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尹道長進小村子
“歐陽鋒這個王八蛋，咒你不得好死。”李書成想道，“讓我壓抑了這么多年，還差點走火入魔，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要你好看。”
在太湖玩了兩天，徹底把心里的那點陰影驅除了，期間遇見三波去歸云莊賀喜的江湖客，兩人才劃船往歸云莊去。
到了歸云莊，把賀禮送了，進去之后陸乘風拉著李書成，給李書成介紹大廳里的賓客。
前來的賓客大多數是附近的，也有遠道從金國來的。“雖然他腿腳不便，基本沒出去走動，但是也交游廣闊，認識這么多人。”李書成想道。
十數年前黑風雙煞為練九陰白骨爪，殺了很多人，陸乘風趁機邀約江湖中人向兩人尋仇，認識這些人也無可厚非。后來他作為太湖水盜的首領，太湖又是重要的水道，當然跟江湖中人交集頗多。
“冠英，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緊張不？”應付了一番打聽的江湖中人，李書成來到后院找陸冠英。至于江明月，當然去程瑤迦那邊。
“緊張？一點沒有！”陸冠英見到李書成，高興地笑道。
李書成看了陸冠英兩眼，說道：“還真是，就剩下高興了，臉上都樂開了花。”
陸冠英掩飾不住心里的喜意，笑道：“能娶到瑤迦，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程瑤迦出自寶應大戶，書香門第，像陸冠英家這樣的江湖中人，人家是看不上的，也只是因為程瑤迦已經跟陸冠英拜過堂了，不得已才同意了。也是程家不知道他家還是太湖水盜的首領，要是知道這事，悔婚是一定的。
“你得感謝你師公，要不是你師公動作快，程姑娘還真未必答應。”李書成笑道，“促成了這樁姻緣，你師公會不會來賀喜啊？”研究《碧海潮生曲》和《奇門遁甲》，這段時間有好些地方半懂不懂，正想向黃藥師請教。
“師公應該是不會來了。”說到黃藥師，陸冠英有些低落地道，“我上桃花島沒見著人，師公和師叔都不在島上。”
“師叔？”李書成想了一下，才明白陸冠英說的是黃蓉。
“你那個小師叔去找郭靖去了，你師公肯定不放心她，也去尋她去了。”李書成說道。李書成依稀記得，在煙雨樓之戰后，在鐵槍廟中，楊康誣陷郭靖和黃蓉殺了歐陽克，卻被黃蓉用計引導傻姑說出真相。之后黃蓉尋到大漠，終于找到了郭靖，隱藏在暗中幫助郭靖，最后終于在二次華山論劍的時候和好，渡盡劫波，情義更深。
“不來也好。”李書成安慰道，“你那個小師叔是個鬼靈精，要是她在，還不知道要怎么捉弄你兩呢。”
“嗯？書成哥，你不會捉弄我吧？”陸冠英心一下提了起來，說道。小師叔會捉弄他，但是李書成也可能會捉弄他，從小到大他被李書成捉弄的次數也不少。
“不會不會。”李書成笑道，“我還沒成親呢。要是我捉弄你，我成親的時候你不是也能還回來？這傻事我才不干呢。”如果已經成親了，或許還真會捉弄一下他。
“那就好，我可不想鬧笑話。”陸冠英舒了口氣，按下懸著的心。
“說了半天，還沒恭喜你呢。”李書成說著拱手笑道：“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從后院出來，四下一看，居然看到尹志平在，一身道袍，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
李書成走過去，說道：“尹師兄也來了？”
“是李師弟啊！沒想到師弟也在。”尹志平說道，“師妹大喜的日子，本來孫師叔要來的，可是臨時有事脫不開身，讓我代她來賀喜。”
“我家就在太湖東岸，離這里不遠。”李書成笑道，“我和冠英從小就認識了，他大喜的日子，我當然得來。尹師兄忙不忙，不忙的話婚禮結束之后到我家玩兩天。”
“應該沒事。”尹志平想了想，說道，“正好去拜訪伯父。”李書成也算全真教的俗家弟子，又是年輕俊彥，他作為全真教大弟子，正好拜訪一番多了解一點，說不定全真教在江南傳教他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尹志平已經在江湖上跑了一段時間，又有師父師叔的提點，對江湖中人知道不少，李書成正好從他這里了解一番。
聽著尹志平的敘說，李書成非常佩服尹志平。出道以來，尹志平已經遇到了幾次危險，也是運氣好，才完好無損，然而他也沒像李書成一樣躲避。
了解了一番江湖事，李書成又向他請教道經。作為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尹志平對道經的研究很深，雖然比不上他師父師叔一輩，可也遠超其他弟子。
第二天正日子，賀喜的人越來越多，場面很大，看得江明月羨慕不已：“真羨慕瑤迦妹子。”
“羨慕也羨慕不來。”李書成說道，“陸叔交游廣闊，我們家可不一樣，來賀喜的最多也只是那些跟家里又生意來往的商家，加起來也沒多少。”
直到婚禮結束，李書成都很安分，沒有捉弄陸冠英，甚至敬酒也沒有多灌，居然讓陸冠英心里感激起來。
帶著尹志平告辭，陸乘風和陸冠英聽說尹志平去拜訪李瑜，也就沒有挽留。
從村口下船，遠遠就看到一座座灰瓦白墻的房子散落在樹蔭之間。
“只是從房子看，這個村子比其他村子富裕太多了。”尹志平心里想道。房屋稀稀落落的，不可能都是李書成家的，他也聽李書成說過他家住在村子里。
為了確認心里所想，尹志平指了指遠處的房子，問道：“那些是村里百姓的房子嗎？”
“是啊。”李書成說道，“有錢了，當然可以住得好一點。”
“這是我見過的最富裕的村子！”尹志平感嘆道。這些年他也走過不少地方，不說金國境內動亂，官府壓榨，就是大宋境內也沒有第二個這樣的村子。
“單靠在村里種田，是不可能過得這么好的。”李書成笑道，“村里除了種點地，養點豬呀雞呀這些，還能干什么？能好到哪里去？主要還是去商行做事，在商行做事工錢高，家里再種點地養點禽畜，一點點湊起來就多了。”
進了家里拜見李瑜之后，尹志平就拉著李書成在村里四處看。
“咦，田里的稻子長得非常好啊！”尹志平吃驚地說道，“這是怎么種的？”
“只是肥放得多。”李書成說道。
“肥？這是什么東西？”尹志平疑惑地問道。
“肥就是大糞、淤泥、草木灰這些有利于莊稼生長的東西的總稱。”李書成笑道，“放了這些東西莊稼是不是看起來肥壯得多？所以我們就叫‘肥’了。”其實是因為上輩子都叫肥，農家肥、有機肥、化肥都叫肥。
地里放大糞這些，其他農人也這樣做，不過哪里有多少糞，當然就沒有這里的莊稼長得好了。
看過莊稼，又去農家拜訪，看看養豬養雞是怎么養的。
“少爺，快進屋坐。這位客人是？”李書成剛走進院子，聽到狗叫聲出來的楊大田忙請道。
“哦，楊叔，這是我師兄，他想看看村里是怎么養豬的，你家養得最多，我就帶他來了。”李書成說道。
“看養豬？臭烘烘的有什么好看的？”楊大田奇怪地說了一句，帶著兩人往豬場那邊走。
豬場豬多，味道大，當然不能在村里，隔著一點距離。
往圈里看了幾眼，李書成說道：“養得很好啊，一頭頭胖嘟嘟的。楊叔，現在有多少頭啊？”
“大大小小也就三十來頭。”楊大田說道，“大牛去了商行，我們老兩個又要種田，養不了多少。”豬場楊大牛擴大之后能養五十來頭，現在少了很多。
“怎么豬都這樣關著？不趕出來放嗎？”尹志平問道。放豬，跟放牛放馬一樣。
劉姥姥進大觀園，尹道長進小村子，充滿了好奇。
“我們這里養豬不一樣。”李書成說道，“本來豬吃得就不好，在趕出去到處跑，怎么胖得起來？關在圈里，再吃得好點，自然就胖起來了。養雞也是一樣，只有鴨鵝才經常放在外面。鴨子可以去河溝里找點魚蝦吃，大鵝肚量太大，關著喂不合算，也放到外面。”
“原來是這樣。”尹志平想了想，想通了，“就像那些富裕人家的孩子，本就吃得好，還被拘在家里不讓四處跑，一個個就長成了小胖子。”
“就是這個理。”李書成笑道。尹志平拿小胖子來比較，雖然道理是一樣的，可是人和豬比，有點……
在豬場轉了轉，出來之后尹志平說道：“這么多豬，圈著喂可要不少糧食。”他在想是不是合算。
“養豬喂糧食也是合算的，不然我們怎么還會這么養？而養豬產生的大糞可以種田，莊稼長得更好。”李書成說道。
“行。我也到終南山下試試，要是成功了就把這個方法傳開。”尹志平說道，“那天下百姓得少受多少難呀！”說著憧憬起來，好似已經看到無數百姓過上了富裕幸福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