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對嚴行書的事情其實也有過心里準備,只是作為一個父親,沒有見到尸體,他始終抱有一絲希望。
這時候林聲笙將他的希望打碎,一時間他緩不過來。
林聲笙耐心等著他消化悲傷。
但武安侯哪里能對林聲笙這個陌生人毫無防備,他已經默默給他夫人于淑嫻傳了消息。
不到半刻鐘,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于淑嫻一身玄衣,殺氣騰騰,額頭帶著薄汗,可見是著急忙慌趕過來的。
目光落在林聲笙身上,收斂住一身煞氣,彎腰行禮:“姑娘。”
見她沒有動手的意思,蠢蠢欲動的藤蔓縮了回去。
林聲笙不著痕跡看了武安侯一眼,面上那般悲痛,理智倒是清晰的,還知道喊幫手過來。
“姑娘知道我兒子的事情,不妨仔細說說。”于淑嫻開口。
林聲笙能感受到對方藏起來的殺意,這殺意有一半是針對她的。
她看不穿他們夫妻的修為,但能感受到于淑嫻身上的壓迫力比武安侯要強。
想了想,林聲笙拿出嚴行書送她的那顆牙齒:“這是嚴行書的亡魂給我的,你們不肯信我便罷,嚴行書也沒有要你們幫他報仇的意思。”
嚴行書的事情要說清楚就得提到九幽,但林聲笙不會將九幽的事情跟這夫妻兩人說。
他們都是帝國的人,她不確定帝國搞得小動作這夫妻兩個有沒有參與。
于淑嫻幾步上前拿過牙齒,眼眶便濕潤了,手都在顫抖。
這是孩子爹的牙齒,有一次他們兩個打架,她打掉了孩子爹一顆大牙。
嚴行書將牙齒撿了去,還納悶的問過她,爹修為比娘高,為什么還打不過娘。
以前武安侯的修為確實比于淑嫻高,不過現如今,她的修為已經超過武安侯了。
牙齒上有嚴行書的氣息,于淑嫻略微感應便知道了。
于淑嫻比武安侯堅強許多,很快擦干眼淚招呼林聲笙坐。
“姑娘可否仔細說說我兒子的事情。”這一次于淑嫻的態度客氣了許多。
林聲笙就將國師是如何奪取嚴行書功德最后將其殺害事情說了一遍。
于淑嫻聽到嚴行書被困于幻境,眾叛親離,遭遇了那么不公平的一身,生生被逼成一個惡人。
心痛的她睚眥欲裂:“國!師!”
她眼淚無法控制的流,攥著牙齒的手在顫抖:“姑娘可知我兒尸首在何處?”
林聲笙搖搖頭:“國師將尸首處理了,處理的方式……還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她在血線的幻境中,看過國師是如何處理尸首的。
于淑嫻聞言心口狠狠一抽,作揖道:“姑娘請說。”
“國師府上養了頭飛云獸,所有受害者的尸身,都叫他喂給那頭飛云獸了。”
于淑嫻倒抽口涼氣,手指捏的咯咯響。
“姑娘可愿在府上暫住幾日?”
這是依舊對林聲笙有懷疑,想將她留在府上,先求證一下她話中真偽。
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林聲笙那樣分辨真偽的能力,她想了想,點了點頭。
“還有一事。”林聲笙道:“伍岳的古怪,武安侯還沒有跟我說。”
“伍岳?”于淑嫻蹙眉:“他有何古怪?唯一的古怪之處便是司寇氏通緝抓捕他,非說他殺害了司寇氏的后輩,他一直在府上,并未出去過,怎么殺人?也不知道司寇氏想搞什么,近來總是針對我們帝國。”
林聲笙:“……”
伍岳就是殺害了五長老小徒孫那人啊?!
還有,司寇氏沒有針對帝國啊,是帝國在搞事情啊!
于淑嫻說完,行禮道:“還不知該如何稱呼姑娘。”
林聲笙一言難盡的看向于淑嫻:“先喚姑娘吧,待你們驗證了我話中真偽,我再告知你姓名。”
夫妻兩對帝國是很有歸屬感的,要是知道她是司寇氏的人,估計還會懷疑司寇氏挑撥離間。
于淑嫻不解,不過并未多問。
等她安排好林聲笙的住處再回來時,武安侯很有些滄桑的望著墻壁上嚴行書的畫像。
“你信那女子嗎?她隱瞞了許多事情。”
于淑嫻道:“信不信,都要查。”
林聲笙讓侍女都下去,老頭悄無聲息出現,反手破了房間中的監聽陣法。
“丫頭,這是帝國地界吧,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別問,問就是命運的安排。”
老頭狐疑的看她:“你小小年紀說話能不能別這么玄乎?”
林聲笙也很頭痛,跟他傳音:“確定沒人能聽到我們的話吧?”
老頭再次檢查了四周:“那就傳音,傳音都想聽去,需得動用靈力,那樣你都能發現。”
林聲笙傳音道:“我不是去九幽審軒轅海的魂魄么,進去后順便將武安侯的消息告訴了嚴行書一聲,出來的時候就惦記著武安侯,結果通道直接開到了武安侯跟前。”
老頭眼神一亮:“你跟武安侯都沒見過啊居然能出現在他面前?是不是從九幽出來想著誰就能出現在誰的面前?”
“應該是的。”
“那感情好!我打聽到尋云草的下落,但無法確定。你試一試能不能直接出現在尋云草面前。”
林聲笙納悶:“尋云草?”
“尋云草能治我兒子的傷!”
司寇顯嘴上沒說,但誰都知道他傷的挺重的。
如果不是大長老達到了出竅期,這會兒司寇氏也沒法兒那么平靜。
“得等等,我只能從九幽出來,進去要靠斐然。”
老頭其實挺著急,但這會兒斐然還在九幽上班,要聯系他得等他下班之后,等他下班估計也是出現在司寇氏,趕來林聲笙面前也得需要時間。
這時候五長老已經到了武安侯府,上門找武安侯要人了。
按照武安侯原本的想法,司寇氏欺上門時他是不惜動手也要保下自己的人。
但此刻他的看法變了,倒是省去了一場打斗。
“畫像上此人叫伍岳,并非本侯不肯交人,確實是他已經被人帶走。”
五長老就要追問,武安侯示意他稍安勿躁:“據我探查,伍岳并未離開過侯府。我想知道你們是如何斷定殺害司寇氏小輩之人是伍岳。”
“你們老祖宗自己說的還能有假?”五長老以為武安侯是不想交人找的托詞,諷笑道:
“武安侯,若是此人真的沒有離開過侯府,要么是你們老祖宗想借我們的手打壓你。要么是此人早就背叛了你,如今只拿你當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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