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G暢通無阻地行駛出盤山公路,踩下油門也不盡人意的車速,
讓宋卿在這一刻無比想念自己的法拉利,車向古玩城行駛,到岔路口等紅綠燈又改道回高級小區,
去TM勞什子鬼的大祭司職責,哪有著急把自己男人往外推的道理。
十分鐘后,高級小區頂層響起一陣舒緩身心的音樂,
宋卿在通電話,是鄉下宋奶奶打過來的,說的是燕子賠的一千塊送過去的事,
“壞丫頭啊,你和奶說說,你那天和燕子在外面都講了些什么,
怎么燕子說懂事就懂事了,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沒幾天,就下床幫舒文忙活家里的事不說,
還上剛子家給人登門道歉,和舒文保證養好身子就出門打工掙錢?”
宋卿拿著噴水壺給陽臺蔫蔫地綠植澆水,試圖挽回一下,輕笑,
“沒什么,就是嚇唬了她幾句。”
給沒怎么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孩子普普法,也好讓她對事情的嚴重性有個認知,
但凡沒林家老嫂子兒時給她吃的幾顆甜棗,真追究起來對普通人來說車的維修費就是天價,
足夠林燕子給她打一輩子的工,不吃不喝或許都還不夠,
這個社會就是這么的現實和殘酷,但沒辦法都是各憑本事過活。
“成,這一千塊我就替你收下了,等你下次回來給你買好吃的。”
祖孫兩人又嘮幾句家常一通電話就結束,給綠植澆完水自然是開始調酒喝,
那天酒席敬酒喝的酒根本不盡興,回來幾天又忙和師父碰面,
還有狗皇帝恢復記憶的事,再來說不定哪天就身死魂回大淵了,
管著不讓她多喝酒的霍施主又不在,很好,喝酒的理由足夠充分。
“嗡——”
不合時宜的來電鈴聲打破一室的閑情逸致,好在甘冽醇香的白酒入喉,
宋卿的心情相當地好,誘人采擷玫瑰花瓣般的唇瓣都沾染酒香,
看也沒看,開口懶懶散散地勾著點饜足過后的迷醉,
“哪位?”
“姐姐,你喝酒了嗎?”
小白兔柔柔弱弱的嗓音熟悉又陌生,宋卿瞇起眼尾想了好一陣,
才想起這好像是自己在這個異世界,小白花屬性的便宜妹妹宋好好,
沒辦法,這孩子是被她規劃到不重要人和事的那一塊,
又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最近發生的事也挺多一時半會沒想起實在情有可原。
“嗯,小酌幾杯,找我有事?”
客廳里悠揚舒緩的音樂在繼續,午后愜意的時光并沒有被打散,
“有一件事,就是媽她、”
宋好好停頓踟躇一會才繼續說,“爸爸為了家里的面子沒有把媽媽出軌的事對外說,
媽她最近和爸爸生意場上的一個競爭對手……走得比較近,
那人是個外國人,是y國皇室經營的集團旗下的一個高管,
聽爸爸說那家集團和姐夫的集團也有生意往來,爸爸打不通你的電話,
就讓我打電話和你說最近媽可能會去打擾你,你不用理會她。”
林芳華一直怨恨當初宋卿的一通電話,打破她吃穿不愁養尊處優的貴婦太太生活,
加上最落魄的時候去法院起訴,還因為霍御的插手被直接駁回,心里積壓的怨氣可想而知。
“皇室?”
宋卿兀自呢喃重復一句,本就是從皇權至上大淵來的人,
多少對此敏感了些,當然也僅僅止于此沒過多追問也沒過多興趣,
“行,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么沒有的話我掛了。”
語氣很淡,早在對親情那一份執著看開后,她就把自己與宋家的人和事劃開一道清楚地界限,
所以也談不上有什么感情,今天宋好好沒打這一通電話過來,她都要把還有宋家這回事忘了。
“沒有了。”
宋好好細語中難掩一分落寞,現在回想起兩年前她對這個姐姐回來,
會分走爸媽寵愛和家產,從而生出的敵意是多可笑,
宋卿根本不屑,或者說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她自己就有實力賺錢,
跑車、房子、那些每一瓶都價格昂貴的酒……
甚至在成了京城第一豪門太太后,都沒參加出席過任何一場貴婦太太辦的宴會,
好比嚴浩和嚴麗娜對自己而言無足輕重,爸媽的寵愛和家產對宋卿而言也無足輕重。
“嘟—”通話結束。
宋卿優雅地呡一口清香醉人的白酒,哪里能想到孩子會想那么多有的沒的,
“嗡—”
“……”
怎么,她人緣就這么好手機就沒能有一刻是消停的?
不耐猶青翠的藤蔓攀爬至眼角眉梢,反骨一旦有哪怕是一丁點,
宋卿也會順從內心所想,端著犀角杯慢悠悠地起身走向陽臺,愛誰誰,大祭司累了拒絕營業。
……
南城,
剛下私人飛機的霍御看著遲遲沒有回復的聊天對話框,眉峰不著痕跡攏起,
或許是因為確定這一次的感情,心愛的女人也有在回應自己,
沒有向以往一樣徒生暴戾,腕骨分明的手掌滑進深色的西裝褲褲兜,
在淺金色刺目陽光下折射光芒的腕表,仍然是宋卿送的無疑。
“爺,我們是出發去會議,還是原路返回京城?”
沈白適時上前詢問,夫人和正事在爺的心中哪一方比較重要他心知肚明,
不用猜爺剛肯定是給夫人發消息,夫人應該是沒回,十有八九他們要往回飛,
一陣裹著炎炎夏日熱浪的風,吹拂過兩旁修剪整齊得一絲不茍的草坪。
“不用,去會議。”
聲線平緩,在沈白等人震驚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下,
信步往黑色車隊中間的林肯車走去,步伐有力沉穩,
車隊在得到霍御要來南城確定的消息時,早早就在這等,
“咳,白哥,回神了,爺已經坐進車后座往你這邊看了。”
阿毅好心地提醒,其他保鏢已經回神先一步追上霍御的腳步,
沈白恍恍惚惚,直到冷不丁對上霍御投過來這邊的深幽的眸子,
才猛地一激靈,被扣工資的冷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丟下阿毅大步朝車隊奔過去,先不論爺那一眼壓迫感有多駭人,
光他現在是個有老婆的人,就該恪盡職守打工人的本分好好賺錢,
肅目嚴謹的車隊勻速行駛,車窗外不斷地掠過道路兩旁的風景,
一幀一畫清楚地映入車后座霍御的深眸,無意識摩挲著褲兜里的手機,
宋卿,你答應我玩累了會乖乖回家,不要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