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有數道光華灑下，昏暗的空間有蝴蝶般的光片飛舞。
整齊肅穆的吟唱聲在房間中回蕩。
少女純潔的眼眸迷茫地注視著周圍的人，墨綠色的外衣上沾滿從鋼釘中滑出的鮮血。
身著黑色大衣的院長站在圓臺前，拿著一本破舊、發黃的書，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緩緩道：
“你的犧牲是值得的，為了我們，為了所有人，為了這個世界，不必哭泣，也沒有必要悲傷。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一條歸途，而你的這條是最好的。”
少女精致的臉上露出堅定之色，說道：“我知道了，我的犧牲是值得的·······只是阿濤不應該死，他的能力很強。”
院長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笑道：“當然不會，你的會成全他。”
他眼中的幽黑之色越發濃郁，如同水一般在其中流轉，體內的非凡之力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放大。
“這是晉升？”
蘇長幸觀測著這個場景，察覺到這個儀式似乎是在為胖子晉升做準備。
一種很特別的晉升方式。
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很長，吟唱聲一直在持續，只是周圍人眼中的靈光也在逐漸消失，依舊麻木地，重復地吟唱著某種語錄。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少女嘴角突然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說道：“院長啊，你還不累嗎？我可是已經累了。”
院長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按照他的估計，這個少女應該在之前就已經散去靈性，變成一具行尸走肉：
“不對啊，這是哪里出問題了嗎？嗯，按照我的推算，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感到頭大，儀式應該算是失敗了，不過問題不大，后面再試一試便可，反正這個材料還沒有死去。
少女臉上的笑意更甚，眼神中帶著決然，道：“當然沒有問題，只是大部分順序完全顛倒，可以進化，也便可以退化。”
話音剛落，她身上的皮膚浮現出一些抽象的符文，是文字，也是圖案，四周的人傳來慘叫聲。
“是你！”
院長的面孔變得猙獰道：“原來是你，我就說之前的儀式為什么都出現了問題，原來是你做了手腳，在我的眼皮之下。”
“莊清泉，你為了一己之利，害死了多少人？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了。”
少女眼中閃爍著灼白的光華。
緊接著，周圍正在吟唱的人齊齊五官流出鮮血，但依舊在持續吟唱，聲音變得嘶啞。
“就憑你？”
院長露出嘲諷的笑容，周身綠光大作，身體變為透明的樣子，一手抓向少女企圖將其殺死，終止儀式。
下一刻，他的動作停住，愣在原地，四周的空間開始扭曲，一個身著紅衣病房，滿臉蒼白的少年以及一個頭發半百的老頭出現在他的面前。
院長看到這兩人，大罵道：“藤镚我待你如兄弟，你居然陰我。如果不是我，你能活下來？”
他的身上散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氣息，如同最為幽深的懸崖下飛出的黑水。
“謝謝你。”
藤镚臉色不變道：“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我們的追求不同，你這樣下去遲早會毀去我們所有的希望。”
院長突然坐在地上，大笑道：“哈哈，你們是殺不死我的，等到儀式結束，有你們好看的。”
藤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知道，你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怪物，尋常手段殺不死你······你覺得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嗎？你應該是了解我的，我們曾經如同兄弟······時間總是會改變一些東西。”
院長臉上露出凝重之色，這幾個人雖然都只是普通的能力者，但是有些事情可不是完全按照實力來說的。
而且實力的定位很廣泛，一個小孩肯定打不過一個成年人，但如果是一個拿著槍的小孩呢？
他收斂臉上的笑意，繼續道：“藤镚，你看不如這樣，我離開如何，我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
“你說呢？”
藤镚手上仿佛有無數絲線相連接，引導著儀式的方向：
“以前的你確實可以領導我們，但是力量讓你迷失了自我······雖然殺不死你，但是可以讓你永遠地沉寂下去。”
身著紅色病服的男孩提起手中的長劍，看向十字架上的女孩，眼神閃爍，帶著一絲哭腔，道：
“陶伊對不起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很干脆的話語，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長劍斬向院長的脖頸，鋒利的刀刃順著皮膚的紋理切割血肉，割裂骨頭，將其斬首。
沒有血液流出，院長的頭顱漂浮在空間，身體依舊立在原地。
女孩臉上露出真摯的笑意，道：“沒事的，只要你們能活下去，就行······如果還能活著就好了，雖然這個世界已經破碎，但是還有你在。”
男孩臉上的表情更顯木納，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上的動作不停，接著一刀斬向院長的四肢。
他們的時間并不多，需要在陶伊生命消逝之前，將院長的身體毀滅掉，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這也是他們最后的機會，院長早已經可以進階為大能力者，只是為了更加完美而沒有進階，可就算是這樣，他的實力依舊不弱于主母。
陶伊憑借著最后的理智說道：“那個儀式有些問題，之后不能讓任何人靠近，用你的能力將那一片空間封存起來。”
······
那個儀式居然不是藤镚布置的，而是這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少女布置的。
蘇長幸已經知道他之前放出來的是什么的東西，醫院的院長？
或者說是他衍生出來的某種東西。
不過事情似乎和藤镚所預料的有出入，它沒有攻擊蘇長幸，而是直接離開了。
“所以它會去哪里？”
蘇長幸突然停掉手上拔鋼釘的動作，注意到圓臺另外一邊的空間開始扭曲。
一個人影悄然出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