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下室,嘈雜的嘶吼聲在耳邊炸開,黑夜下掀起陣陣聲浪,光滑的石磚地板映射著月光。
周圍一片漆黑,沒有熟悉的熒光管。
這是害怕把喪尸引過來嗎?
蘇長幸神經緊繃,環視四周沒有發現其他人,走廊中堆放著大量的垃圾,腳時不時碰到塑料的垃圾,發出清脆的響聲。
顯然,這些幸存者并不經常在一樓活動,所以也沒有收拾,可能一樓對于他們來說也是比較危險的,周圍就有成千上萬的喪尸。
他依稀記得,小男孩當時是從整棟大樓的后面進入的安全通道。
所以他也沒有直接沿著樓梯向上走去,而是從走廊向外走去,準備找到安全通道,并從安全通道上去。
神盾公司的布局復雜,真從樓上去找會花費大量的時間,而且也不一定是連通的。
“他還真的敢上來,這是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啊。”
一個滿臉陰翳的光頭男人在暗中蹲伏,窺視著蘇長幸,心中滿是壓抑與怒氣。
這個拿著手槍的少年給他帶來很強的壓迫感,高頻率射擊,無法躲避的子彈,幾乎零失誤。
“王老四的能力應該可以很好地防御子彈,可惜他最先就在下面死了。”
旁邊臉上多有褶皺的男人往嘴里丟了一片白色的藥,咀嚼著整個人都要精神很多:“你別想著殺他,我們躲著就行了,殺來殺去有什么好的,活著不好嗎?”
光頭男眼中閃著精光:“他有手槍,可以開槍的手槍,只要有這把槍我們說不定就可以翻身了。”
皺褶男臉色動了動,嘆了口氣道:“可是怎么殺他?想不出來······”
他愣了愣突然說道:“所以他來這里是為了什么,肯定不是為了單純地殺人。”
“這一切應該都是一次精密的計劃。”光頭男瞬間明白同伴的意思,分析道:“他趁著主母和其他能力者都出去的時候潛入進來,為了去主母那里偷竊東西,或者探尋秘密。”
褶皺男想了想說道:“豺狼很迫切地想要知道末日的秘密,他們的人最近瘋掉的越來越多。這么想想我們其實還算不錯,不過,我們是不是已經出叛徒了,不然他應該不可能把時間掐得如此精準,狩獵隊的人一走他就開始動手。”
光頭男若有所思地搖頭道:“沒有這個可能,有主母在就沒有這個可能,任何叛變的人都會死掉,你是知道的。”
他沉默了一下說道:“他如果進那個地方的話,我們就找人埋伏在外面把他干了。”
褶皺男猶豫了一下道:“我倒是比較在意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惜我們進不去。“
光頭男笑了笑道:“所以我們更有動手的理由,他把東西帶出來,我們把他干掉東西就是我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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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仿佛身后跟一個人。
蘇長幸臉色略微凝重,能夠感受到暗處有目光注視著他,可他并不能判斷出目光的位置。
這個位置的上方是成回字形中空的,每一層的半空中都橫豎著多條懸空的通道。
再往上是一小塊玻璃天花板,依稀可見星辰。
環境很復雜,這些幸存者可能躲在任何位置,蘇長幸也清楚,這些幸存者如果真的不顧生死如同喪尸般一擁而上,他還真不一定是對手。
蘇長幸打定主意,只要拿到關鍵的線索就離開,或者在四個小時內拿不到關鍵的線索也離開。
四個小時后,那些出去狩獵的幸存者極有可能回來,而這些狩獵的人大多都是非凡者,可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被堵住的話很危險。
沿著走廊,蘇長幸一路來到建筑的后方,隔著厚厚的玻璃幕墻,看到神盾公司的大鐵門外堆積著密密麻麻的喪尸,在月光下雙眼放光。
它們雖然躁動,但是卻沒有半點越過大鐵門的意思,靜靜地站在神盾公司的圍墻外面。
如果它們想的話,這種高度的圍墻完全擋不了他們。
是因為下水道巨嬰的原因嗎?
還是別的什么。
蘇長幸廢力地推開門軸處生銹的重木門,走到外面,同時清晰的嘶吼聲從左邊響起。
兩道黑影向他撲了過來,似乎是兩只喪尸。
蘇長幸單手舉起鋼刀,手臂的肌肉猛地彭起,大幅度橫掃而去,兩只喪尸的頭顱被齊齊斬開,隨后倒在地上。
“還是有一些喪尸翻了進來。”
蘇長幸觀察了一番四周,沒有發現其他喪尸,沿著建筑的外邊緣快速向前走去。
他感覺這里很危險,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將外面的喪尸引過來,如果在這里動用手槍的話,甚至會引發大型的尸潮。
沿著建筑的外邊緣走了一大圈,蘇長幸找到了那個有些熟悉的安全通道,樓道口有一道只有半扇門的金屬門,另外一半的門不翼而飛。
蘇長幸沒有猶豫側身穿過去,也沒有去細想這是什么東西造成的,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能莽了。
樓梯很干凈,沒有垃圾,也沒有尸體什么的,應該是被打掃過。
一口氣爬上五樓,蘇長幸站在過道口,看到那個熟悉的窗臺,小男孩的父親曾在這里抽煙。
這是小男孩記憶中最為深刻的部分,所以蘇長幸也記得很清楚。
蘇長幸定了定心,沿著過道向前走,拐過兩次拐角,便看見了那一扇印有盾牌標志的合金門。
“咔咔咔~”
門是虛掩著的,但很重,蘇長幸推開有巨大的金屬摩擦聲。
“他很熟悉這里,直接從后面進去了。”
埋伏在前門的幸存者傻眼了,根本沒有想到蘇長幸會走那個地方的后門。
光頭男沉思道:“難道他也是神盾公司的員工?”
神盾公司不會接待外人,一般人想進來都沒有機會。
這個人能夠直接找到核心實驗室的后門,說明他之前很可能就是神盾公司的員工,還是五級以上的員工。
只有五級以上的員工才能進入核心實驗室工作。
一個戴著眼鏡的幸存者皺了皺眉頭道:“當初核心實驗室中似乎只有主母活著走了出來······”
他們這些幸存者實際上大多都是神盾公司底層員工,對于很多的東西也都只處于一知半解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