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四五米長？”
正殿中，蕭銘來回踱著步子。
“錯不了，而且炮口很粗，殿下，下官尋思著，這火炮肯定是用來攻城的。”王宣說道。
“如果像你說的一樣，那么這炮的確是來攻城用的。”蕭銘的眉頭緊鎖。
烏爾班火炮在歷史上是著名的攻城巨炮，奧斯曼帝國正是使用這種火炮轟開了君士坦丁堡的城墻，只是這種巨炮十分笨重，而且是拼接而成的。
戰時需要一節節的搬運，在戰場的時候再進行組裝。
不過要鍛造這么一個勞什子的東西可謂是費心費力，而且烏爾班的是十五世紀中期的科技產物，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射程也很短。
他有些不相信蠻族會使用這種火炮當做主力火炮，畢竟貝善在草原上可是見過青州火炮的射程的。
“只是下官潛入試射場的時候在地上看見了另外的炮彈痕跡，下官懷疑蠻族不止一種火炮，所以打算繼續潛伏，沒想到就在這時被拆穿，只得逃了回來。”王宣說道。
王宣這么說，他點了點頭，這才符合蠻族的特點，他可不相信貝善像上次一樣搞出一個類似回回炮的東西過來。
這東西肯定是留到最后攻城用的。
王宣多次說到被出賣，他不由問道：“是誰出賣了你。”
“同樣是大渝國的商隊，只是這個商隊來自趙地，他們似乎也在窺探蠻族火炮的事情，我們被給他們發覺。”王宣說道。
“趙地？看來是趙王的人了，這倒是苦了你了，自從上次讓趙元良回去，趙王對本王可一直記恨著，此時擺你們一道倒也是他趙王的風范，齜牙必報，誰不清楚他。”
“只是這樣卻耽誤了我們進一步探得蠻族火炮的事情。”王宣有些不高興。
“無妨，本王已經有了計較，既然烏爾班火炮出現，這蠻族的火炮技術也高明不到哪兒去。”蕭銘自信道。
首先，通過顏色，說明蠻族鑄造的是青銅炮，這說明蠻族沒有掌握鐵炮的技術。
這樣一來，蠻族就得花大價錢鑄造火炮，這可是往里面砸銀子的事情。
而他的火炮因為鋼材的質量，鐵模鑄造，不但可以大量生產，而且物美價廉，畢竟鐵相對銅還是廉價的，不然銅也不會作為古代的貨幣，正是因為銅少。
王宣點了點頭，“只是這次被趙王的人差點害死，殿下，這口氣下官實在咽不下去。”
“哼，既然趙王如此不給本王面子，本王也不必給他面子，李三這段時間又摸出不少趙地細作的行蹤，這些人就交個你，都殺了吧。”蕭銘的聲音帶著絲絲寒意。
王宣陰沉地冷笑了兩聲，“殿下，看來這趙王為了火炮之事馬上就要瘋掉了，現在到處派人窺探火炮的技術。”
“那是自然，趙王野心不小，一直想取代我蕭家而代之，如今青州火炮一出，禁軍又裝備了火炮，趙王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玄甲鐵騎能不能攻下長安了。”蕭銘說道。
“有了蠻族在滄州的教訓，這趙王自然是心里忐忑了。”王宣笑著說，“不過殿下，雖說這次我們在蠻族暴露了，下官也沒讓他們好過，同樣拆穿了他們的身份，蠻族追鋪我們的時候也在追鋪他們，現在趙王不但斷了青州的細作，又斷了在蠻族的細作，如此一來，就只能向青州購買火炮了，那時殿下可不要手下留情。”
蕭銘能夠想象當時王宣的兇險，幸虧蠻族和大渝國不一樣，不喜歡住在被城墻圍起來的城池中，不然王宣還真的逃不掉。
瞇了瞇眼睛，自從上次趙元良走了之后，這火炮買賣的事情就斷了。
除了朝廷，只有魏王，楚王，梁王，雍王派人和他接觸，同時也下了訂單，軍工坊正在給他們生產外銷型的火炮。
而這些訂單也給他帶來了豐厚的利潤，正因為如此，他才有銀子在青州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哼，他不仁，就不要怪本王不義。”蕭銘恨聲說道。
這次王宣受傷暴露了身份，這日后會給草原上的信息收集帶來諸多不便。
趙王如此行徑擺明了是想讓蕭銘成睜眼瞎，到時候被蠻族打一個措手不及。
在他的計劃中，估計還是希望蠻族能夠拿下滄州城南下，這樣皇家的兩根支柱就倒了。
那時他趙王就可以坐地起價。
讓王宣回去休息養傷，蕭銘這時眉頭皺了起來，經過這么長時間，蠻族在鍛造火炮的事情終于確認了。
如此一來，恐怕他和貝善在幽州的大決戰已經不遠。
上次滄州之戰貝善在盛都飽受羞辱，這次他定然裹挾大軍前來，找回失去的名譽。
而這一次的報復必然兇猛。
只是蕭銘同樣也在等待這次機會，燧發槍的列裝將會讓他擁有與蠻族在野外作戰的能力。
如此一來，他和展興昌的堡壘推進計劃就可以繼續實施，這樣他便可以一步步蠶食幽州的土地，直至把蠻族趕出幽州，奪回曾經的燕云十六州。
想到這，蕭銘握緊了拳頭，這段時間他得緊抓燧發槍的生產，而燧發槍出來之后至少也得三個月的訓練時間，這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的。
不過這對于貝善來說，同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盛都，一個銀色的蠻帳中，貝善微微閉著眼睛。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卷發，棕色眼睛，高鼻梁的奧斯曼人。
“你確定烏爾班火炮能夠轟碎滄州的城墻？”貝善冰冷地說道。
“貝善臺吉，請你相信我，烏爾班火炮曾經轟開過最堅固的城墻，大渝國的城墻更是不堪一擊。”奧斯曼匠人敬畏地望著貝善。
他是在蠻族攻下城池的時候被掠奪過來的，在那個城池中他們正在進行火炮的鍛造。
貝善點了點頭，前些日子盛都出現了來自大渝國的細作，這足以說明大渝國對火炮同樣恐懼。
“但愿你的話沒有錯，不然到時候我一定會砍掉你的腦袋。”貝善厲聲說道。
匠人聞言，嚇得身子一抖，正在這時，一個侍衛忽然進來說道：“臺吉，高麗的使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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