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任何事情沒有定論,而且一到白天,仿佛老板會將所有的東西忘記?
就在我遲疑之際,門外忽然再度傳來一陣聲響。
“放開他!”
說罷我就看到蘇蘇筆挺地舉著油燈走了進來。
照在老板身上仿佛都起不了半分暖意。
我看著小家伙這般淡然的模樣搖了搖頭:“放開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要是刻意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以考慮從輕!”
“你不配!”小家伙悶聲說罷便開始用油燈燒我的手。
“嚓!!!”
司雯清雅上前揪著蘇蘇后衣領直接將人拎到一邊。
一把按住小家伙的腦袋笑著說道:“沒看出來啊小東西,人看著清清秀的,還敢用火殺人?怎么,這老家伙殺了人,你也想試試什么感覺?”
蘇蘇被控制,渾身上下都在掙扎,被壓著腦袋身上在努力撲騰。
我看著司雯清雅斂眉說道:“不用這么用力,他還是個孩子!”
司雯清雅聞聲則是更加用力!
“孩子?誰家孩子大半夜的跑來燒人?要我說就該一起入土才好!”
蘇蘇掙扎著悶聲大吼:“才不是,我沒想殺人,不是的,都不是的!”
司雯清雅緊隨著質問道:“不是什么?我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這老板大半夜入室殺人,難道還有理了不成?”
“沒有!!”蘇蘇崩潰的大喊,顯然是無奈也無力。
他只能一遍遍地重復著同樣的話:“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壓著老板,似是聽到了蘇蘇的哭聲,老板也開始著急了。
一著急,身上的邪煞氣息更是嚴重。
瘋狂躥動起來在整個房間里泛濫!
我瞥了眼哭鬧的蘇蘇,悶聲道:“不想他死的話那就閉嘴。”
蘇蘇瞬間閉嘴,但老板身上的邪煞氣息就像是藏不住了似的?
司雯清雅丟開蘇蘇朝我擺了擺手。
“松手吧,今天就給了,省得日后麻煩!”
“嘿嘿嘿,蓮霧,你又生氣了,別打孩子,孩子都好,都是好的!!”
我聞聲瞬間視線轉至蘇蘇身上,疑惑道:“蓮霧是誰?”
小家伙這才說道:“是我母親!”
“母親?”司雯清雅聽罷便再度揪著小家伙問道:“我真是受夠了,到底是你們誰在說謊?非要把人逼瘋才可以?”
蘇蘇扒開掐著脖子的手望著老板淡淡說道:“他確實是我父親,只不過,是忘了我而已!”
“忘了你?當爹的忘了兒子?把你當伙計了?”
司雯親清雅一番話顯然持著懷疑態度。
我亦是跟著難免有幾分懷疑,這兩人說的話一直是前言不搭后語。
實在是很難讓人不生疑!
“蓮霧……”老板驟然出聲,接著竟是力氣忽然大漲一把將我推開。
不等我追過去,轉身就順著屋里的窗戶沖了過去。
司雯清雅二話不說反手拋出一把短刀!
但聽一聲悶吼落地,我們這才沒再理會。
蘇蘇想要跑向窗戶去看,但還是被按住了肩膀。
司雯清雅看著小家伙滿臉陰沉:“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老實一點!畢竟我沒什么耐心,告訴我,你們到底都掩藏了什么消息?”
蘇蘇望著我們,眼底神色復雜。
許久后,小家伙才垂頭喪氣地說道:“我母親叫蓮霧,來自粗惡苑,也就是你們知道的善見城里的一員,我父親也就是小鎮上的飯店老板,相遇之后,我母親不久就懷了我,將我生下后,我母親卻離奇死亡!我父親將母親安葬以后,就開始變得不對勁。”
說著小家伙身子顫了顫,顯然是在后怕。
我上前坐在蘇蘇旁邊看著人問道:“怎么不對勁?就像今晚?”
蘇蘇點了點頭無奈道:“是的,所以我都會告訴你們早點休息,不回話就可以了!!”
小家伙說著便紅了眼眶,眸子里盡是絕望。
“可我,忘了,嬰兒哪里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我跟著點了點頭,無奈道:“是啊蘇蘇,不能因為你的疏忽,讓其他人蒙受痛苦。”
司雯清雅接著問道:“鎮子上其他人呢?都正常?”
蘇蘇這才神色鄭重起來,看向窗外眼底似是有幾分驚慌。
“不正常,很奇怪,自從我母親死后,仿佛是有人給鎮子下了詛咒,所有人都不得安生,被困頓在鎮子里,永遠出不去!”
我心想可不只是出不去那么簡單……
了解過后我們就放這小家伙去休息了。
我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神色里盡是漠然。
窗外一片漆黑,甚至連月色也應景的昏沉沉的。
順著房檐下墜下的水珠落在地上。
“啪嗒——”
一聲響后,清脆的讓人心悸。
我看著這個小鎮,都有這樣的情況,那就不是自然之理了。
“現在了解了情況,你打算怎么辦?”
我聞聲看向司雯清雅淡淡道:“那不就是本職工作?你是干什么的忘了嗎?”
大小姐樂著看向我滿眼打趣。
“第一次聽到有人用本職工作形容葬師的工作,希望你日后仍能保持這樣的狀態。”
“不過……”
司雯清雅說著看向我眉眼里帶了些欲言又止。
我擠著眉梢拂手道:“什么?”
“你太優柔寡斷!”得到準許后,司雯清雅開口就直說。
我沒否認,剛才確實是遲疑了。
但凡手起刀落,那老板也逃不走。
“死十三,你是葬師,注定和別人不一樣,就算命是你的,可你也該想想,邪祟,是不會在乎你的死活的!”
我聞聲頷首,話糙理不糙,確實是這樣。
“我知道了,多謝圣女的指導了。”
司雯清雅白了我一眼調侃道:“知道我要去找長生寶,故意說這話折我壽命?”
我當然搖了搖頭滿臉無奈,這女人,還真是沒法正常交流。
“行了,不廢話了,天馬上就亮了,等到天亮了,自然就揭曉了!”
一夜的驚心動魄就這樣過去了,盡管知道了事情原委,我仍是覺得沒那么簡單。
翌日早晨,當所有人都安然站在房門口的時候,我才放下心來。
失了孩子的女人仍是滿眼死氣,看著像是一葉孤舟。
在海面上,隨時都會被巨浪打翻。
司雯清雅看后只是幽聲說道:“女人,要想不被動,只能自己成為自己的將軍。”
我聞聲再次對這女人看法有所改觀。
這圣女,貌似并非像是本意無情?
“誒呦,幾位早上好啊,今天早上倒是人都齊全,真好,真好……”
聽到老板的聲音,我與司雯清雅眉梢緊皺渾身發麻。
昨天晚上消失的家伙,果然現在就若無其事地站在我們身前。
這樣的坦然,仿佛昨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
我與司雯清雅下了樓,看著站在樓梯口的老板笑得滿眼生花。
“哈哈哈,昨晚睡的還好吧?”
說著伸手劃拉著飯店笑道:“我這飯店啊,雖然設施簡單,但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應有盡有。”
司雯清雅這才看向老板同樣笑得媚氣十足。
一手扶著圍欄,一身白裙襯得人更是超逸出塵。
“老板真是會開玩笑,這不過是個小鎮子,應有盡有,說的果斷了吧?”
老板一聽這話不滿意了,上前看著司雯清雅說道:“妹子,你這話可就不中聽了,哥這飯店在小鎮上可是獨一份啊!”
司雯清雅聞聲轉身看向我,一雙丹鳳眼里溢滿了譏諷。
“可不是獨一份嗎?”
這圣女側眼看向老板極盡諷刺:“吃人的飯店,要多來幾家,這米羅小鎮,該改名叫吃人小鎮了吧?”
老板一聽這話登時臉色暗沉,胳膊不自然的發顫。 |