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鄭海上炕從炕琴櫃裡掏出一個方形鐵盒，上海產的奶油夾心餅乾。

  「半夜要是餓了你跟妹妹就墊巴墊巴，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倆去街道辦辦戶口，順便在登個記。」

  王妍崩崩跳的心臟終於落地，「你…你晚上不在這住？」

  鄭海笑笑，解釋道：「沒登記呢，我跟院裡的關係你也看到了,我要是敢跟你住一宿，明天院裡的三位管事大爺就敢舉報我亂搞男女關係。」

  王妍點點頭。

  「我去看看爐子，在活點潮煤。對了，燒炕的地爐你會用吧？」

  「會！」

  「那你姐妹倆坐會兒。」

  王妍看著鄭海出了裡屋，與妹妹互視，妹妹悄聲說道：「姐，這房子太小了吧？」

  王妍摸摸妹妹的頭髮，「有地方住你就知足吧！」

  「好吧！」妹妹小花打量著這小屋裡的擺設，看到桌上的汽水眼睛一亮，「姐，我想喝汽水？」

  王妍猶豫一下，「等他回來的，好不好？」看到妹妹同意，王妍坐在凳子上低頭垂思。

  ～～～

  中院，傻柱腫脹著半拉臉終於醒過來，睜著腫脹的眼角看著一大爺，「一大爺，我這是腫麼了？」

  沒等一大爺說話，許大茂笑出豬叫，「傻柱這是讓大海打蒙了，你看清楚了,那是一大爺嗎？那是我何叔！」

  「哈哈哈」

  「大茂這小子太壞了！」

  「你別說,自從傻柱他爸何大清走了之後，一大爺和傻柱真像爺倆！」

  「咚咚」

  聾老太太墩著拐棍看著嘲笑的眾人,「你們都閒著沒事了吧！沒事都趕緊給我回家去！」

  「老劉，老閻留下幫一把。」一大爺招呼著倆人。

  看到院裡的老祖宗發火,眾人不敢言語,陸續的各回各家。

  「回家吃飯嘍！挺好看！比看相聲有意思多了！」

  許大茂無視幾人的怒火，邊走邊嘲諷。

  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攙扶著傻柱回家，雨水也攙扶著聾老太太跟上。

  何雨柱被三位大爺攙回家躺在床上，偷看一大爺等人，實在感覺丟臉，只好躺在床上裝迷糊。

  「這大海下手也太狠了！我們絕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雨水心疼的看看哥哥。

  又看看憤慨的二大爺。

  不滿的說道：「行了二大爺，您就別添亂了，鄭海可不是任你拿捏的老實人。」

  「他既然是院裡的住戶就得聽大爺們的管！」

  二大爺背著手耍著官威。

  雨水不屑的說道：「您還是回家跟您仨兒子打聽打聽鄭海是啥人吧！」

  「還有您，三大爺，回去也問問你們家閻解成，閻解放吧！這麼多年您處處針對他，那是鄭海大度不與您計較，真把鄭海惹毛了，到時候有啥後果您就知道了。」

  聾老太太與三位大爺面面相視，難道鄭海還有別的身份？

  雨水看著哼哼唧唧的傻柱，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哥，我跟你說過多少回鄭海在外面的事兒,你怎麼就不相信呢,總認為鄭海是過家家,這回受到教訓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得罪他？」

  聾老太太看著雨水說道：「雨水，給奶奶說說鄭海的事，他究竟在外面幹了什麼？」

  雨水勸道：「奶奶，這些事兒您就別打聽了。您問，我也不敢說，要是讓鄭海知道是我把他的事傳到院裡去的，我怕他收拾我！」

  一大爺覺得一會兒回家，要好好的合計合計，這鄭海竟讓雨水如此懼怕，得罪他是不是值得？

  看著失望的聾老太太，一大爺勸道：「好了老太太，您也不要在問雨水了，一個姑娘家讓她招惹這些是非幹嘛？」

  接著又對雨水說道：「一會讓你大媽拿點藥酒過來，你給你哥擦擦。」

  「行了老太太，您在這也幫不上忙，我送您回去。」

  聾老太扶著拐棍起身，發泄不滿，「唉，老嘍！我自己能回去。」

  一大爺還是扶著聾老太回去，返回後，被二大爺拉到屋外與三大爺嘀嘀咕咕。

  ～～～

  鄭海安排好姐妹倆，準備去附近的空後招待所住。剛走出月亮門，迎面撞上以易忠海為首的三個大爺。

  「嘎哈？」

  濃濃的大碴子味兒撲向三個懵逼的大爺。

  最先回過神的三大爺看著鄭海挎著大黑兜子準備外出，驚疑的問道：「你你不在家住啊？」

  鄭海立馬明白過來，「哈哈…你們三個大爺是來捉姦的吧？恐怕讓你們失望了！哈哈哈…今天我不在家住，明天我就領證，這下沒轍了吧！」

  一大爺，二大爺面面相覷。

  「行了！你們三個大爺該幹嘛幹嘛去！咱們明個兒見！」

  鄭海剛邁出兩步，回頭說道：「如果你們今晚敢騷擾我媳婦兒？別怪我明天報警！」

  二大爺期盼著一大爺，希望他能硬氣回懟，一大爺看看眼前的月亮門，聽到鄭海的警告，無奈的對兩位大爺說道：「行了，既然什麼事沒發生咱們回吧。」

  「切！傻逼！」

  看著轉身就走的鄭海，三個大爺被氣得七竅生煙，無奈只好往回走。

  來到後院即將分別時，二大爺劉海中說道：「老易，你是院裡的一大爺，絕對不能讓鄭海在院裡這麼猖狂，你得想發治治他！」

  三大爺眼珠一轉，開始對一大爺拱火。

  「對！二大爺說得對！你是院裡的一大爺，代表著居委會，絕對不能讓鄭海騎在我們頭上！」

  一大爺不屑的看著二大爺三大爺，你們一個肚大無腦只會打兒子泄憤，一個只會整天摳唆算計雞毛蒜皮的一點小事兒，還想讓我替你們衝鋒陷陣？做夢！

  「沒事趕緊回吧，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呢！」

  說完，一大爺走了，不在理會二人。

  三大爺看一大爺離開，對著剛要說話的二大爺說道：「我也回了，實在是肚子太餓了。」

  二大爺看著溜走的三大爺，懵逼自我懷疑中，難道我的提議不對嗎？閻老摳都贊同，一大爺你為什麼不商議商議再走？還有閻老摳，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也走了？

  ～～～

  鄭海來到空後招待所，登記交款，住進一個單人間。

  凌晨三點多鐘，鄭海悄聲跳出窗外，回身關好窗戶，感應著遠去的巡街隊，閃身竄進黑暗。

  一路狂奔，來到新街口南大街的育德胡同，停下腳步，微微喘息，對重生後的身體異常滿意，也許兩世靈魂加在一起，產生些許變異。

  來到一所漆黑的大門前，鄭海輕輕敲門。

  大門悄然打開一條縫，伸出一個腦袋，看到鄭海後一愣，「炮哥？」

  鄭海點頭，「三哥在嗎？」

  大門打開，鄭海閃身進入，守門人看看胡同兩旁，隨後大門無聲的關上。

  院內頗為熱鬧，人人拿著手電蒙著面，許多人都在攏袖扣搭手指，談著交易，悄然無聲。

  這是一所黑市。

  鄭海跟隨守門人來到後院的一間屋子，屋內四人看到鄭海都露出笑容。

  「炮哥」「炮哥」「炮哥」

  三位二十多歲男子熱情的打著招呼。

  鄭海依然只是點點頭，霸主該有的份兒絕不能丟。

  「三哥！」鄭海對上首微笑的一位男子打著招呼。

  男子三十來歲，面白無須，一條刀疤划過眼角直至嘴角，給人一種陰狠至極之感。

  黑三，全名王連貴，家中排行老三，只因心黑手黑，街面上的混混都稱之黑三或者三哥，當然，敢稱黑三者，必是同等地位，就連鄭海都要尊稱～三哥！

  「大海，真是好久不見，快坐！」

  其中一人給鄭海讓了座位，鄭海坐下後看著三哥臉上的刀疤為之感到惋惜，這道疤就是兩年前二人第一次合作時留下的。

  兩年前黑三找到自己，準備與花園橋的成老六展開一場黑市的爭奪。

  因為成老六經常對人說～鄭海就是一個**崽子。

  所以決定給成老六一些教訓，於是跟黑三聯手，搶了成老六的地盤，並且親手斷了成老六一條腿。

  去年，成老六因為****婦女，吃了槍子兒，這段恩怨也徹底化為烏有。

  「大海今個兒到哥哥這來，是不是有事兒？」黑三問道。

  「炮哥喝茶。」

  「謝了！」

  鄭海接過身邊小弟遞給的一杯茶，對黑三說道：「這次來有點事要麻煩三哥。」

  」都是自家兄弟有啥麻煩不麻煩的，只要三哥能辦到的絕不猶豫！」

  「想跟三哥拿些票！」鄭海有些不好意思，只要自己張嘴，黑三絕對不會收自己一分錢。

  黑三拍著大腿，「唉，我尋思啥呢，這點事還讓你親自跑一趟，隨便打發一個兄弟來就完了，說吧，什麼票？只要哥哥有的絕不含糊！」

  鄭海想了想，「布票、棉花票、鞋票、皮鞋票、嗯沒了，還有！給我弄點副食品票，菜票、沒了，這回真沒了！」

  黑三打發身邊小弟，「去給大海準備好！」

  看到小弟走向屋後，黑三掏出香菸開著玩笑，「怎麼大海，要學會過日子了？」

  鄭海點上煙揉著眉頭，「最近事兒有點多，我姥走了…今天撿了一個媳婦…還有一個小姨子！」

  「啊？臥槽！哈哈哈……」

  剛剛驚訝的黑三突然爆笑。

  鄭海也苦笑不已，實在撿媳婦這事太奇葩了。

  「快！快！快給哥哥講講！」

  黑三沒有安慰姥姥去世的事情，畢竟親人去世已經夠痛苦的了，你在揭人傷疤實在不是兄弟所為，痛苦唯有時間才能撫平，好兄弟有些話不用多說，自然心領神會。

  鄭海苦笑著講述飯店裡遭遇的一切，黑三聽到後更加感到好奇，自己這位兄弟對一般姿色從不多瞧一眼，能讓他心動領回家當媳婦的人，絕非尋常美人。

  「喲！你這一說完，哥哥更加好奇，心裡像撓痒痒似的，有機會哥哥一定要見見能迷住我兄弟的這位弟妹！啥時候辦婚禮給哥哥過個話，一時准到！」

  鄭海答應道：「好！不過還要再等一等，來年開春準備建房子，你也知道，我那地方實在太小。」

  「炮哥，這是您要的票。」

  鄭海看著厚厚一沓的票伸手接過，「行了三哥，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我這就回去，有事你招呼一聲！」

  黑三起身埋怨道：「好容易來我這一趟也不多待會兒，走吧，哥哥送送你！」

  一群人呼啦啦向外走，惹得院裡眾多交易者紛紛注目。

  來到大門口，鄭海拉著黑三，「三哥，近些說話。」

  黑三打發走身邊的小弟，跟鄭海走到大門外，神情嚴肅的說道：「說吧兄弟！啥事兒？」

  鄭海微微一笑，「沒那麼嚴重，就是想請三哥幫個忙。」

  黑三挑眉問道：「什麼忙還讓你跟哥哥說悄悄話？」

  「如果有人找你問我，你就告訴他我這月7號就在你這裡，16號一早走的。」

  黑三不屑的笑笑，「把哥哥嚇夠嗆！這點小事你放心好了，身邊的人我都會交待好。」

  「謝了三哥！」

  黑三拍拍鄭海的肩膀，「哥哥只能送你到這了！節哀！有事言語一聲！」

  「行！我走了三哥！」

  鄭海揮手離去，兄弟間有些事眼明心亮，彼此領悟就好，他不問你也不用說。

  ～～～

  翌日，天還沒亮，鄭海急匆匆走出空後招待所回到四合院。

  「邦邦」

  鄭海敲門，屋內一陣淅淅索索，然後無聲。

  「是我！」

  「喔，這就開門！」

  「是姐夫嗎？」

  鄭海聽到小花的聲音會心一笑，這小丫頭蛋子真是助攻神手。

  進屋後，鄭海看到姐妹倆已經穿戴整齊，看著乾乾淨淨的王妍被驚艷到。

  注視著王妍從新上炕疊好被褥。

  小花抬頭問道：「我是叫你哥哥還是姐夫？」

  鄭海摸摸小花的頭，「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好不好？」

  小花咬著手指說道：「姐姐說，只有結婚了才能叫姐夫。」

  「噗嗤」

  鄭海忍不住笑出聲，剛才我明明聽到你叫姐夫的。

  瞅瞅面紅耳赤咬牙切齒的王妍，鄭海笑道：「今天就領證了，你還是叫姐夫吧！」

  小花瞅瞅鄭海，向王妍說道：「姐，姐夫說可以叫姐夫的。」

  看著天真的小花，鄭海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妍恨不得把腦袋插在被垛里，實在羞死個人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