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形成尸潮，街道上的喪尸就顯得安靜，如同割稻草一般，半個小時后，蘇長幸和瑾再次把這條街清理了一遍，這次倒是沒有發生意外。
只是街道上的喪尸相對于一開始要密集很多，滿地都是喪尸的尸體，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味。
“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
蘇長幸靠在廢棄的汽車旁休息，用破布擦掉刀刃上的黑血，這是他從商店中兌換出的一把新的鋼刀，原來那把還遺留在樓上。
那把刀的刀刃上多處破損，所以也用不著回去找。
沒有回應。
蘇長幸回頭看去，瑾坐在車頭，低著頭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注意到瑾的頭發變成了烏黑之色。
她是沈瑾萱。
所以會在相對平靜的環境下切換狀態？
沈瑾萱睜開眼睛，天色有些暗，還是滿天的紅霧，以及一街道滿滿的喪尸尸體。
有些懵，她估摸著應該是另外一個“她”跟著蘇長幸來到這里，不過地上的這些喪尸是怎么回事······
沉思著。
一些模糊的畫面在她腦海中浮現，像是做夢，記不清楚，但是知道發生過。
沈瑾萱沉默了一會，說道：“所以這些都是你的杰作？”
蘇長幸丟掉手中沾滿鮮血的破布，說道：“有一部分是的。”
沈瑾萱想了想，又問道：“還有一部分呢？”
蘇長幸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殺的。”
沈瑾萱只覺得蘇長幸在開玩笑，抽出腰間的短刀，警惕地看向四周，說道：“我們現在回聚集地？”
“嗯。”
蘇長幸點點頭，說道：“今天晚上就是血月，這些喪尸恐怕會暴動，回去先做準備。”
一路走過來，沈瑾萱觀察著地上的喪尸尸體，分析道：
“這些喪尸像是被某種槍械爆頭擊殺，威力很大，堪比一般的狙擊步槍。不過，想要殺死這些多喪尸，狙擊步槍肯定辦不到。加特林？也不對，加特林沒有這么精準。”
蘇長幸配合著問道：“所以，你覺得是什么武器造成的。”
沈瑾萱發揮想象力思考，說道：
“這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測，首先，他肯定是一個神槍手，據我觀察，這些喪尸十個有九個都是直接被爆頭的。其次，他使用的是一把威力很大的步槍，帶了消音，聲音很小，不足以引發尸潮······嗯，好像有些不科學。”
她說著說著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使用槍械清理喪尸一定會引起尸潮，而這些喪尸的尸體分布得還算均勻，不像是引發了尸潮的樣子。
腦子很聰明的姑娘。
蘇長幸一刀斬掉從側面撲過來的喪尸，說道：“你就沒有考慮過異能這種因素？”
沈瑾萱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之前就知道異能這種東西，但是沒有傳說中的那么玄乎，嗯，遠不如槍械。”
蘇長幸有些驚訝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瑾萱攤手說道：“我也是意外知道，看到新聞社中的一些廢棄的資料，以前似乎有人專門調查過，可惜最后也沒有發表，畢竟這方面的信息是被封鎖的。”
突然，她停住腳步，指著遠方的街道上空，呆呆道：“你看那是什么？像不像一只巨大的鳥。”
蘇長幸定睛一看，確實有一團巨大的黑影，外形像是一只飛禽，由于距離很遠，隔著紅霧，也看不清是什么樣子。
“我們先迅速離開這里。”
他皺了皺眉頭道，立刻帶著沈瑾萱加快速度往駐地方向前進。
越走，他越是感到不對勁，但也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只覺得這個世界和之前有所不同。
已是夕陽，金色的光芒與紅霧交織逐漸顯現出絢爛的色彩，天空呈現出微紅的紫色，仿若有星辰在紅霧中閃爍。
沈瑾萱也被這番景象吸引，不由道：“沒有想到，可以在這個世界見到這種景象，這種美，仿佛超越了人類審美的極限。知道很美，但是不知道哪里美。”
蘇長幸也覺得很美，但是臉色卻顯得有些沉重，說道：“越是美麗妖異的東西越是危險，毒蛇和蘑菇都是這樣。我們再快點。”
他再次加快速度。
沈瑾萱只能奔跑著跟在后面，時不時看向四周圍異常唯美的環境，還是那副樣子，但就是讓人覺得很美，像是加上了一層濾鏡。
變快了。
蘇長幸明顯感覺到這些喪尸的速度在某個瞬間突然變快了，動作也更加有靈性，難對付不少。
兩人一直來到聚集地附近。
抬起頭，蘇長幸突然察覺到天空中出現一個聳立天地的巨大影子，比樓房更高更大，看不清晰。
一個巨大的生物盤坐在地上，可能也是站的，是一個人形生物，尤為明顯的是那一雙黝黑的巨大雙眼。
他不知道那一雙眼睛有多大，可能跟一扇門一樣大，也可能有一棟樓的那么大。
令人絕望的壓迫感迎面而來，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任何人都不會有任何的念頭。
沈瑾萱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身體僵直，小臉變得蒼白，說道：“這，是什么東西？”
蘇長幸舔了舔嘴唇，在心里問道：“腦袋，那個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嗎？”
他懷疑這東西是一種幻影，類似海市蜃樓的存在，但是這種壓迫卻又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類似生命層次上的壓制。
頭顱驚愕道：“是的，為什么會出現這種層次的東西，這不科學啊。小子，要不我們還是直接逃命，遠離這個地方。”
蘇長幸看向四周，道：“但是我們往哪里逃？”
可以看到遠處出現了類似的巨影，遠遠看去，像是一頭四腳烏賊，長長的觸手在空中翻騰。
蘇長幸拉起神情恍惚的沈瑾萱，往聚集地中走去，說道：“不要看，當他們不存在就行。這種東西長時間觀摩，恐怕會對精神造成傷害。”
沈瑾萱回過神來，確實感覺到一陣恍惚，耳邊回蕩著遙遠的高歌聲。
這個世界變得怪異起來。
蘇長幸注意到他的神秘度正在緩慢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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