。老夫讓人幾次三翻的威脅,你就是裝,能不能裝得義憤填膺一點!?

    「老夫心意已決,怎地?汝南王府要做壁上靜觀!?」

    一下子就上升到整個汝南王府的高度,趙宗懿卻是不能不說話了。

    「國公爺哪裡話,我汝南王府自然是站在國公一邊的。」說著,還瞪了一眼賈昌朝,意思是說,你別出聲。

    賈子明暗暗搖頭,心說,我也是多餘有此一勸。

    「那我回去換朝服,幾位先去,隨後就到。」

    說完,轉身離去。

    魏國公看著賈昌朝離去的背影,眼神微眯。

    「宗懿啊,賈子明已經不是從前的賈子明了。」

    趙宗懿一怔,「國公的意思是?」

    魏國公也不說破,「你們兄弟,要早做打算啊!」

    ......

    ————————

    老賈說是回去換朝服,可是這貨分明就是做朝服去了。魏國公在皇城前等了半個時辰也沒見他來,心道,賈昌朝果然是躲了。

    看向趙宗懿,「老王爺英武一生,最後卻所託非人。宗懿,現在明白老夫之前的話了吧?賈昌朝已經不會盡心為你兄弟出力了。」

    後面的話魏國公沒說,只能趙宗懿自己去體會。那北方諸族的網聯細賬放在賈昌朝手裡,已經不是最明智之舉了。

    他有此一說,圖的不也是那樣東西嗎?

    多說無益,老賈不來也是他意料之中,看向身後,十數文武位列左右。

    少了賈子明,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召集這麼多的朝臣與他一同入宮,這陣仗也不算小了。

    與韓琦、趙宗懿對視一眼,不再遲疑,進宮請見。

    ......

    ——————————

    而此時,趙禎正在福寧殿中聽支度判官王安石彙報工作,起居注編修司馬光侍立一旁,記錄著皇帝的一言一行。

    文扒皮和包拯、唐介在一邊沒事兒干,就那麼站著。

    內侍來報,魏國公、汝南郡公,還有三司使韓琦等十數朝臣請見。

    正聽著王安石彙報的趙禎輕聲一笑:

    「來的倒是挺快!」

    文彥博則是苦笑,「子浩這一封信,沒把魏國公氣出個好歹,卻是苦了陛下又要與他受累。」

    「誒......」趙禎長嘆一聲。「子浩心裡有怨氣啊!」

    唐介和包拯則是眼觀鼻,鼻觀心,這一仗可不好對付,大宋的兩門重炮此時也是嚴陣以待。

    王安石就算情商再低,都這份兒上兒了,哪還看不出原來文相公和唐、包二人在這是等著別的事兒,自己在這彙報純屬多餘。

    「既然陛下不便,那臣......改日再報。」

    趙禎擺了擺手,對於這個新任的三司支度判官他還是比較滿意的,現在朝中就缺這種能幹實事的踏實官員,自然寵愛多些。

    「不用,且在此聽聽,對介甫無害。」

    這是明顯有栽培之意,王安石自然謝恩從命,站在末位,等著魏國公等人的到來。

    ......

    這要是拖后十年,如果魏國公知道福寧殿里等著的是這樣的陣容,說什麼也來不觸這個霉頭。

    可著兩宋三百年,最犀利的幾張嘴,嗯,少個寇準,剩下的都在那兒了。

    ......

    ——————

    魏國公一進殿,人還沒見著就嚎開了。

    「陛下聖明,為老臣做主啊!」

    「陛下聖明,為臣等做主啊!」

    「陛下聖明,為宗禮正典啊!」

    呼啦啦拜倒一片。

    趙禎眉頭微皺,縱使知道會有這麼一遭,但見這場面也有點發怵,暗罵唐奕怎麼就沒個省心的時候呢!?

    想來也屬正常,王咸英拿著唐奕的信回來,怎麼可能不給趙禎先看后再說送不送呢?

    按常理來說,趙禎應該把這信扣下,不能由著唐奕胡鬧。

    但是,他也知道虧欠了唐奕。不管是唐奕發瘋也好,還是打斷了汝南王府一家的腿,包括天下至圓之說,哪一件不是為朝廷在分憂,哪一件又不是為了他這個皇帝?

    可是,最後不但人去了涯州,辛苦十年創下的觀瀾也被收走,有些怨氣也是正常。

    所以,趙禎明知道這信讓魏國公看到肯定又是一番大鬧,可還是硬著頭皮讓王咸英送去了。不為別的,只為那個混小子能順氣。

    和聲一笑,盡量平靜,「老國公這是作甚?有話好說。」

    魏國公心說,好說得了嗎!?

    也不廢話,直接拿出唐奕的親筆信。

    「陛下看看吧,且為老臣做主!」

    「且為臣等做主!」

    一幫跟風的大臣又是一陣山呼。

    趙禎讓人把唐奕的親筆信承上來,展看假裝細看。

    縱使看過一次了,也不由得眼皮子直跳,就是土匪也沒這麼直接的。

    「這......」

    趙禎抖著信,「這是癲王親書?會不會弄錯了?」

    「王咸英親自送到府上,絕無差錯。」

    「誒!」長嘆一聲。「還是朕把他慣壞了啊!」

    「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那......」趙禎為難道。「那你說,子浩已經貶到涯州去了,還當如何?」

    「削藩貶職,縱容必害。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得,這老貨占著理,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讓趙禎給他做主。

    而下首的一眾臣子也是隨之附和,也是那麼一句,「為臣等做主!」

    趙禎不說話了,低眉冷目,看著自己的腳面。

    文扒皮一看得我出場了,掃了一眼魏國公,「國公爺和癲王有仇?」

    魏國公眼睛一立,「文相這是什麼話?老夫連見都沒見過那個什麼癲王,何來仇怨?」

    「哦......」文彥博點了點頭。「那國公爺這是快死了?」

    「你!!」魏國公氣的不行,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老夫活得好好的!」

    「那就奇怪了,癲王就寫了幾個字,您老就激動成這個樣子。要是他在京城,還不直接就嚇死了?」

    「......」

    不給魏國公反駁的機會,文彥博繼續放炮。

    「馬行街的李四搶了張三的生意,張三放言要殺之報仇,那開封府是不是就可直接把張三拿來砍頭?」

    「癲王就寫了幾個字,還沒真把你『弄死』吧?國公又激動什麼?」

    ......

    趙禎在上面都快笑出了聲兒,文彥博這是沒理也要辯三分。

    包拯和唐介微微點頭:還行,但是終究還是強詞奪理,壓一壓氣勢還可以,解決不了問題。

    而趙禎身邊的司馬光,站在角落裡的王安石,則是一個急的直冒汗,一個不屑地暗暗搖頭。

    司馬光是想說話,可又不能說,只能幹著急。

    文相公太弱,讓我來啊!

    可惜,他身為起居注編修只有看的份,沒有說的份。

    而王安石更是不屑,多簡單點兒事,倒讓文相公弄複雜了。

    ......

    其實呢,文彥博現在有點燈下黑的味道,只想趕緊化解此事。包括趙禎,還有包拯、唐介,都沒有完全領會唐奕這封信的真正意圖。

    文彥博見魏國公不說話了,又道:「國公久居西北,當不知癲王的性情。其向來有口無心,放幾句狂言,陛下都習慣了,不與理會,國公何必揪住不放?」

    言下之意,半勸半威脅,官家都不出聲,你想幹嘛?明著和官家對著幹嗎?

    「文相此言差矣!」韓琦開口了。

    論詭辯之術,他一點不比文扒皮差。

    「癲王是沒有行動,可是做為大宋王族,這樣的狂言浪語是他所應說得出口的嗎?」

    「禮法何在!?大宋宗室尊儀何在!?」

    瘸著腿上前一步,「陛下寬仁,不忍與罪。可是,我們做臣子的怎可置若罔聞,不管不問!?」

    說著,轉向趙禎,大禮及地。

    「懇請陛下明查正法,以正宗威!」

    文彥博一擰眉頭,正要反駁,卻是唐介搶先一步,冷笑出聲:「韓相公倒真是盡心竭力啊!」

    「那是自然。」韓琦一臉正氣。「為大宋正儀守制乃我等臣子的本份。」

    「呵。」

    唐介乾笑一聲,不接他的話,卻是生蹦出一句,「稚圭理解錯了。」

    「!!!」

    韓琦瞬間臉色漲紅,哪還不懂唐介的意思?

    唐大炮可不是蓋的,這句話頂的韓琦差點沒背過氣去。

    盡心竭力,可不是為大宋盡心竭力,為誰,韓琦自己清楚,否責也不會做賊心虛的臉紅。

    「誒......」

    包拯上前一步,「有宋以來,君慈臣賢,還沒有一人流放涯州(丁渭也只是到詹州)。

    看向魏國公等人,「唐子浩是第一個!」

    「祖上有訓,收燕雲者封王爵,是為不世之功!」

    又看向魏國公等人,「唐子浩收了燕雲,封的卻是一個戲虐癲王。」

    魏國公一眾暗自嗤之以鼻,心道,又來這一套,功過豈可同論?

    卻聞包拯繼續道:「陛下重刑處之有宋為最,做為有德天子,是為不仁!」

    「以癲王戲之,不義復土這功,是為不義!」

    「......」

    連文彥博都驚了,包拯開起火來是不管不顧,連趙禎也成不仁不義之君了。

    「今,復燕功臣經年不足就被貶至嶺外......」

    包拯瞪著魏國公等人,「老夫且問,你等是何居心!?」

    「我......」魏國公有點懵。

    主要是,他一時沒懂包希仁的意思,怎麼扯到我們是什麼居心上了?

    「有功自當封賞,有過也是當罰,何來居心?」

    「哼!」包拯冷哼一聲。「為了安撫某些人,陛下已經是違背君德,行不仁不義之事,把千古功勛流於海外。」

    「可是,某些人尚不滿足,還要陛下落井下石。」

    「且問!!」

    「居心何從?是要陛下滅君德,失民心,以帶之嗎!?」

    「......」

    「......」

    繞了半天,包希仁是扣帽子,天大的帽子。

    誰敢接!?

    魏國公和韓琦暗嚎一聲:你狠!

    急忙拜倒,朝著趙禎高呼:「臣等不敢!臣等無心!」

    趙禎苦著個臉,讓老包這麼一說,他真成不仁不義之君了。也不知道他是為了解圍的無奈之舉,還是根本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慶幸把文彥博、唐、包三人叫來。有這三個在,好像就沒有打不贏的嘴仗。

    就坡下驢,雙手虛抬,「眾卿平身吧!」

    柔聲道:「你們也要體諒一下朕啊,唐子浩已經去了涯州極南之地,你待如何?」

    「要不......」

    「朕下旨把他召回來,按律宗正寺大理寺並審,再治他的罪?」

    「不用不用!」魏國公沒說話,倒是韓琦嚇壞了。官家這是威脅,讓召癲王回京?

    那瘋子回來幹嘛?治不治罪另說,他回來就是大事兒。

    魏國公也是看出來了,官家這是早有準備。

    自己來的太過草率,反倒讓他得以矇混過去。

    這要是放在朝會之上,文彥博斷不敢胡攪蠻纏,唐介和包拯也不敢這麼囂張啊!

    正在琢磨是不是等大朝會,遼夏和諸邦使臣都在的時候重提此事,那時效果和現在肯定是不一樣的。

    「愛卿且先下去?」

    趙禎開始下逐客令了。

    「老臣......」心有定計,魏國公一咬牙。「老臣魯莽......老臣告退......」

    說著,一眾朝臣也是稱罪欲退。

    ......

    「且慢!」

    正當趙禎、文彥博暗鬆一口氣,唐介、包拯冷眼靜看眾臣退走,司馬光急的就差沒衝到趙禎身邊咬耳朵的時候,王安石一聲大喝,嚇得魏國公一哆嗦。

    「老國公就這麼走了?」

    魏國公心說,我不走還等著供飯啊?但見眼前這位油漬麻花整個兒一邋遢大王。

    哪兒蹦出來的?

    「你是何人?還有何事?」

    「誒!」王安石暗嘆一聲,大有寂寞如雪之感。

    「國公爺不再追究癲王之過了?」

    「......」

    魏國公一滯,這怎麼答?

    他當然不想就這麼完了,可是,此情此景,他又不能說沒完。

    趙禎也是眼前一亮,心說,這個支度判官當真不錯,這是強逼著魏國公落下口實,以後想翻案都難。

    無法。魏國公只得硬著頭皮道:「老臣不能違背聖心,且不與癲王計較!」

    趙禎聞之大喜,王介甫幹了件好事。

    殊不知,王安石要是只為落個口實,他就不是大神級的人物了。

    點了點頭,「完了就好......」

    看向魏國公,「那咱們來聊聊,癲王為什麼要弄死國公吧!」

    轟!

    如果這句話是一顆炸彈,那此時福寧殿上必會有一個驚天炸響,震暈所有人的心神。

    魏國公腦袋嗡的一聲,臉色瞬間煞白。

    「聊......聊什麼?」

    王安石淡然一笑,「癲王殿下在信中說,再貪他一文錢,就如何如何......」

    「言外之意,豈不是說,國公已經貪了癲王的錢?」

    「可是,正如國公所言,從未與癲王謀面。」

    「下官左思右想,似乎,只老國公主理通濟渠槽錢一事,與癲王的觀瀾商合有交集。」

    「莫非......」

    王安石擺著一張臭臉,不咸不淡地看著魏國公,「莫非在通濟渠上,國公爺有所貪墨,觸怒了癲王!?」

    ......

    文彥博都聽傻了,這小伙兒行啊,比我猛!

    司馬光也聽傻了,這王八蛋哪兒蹦出來的?

    搶戲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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