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就在半個多月前,姥姥突發疾病去世,要不是自己有著前世的經歷,早就慌作一團。
自己找到武裝部的李懷國叔叔,沒想到李叔竟是武裝部副部長。
一輛「嘎斯」軍用卡車帶著自己和一口棺材直奔海城。
竟管出發前已經給姥爺發了電報,可是到了海城,姥爺一家依然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極盡叱責自己,兩位姨娘更是拿話敲打自己,話里話外都是~陪錢!
沒到頭七,自己就被大舅趕出家門,一氣之下,自己拿出父母的全部撫恤金~一千塊錢, 與姥爺一家斷絕了關係。
出了姥爺家, 本想看看前世的爺爺奶奶老爸老媽,結果襄城根本沒有他們蹤跡。
無奈遊蕩在只有一絲熟悉的襄城,苦思兜里只有一塊兩毛二分的自己如何回到京城時,突然覺醒了異能——儲物空間。
空間異能略微有些渣,不能瞬移,不能釋放類似空間斬的破壞力,生命無法存活,抗拒力過大的活物無法收取,只有簡單的保時保鮮功能。
這些都不是問題,自己好歹也是閱書無數的老書蟲,只要有異能就能在這個困苦的年代舒舒服服活下去。
好在空間足夠大,近兩百米的正方體空間~八千立方米,以及等同空間面積的精神力,這些已經令自己激動不已。
事後想起, 覺醒空間那一刻,可能就是自己剛滿十八歲的那一刻。
沒錢的問題瞬間解決了,凡是精神力所覆之處, 皆可收取。
小小的襄城遭了殃, 好幾家大戶被收刮精光, 就連食品公司的冷凍庫, 都被自己順走了二十多扇豬肉,豬頭、豬下水、牛羊肉加在一起更是足足好幾噸。
如果不是襄城裡遍布的軍警讓自己發熱的頭腦清醒,恐怕要亡命天涯。
通過在「西海興」回民飯店結識的「二代」酒友,拿到了一張空白介紹信,於是改名換姓登上了開往沈城的列車。
想到這,鄭海露出滿意的笑容。
沈城是真富裕啊!
不愧是一省之城,一次沈城掃蕩,讓自己空間裡的肉食海鮮各類物質無數。
順著鐵路線,幾座城市掃蕩下來,現金終於突破三萬,全國糧票更是達到上千斤,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度到改開,要不是本地票據回到京城無法使用,恐怕改開之前,自己都不用為票據發愁了。
過了山海關也收了手,不然一路犯案到京城,自己肯定會暴露。
以後娶個漂亮媳婦兒, 再生幾個娃,舒舒服服的等到改開出國轉轉, 到時候弄點先進武器或者設備啥的,以報這次掃蕩之恩。
對了!還要找份工作!
在大洪流來臨之前,一定要找份輕鬆點的工作。
有了工作才好找媳婦兒。
找個啥樣的好呢?
婁曉娥?...成分不好...年齡還比自己大。
於莉?...好像正跟閻解成...處著呢…
秦京茹?...太...勢…利…
冉秋葉?...
於海棠?
……飛機場...
何雨水?
……乾巴雞...
屋裡漸漸響起酣甜的呼嚕聲……
~~~
一覺醒來,疲憊盡去,看看天色尚早,地爐里又添了一些煤球,開門來到院裡。
此時陽光已出,照在雪地上白曜曜的刺眼。
狠狠的抻了一個懶腰,拍拍雷鳴般的肚子,抬手看看手腕上沈城舊貨商店裡順的手錶:
1946年「寶璣」全鋼全自動手錶。
妥妥滴傳家寶!
下午三點。
回屋換了一身普通衣裳,沒找到工作前還是儘量低調,何況滿院儘是禽獸,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鎖上房門,走出小小的月亮門來到後院,精神力肆意而出。
一大媽在聾老太太家陪著老太太說話。
許大茂家沒人,看來還沒有下班,或許下鄉放電影去了也說不定,畢竟是軋鋼廠唯一的放映員。
秦淮茹挺著大肚子露著笑臉在活棒子麵。
賈張氏納著鞋底。
棒梗帶著小當玩耍。
中院傻柱家,屋內一片凌亂,看來被棒梗掃蕩過。
二大媽,三大媽都在活著棒子麵。
鄭海對盆里的棒子麵深惡痛絕。
以前還好,雖然棒子麵磨得略粗,但還是純糧,可自從全國鬧災,棒子麵里就加入了棒子芯粉,口感發澀拉嗓子不說,關鍵那玩意兒拉屎賊費勁兒。
每到清晨,院外公廁里就能聽到「吭呲吭呲」的號子聲,自己也沒少在公廁里喊號子,有了空間裡的糧食,以後不用再喊號子了。
看著空間裡的大米白面,鄭海歡快的走出四合院。
三大媽透過房門看到鄭海高興的一走一「倔噠」,疑惑的嘀咕道:「姥姥死了還這麼高興?」
鄭海忍著飢餓無心欣賞古舊的巷道,這些破落的四合院早已看得夠夠的,尤其那些私搭亂建的大雜院只有髒亂差。
出了鼓巷來到鼓樓東大街,找到一處國營飯店,望望水泥字的牌頭~「東街飯店」。
有些新奇,鄭海還是第一次進入五六十年代的國營飯店。
屋裡光線略暗,幾張滿是油漬的圓桌擺在中央,牆上貼著標語~「禁止無故打罵顧客」,布局與七八十年代別無二致,只是衛生極差。
鄭海坐下看看滿是油漬的桌面,掏出手絹狠是一番擦拭,看到身前的這一塊桌面乾乾淨淨,終於舒出一口氣。
「想吃什麼黑板上有菜譜!」一位叼著手捲菸的大姐過來說道。
鄭海瞅瞅她,這位是大媽吧?不愧在飯店工作,這身肥膘得偷吃多少公家糧食啊?
鄭海剛想說話,肥大姐拿起手中的抹布又擦了一遍鄭海身前的桌面。
白白淨淨的小白臉在這兒裝雞毛乾淨人兒!
肥大姐斜楞眼看著鄭海,不屑之色盡顯。
鄭海看著眼前從新變得油漬麻花的桌面頓時怒了,起身一把薅住肥大姐的脖領。
「麻痹!找不痛快是吧?」
沒等肥大姐回話,一巴掌呼在肥大姐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飯店。
肥大姐蒙了,自從鄭海怒目圓睜,文文靜靜的氣質立馬變得兇悍至極。
肥大姐懵逼的捂著臉不知如何應對,售賣窗口早已觀察一切的一位大姐趕緊跑出來,攔住鄭海。
「大兄弟!大兄弟!手下留情!」
鄭海瞅瞅這位身材還算正常,一口河北口音的大姐。
「河北的?」
大姐露出笑容,「老鄉?」
「嗯吶!老家任丘!」
上一世的老家。
鄭海鬆開肥大姐,指著桌子說道:「擦乾淨嘍!不然還抽你!」
肥大姐見到來了同事剛要撒潑,被老鄉大姐急忙拽到一旁,小聲勸道:「你怎麼什麼也不懂!這小子一臉兇悍,明顯就是街上的混子,得罪他,你就不怕晚上下班,他劫你的道兒?」
肥大姐心中一顫,偷瞄鄭海一眼,借著老鄉大姐的力,溜進廚房。
鄭海看著空無一人的店內無人招待,剛要發火,老鄉大姐急忙出來說道:「老鄉兄弟,吃點啥?黑板上都有!」
看著老鄉大姐擦乾淨了桌面,鄭海臉色一松,「餃子!」
「有白菜餡、蘿蔔餡和酸菜餡、還有肉丸餃子。」
鄭海想想京城酸菜那股子怪異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要一兜肉的。」
老鄉大姐驚疑的看了一眼鄭海,咋還冒出一句東北話?
「多少?」
「一斤多少個?」
「三十個」
鄭海一撇嘴,照比遼省的襄城差遠了,襄城的一斤肉餃子可是足足四十個,據說是按餡的分量算,肉餡加上少量蔬菜要包出四十個餃子。
「來一斤半!」
「好的!」
老鄉大姐衝著廚房喊道:「一斤半肉丸餃子!」
喊完,走向廚房回到售賣窗口,見鄭海只是四處張望,老鄉大姐善解人意的笑道:「大兄弟!那邊交錢開票!」
鄭海立時臉色一紅,忘了此時飯店先交款賣飯票後吃飯,這項規定國營飯店一直延續到九十年代初。
趕緊起身來到交款處,哈腰透過小售票口,看到一張長白山大臉。
「一斤半肉丸餃子。」
長白山大臉眼皮都沒抬,「一斤半細糧票,一塊五毛!」
...tui...
真貴!不算糧票,工人一天半的工資沒了!
鄭海無力吐槽,掏出一斤半全國糧票和一塊五遞給長白山。
長白山終於看了一眼鄭海,撕下一斤半的藍色餃子票遞給鄭海。
等鄭海走後,長白山默默的把全國糧票揣進兜里,又從身邊的兜子裡掏出一斤半京城本地細糧票補上。
長白山暗自高興:一斤全國糧票可換一斤二兩本地細糧票,這一下子淨賺三兩細糧票,回到家中,還不知道爺們兒怎麼疼愛自己呢!
想到激動處,雙腿緊夾。
老鄉大姐接過餃子票插在一個木板的鐵釘上。
「大兄弟等著吧!」
鄭海點頭,回到座位上。
二十分鐘後,老鄉大姐端出三盤餃子。
鄭海暗自懊惱,又忘了!此時普通大眾的國營飯店根本沒有端菜的服務,顧客都是自己到窗口取菜。
鄭海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大姐!」
「沒事兒!」
老鄉大姐又回到售賣窗口,看著鄭海又掏出一個全新的手絹擦拭公筷、醋碟,不禁感嘆:真是一個愛乾淨的小伙兒!
偷看的肥大姐不屑的撇撇嘴:裝B!
吃了兩個餃子,鄭海起身來到窗口,「大姐,有蒜嗎?來幾瓣!」
「有!」
「謝謝!」
真客氣!老鄉大姐露出笑容。
鄭海從新落座,沾著醋,兩口餃子一口蒜,吃得歡實。
一陣風捲殘雲,摸摸飽脹的肚子,看著盤中剩下的五個餃子發愁。
是打包呢?還是打包呢!
「呃!」
一聲飽嗝,讓老鄉大姐忍不住笑出聲。
這時傳來肥大姐的呵斥聲:「去!去!要飯的滾蛋!」
鄭海回頭看去,小臉烏漆嘛黑破衣爛衫的姑娘帶著一位七八歲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門口向飯店裡探視。
「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和俺妹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透過烏漆嘛黑,鄭海眼睛一亮。
漂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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